沈玉傲被扇懵了,半晌缓不过神来。
等到脸上的剧痛一阵又一阵的涌上来,沈玉傲才如梦初醒般,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叶清音,随后目眦欲裂地扑上去,那疯魔的样子活像吃人的恶鬼。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沈玉傲那鲜红的指甲几乎快挠上她的脸。
但她很快就被拦下。
傅玉洲挡在叶清音身前,夏春用剑柄挑开了她的手。
沈玉傲才发现,在前面给她带路的,根本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叶清音身边的人。
夏春力气大,沈玉傲被推了一个踉跄。
还没等她站稳,沈玉傲又想扑上来。
到底是王妃,不能真见了血,夏春微微使了巧劲,把沈玉傲推倒在地。
见一个两个都无视阶级法度,沈玉傲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有些崩溃了,浑身又湿漉漉的,发髻要散不散的,脸上浮着一个巴掌印,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叶清音看她的眼神像看个疯子:“你为了一己私欲,视他人性命为草芥,我扇你一巴掌算是轻的。”
沈玉傲直起身子来,倒是不敢往前扑了,厉声威胁道:“凌辱王妃,你知道你犯得是什么罪吗?!”
“王妃好记性啊,不过您为了陷害昔日好友,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跌入荷花池;那也可能为了陷害官眷,而伤害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呢。”
沈玉傲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让叶清音不得不做一回“恶人”。
“叶清音!”
沈玉傲的眼睛都泛了红,若不是傅玉洲和夏春拦着,她几乎可以把叶清音给生吞活剥了。
若是恨意有实质,叶清音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叶清音不咸不淡地开口;“还是快快请王妃回去吧,若是晚了些,你身边那个小婢女说出什么话来,可就不好咯。”
沈玉傲脸上满是羞愤之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叶清音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终究,还是沈玉傲担心事情败露,狠狠地丢下一句威胁,而后大步流星地匆匆逃了。
“叶清音,你给我等着,从此我们势不两立。”
这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原本一场高高兴兴的宴席可以说是变得一塌糊涂,谁也不高兴。
柳府和沈玉傲也是彻底结了仇。
宾客们也是尴尬,莫名其妙搅了一摊浑水不说,寿宴上发生这事,意头也不吉利。
临走时,柳夫人亲亲热热地拉住叶清音的手,但满脸疲态:“清音啊,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只是今日事情发生突然,不能好好招待你。”
叶清音也是累了,轻声说道:“无事,倒是让柳府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柳大人和柳夫人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柳荷荷被吓得不轻,被人哄着睡下了,刚刚竟发起了高烧。
天色已晚,也不好再留着叶清音为柳荷荷操劳,柳大人和柳夫人对叶清音千恩万谢地送出了府。
叶清音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有点心不在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书中的人物性格与描写的不同?
傅玉洲看不出叶清音的心事,只能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有我给你兜着,无妨。”
叶清音不是莽撞的人,虽说今日实在是怒火攻心了,但她扇沈玉傲那一巴掌虽说带了私人恩怨,但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沈玉傲的风评在今日急转直下,在众人眼里,她宁愿以身犯险,通过伤害自己来诬陷他人,实在不择手段。
现在她与九王爷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但叶清音还是担忧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不是圣母心去心疼沈玉傲,而是担忧会对傅府带来无妄之灾。
“怎么会呢?”傅玉洲吻了吻她的发髻,“我和孩子们高兴都来不及。”
叶清音却奇怪:和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直到晚上,孩子们知道了今天的波折经历,都义愤填膺,直到听见了叶清音扇了沈玉傲一巴掌,他们都惊讶地合不拢嘴。
还是傅铭反应快,他跳起来恶狠狠道:“娘亲做得对,可真解气!”
傅兰忧心道:“娘亲可有受伤?”
孩子们都围上来担心她,叶清音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无碍,只是以后彻底与沈玉傲撕破脸了。”
傅平正色道:“早就应该这样了,娘亲你越是让着她,她越过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都为叶清音和柳荷荷鸣不平。
过了没几日,夏春带来消息,说那个侍女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牢里。
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傅城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玉洲这几日也是一心事重重的模样。
叶清音忙着照顾柳荷荷,又拜访了几位官眷,连去酒楼都是抽着稍有空闲的时间去的,忙得脚不沾地。
很快就把沈玉傲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如叶清音所料,沈玉傲没有为那一巴掌找上门来。
如今京城里把荷花池边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看来她自己也觉得丢人。
甚至她如今闭门不出,但不妨碍她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九王爷还和她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手。
九王爷虽说他的名声早已臭气熏天,但是不妨碍他认为沈玉傲坏了他的声誉。
听说九王爷扇了几个巴掌,脸上的印子死活消不下去。
连沈府都在袖手旁观。
知道他们父女二人薄情,没想到到这种地步。
但叶清音可没有时间关心她,她快忙成了小陀螺,借助系统的剧情碎片,疯狂地刷京城官眷的好感度。
本来就不大的脸更是瘦了两圈。
让傅府上下心疼地不行。
柳荷荷也是拉住她:“我的身体并无大碍,你这样跑上跑下,你病倒了怎么办?”
叶清音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什么傻话,说到底,沈玉傲也是冲着我来的,波及到你罢了,是我对不住你。”
“清音……”
柳荷荷这几日生着病,心里都敏感了几分,这时竟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叶清音拍着背轻轻哄着她。
连轴转了几日,叶清音忙得吐血。
但好歹有几个好消息,傅平被陛下看中,招成了皇太孙的伴读。
可以入翰林院读书了,这可是难得一求的资格。
这是难得的机会,叶清音让傅平放手去做,也不去问傅平他什么时候见到的皇上。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一套本领,在这一方面叶清音不如他们,所以也不过多干涉。
只是今天傅玉洲下朝时,周身带着满满的低气压。
当叶清音担忧地问起来,傅玉洲才犹豫地开口:“三皇子快回来了,陛下正在给他准备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