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水珠骨碌碌滚过矫健紧实的肌肉。
郁惊画哼哼唧唧控诉,“谢先生身上都是水,抹哪儿都一样。”
谢与轻笑,“那等干了,再让画画抹。”
尾音低低落下,漾着满当当的纵容。
郁惊画很容易就被哄了。
她弯起唇,软绵绵地问了另一件事,“刚刚路过琴房,我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吉他。”
“谢先生还会弹吉他吗?”
泳池水面略微晃荡,在眼角荡开粼粼破碎的光。
气氛温馨又静谧。
谢与的声音也很平和,“我哥哥教我的。”
郁惊画一怔。
又见谢与侧头看向她,笑道,“还挂了个笛子,你看到了吗?”
郁惊画乖乖摇头,“没注意。”
谢与说:“下次和画画弹钢琴之前,我吹笛子给你听。”
绞尽脑汁想出的安慰的话,又被郁惊画咽了回去。
她只是又靠近了些,用额头很轻地撞了下谢与的手臂。
像是猫猫撒娇。
弯眸笑得很甜,“好呀。”
聊了一会儿,身上水珠滚落得差不多,谢与便撑地站起了身。
“上去吧,我去洗个澡。”
郁惊画哦了一声。
她挪了挪脚。
蓦地倒吸一口气。
然后掀起眼睫,抿了抿唇,有些可怜巴巴的说,“脚麻了……”
蹲这儿太久,一动就是刺痛的麻意。
谢与看她几秒,蓦地笑叹一声,伸出了手,“我身上还有水,抱你起来。”
像是抱什么小朋友一样。
谢与抬手搂住郁惊画的腰,手臂肌肉绷紧发力,轻而易举就将人扶起站好。
站起来后,郁惊画却没放开手。
她眼尾轻落,小声吸着气,“好麻好麻好麻。”
她扶着谢与的手臂,恨不能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完全依靠上去,小声呜咽,“谢先生等等,让我缓一缓。”
谢与手臂一伸,将放在一旁躺椅上的浴巾披在了自己肩上。
长睫收敛,语气含着点笑,“算了,我抱你上去。”
他直接将郁惊画打横抱起,像是提溜一只轻飘飘的小猫,还往上颠了颠。
“昨天还听你和柳姨说,天天坐着躺着,又重了两斤。”
“重到哪儿去了?”
郁惊画攥住他肩头垂落下来的浴巾,睡裙之外的肌肤和刚浸过水的胸膛紧密相贴着,柔韧又凉爽,让她不自觉蹭了蹭,将脑袋也凑了过去。
小腿还隐隐作麻。
她小声嘟囔,“重到体重秤上了。”
谢与摁了电梯上行,闻言勾了勾唇。
“倒也没错。”
眼眸垂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促狭。
不紧不慢道,“都摸过了,哪儿都没胖。”
-
下午三点半,郁惊画抱着烧麦坐上了车。
谢与坐在她身边,拿着平板在审核集团提交上来的文件。
云水筑距离谢家有一段距离,开进山脚的雕花铁门时,已经是四点多了。
而等到商务车在门口停下。
郁惊画看着门口站着的两名持枪特警,迟疑着拉了拉谢与的衣袖。
小声问道,“你们家,都是这种保护水平的吗?”
谢与眉梢微蹙,否决道,“不是,应该是沈教授请回家的那位客人。”
“她上次不是说研讨会有一位从事保密工作的主讲人吗?”
下车后,其中一名特警走近了,低声说了抱歉,拿了仪器在两人身边转了转。
郁惊画抱着烧麦走进去几步,还忍不住回头看。
谢与抬手搭住她的肩膀,将人的注意力转回来。
“这么好看?”
郁惊画眼神澄澈,认真点了点头。
“穿制服真的很帅诶。”
谢与:“……”
他低啧一声,声调有些低,“就那样。”
郁惊画看他微微绷紧的侧脸,悄咪咪弯了唇。
“——不过,还是没有谢先生帅。”
“在我心里,谢先生最帅了。”
谢与面无表情,“嗯,我知道。”
收紧的手指却放松了些。
郁惊画莫名想笑,眉眼盈盈弯起,心想,不愧是喜欢听幼儿园哄睡小故事的谢先生,某些时候,真的好幼稚啊。
走过玄关,就是摆满了红木家具的中式客厅,听到脚步声响起,正站在客厅挂着的书画面前欣赏的男人回了头。
眉眼平和儒雅,微微讶异后,便露出了一个疏朗笑容。
“是沈教授的儿子儿媳吧?你们好,我是沈教授的客人。”
“我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