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
好像一下子断了线索般,眼看着愚蠢的德妃没了办法,还是祝霁棠吩咐:“去查毒的来源。”
“苏美人什么时候醒?”祝霁棠又召来御医询问,御医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明日大概就能醒了,喝上一个月的药,体内余毒就清干净了。
潜台词:“不能行房事,不能再召她侍寝了。”
不能侍寝,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失宠,不管下毒的人是谁,都已经达到了目的。
祝霁棠心里清楚,就算真的查到了,也会有宫女或者太监顶罪,不是德妃,就是秦昭仪,又或者是两个婕妤中的谁。
惩罚也不会真正降临到他们头上,祝霁棠也并不想因为这个事而得罪前朝任何一家,囫囵吞枣的结束这件事,给苏美人些赏赐,慢慢让她失宠,就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望舒就算能自证清白,还是很生气,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嫁祸了,若不是她伶牙利嘴脑子好使,就背锅了。
是谁要嫁祸到她身上的呢?
她心里有了个答案:秦昭仪。
毒不知道是不是秦昭仪下的,但是绝对脱不了干系,又或者是德妃表现得很愚蠢,实际上最有心计。
她不了解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突然觉得,后宫的这趟浑水,她也蹚了进来。
晴荷很有眼力见的没打扰望舒。
“怎么回事?”长皖关心的问道,“可是连累咱们主子了?”
“没有,主子没做过的事,当然不会被人栽桩陷害,只是主子心情不好。”晴荷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望舒和祝霁棠还有说有笑的,今日两人几乎没说过话。
不知道望舒是不是因为皇上今日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所以望舒的心情不好。
德妃宫里的一个宫女认罪了,她说自己的主子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主子,却不能得到祝霁棠的宠幸,所以私自替德妃做主,给苏美人下毒。
望舒听了这个说辞,不禁皱了皱眉头,明知道事情最后的完美结局就是祝霁棠处死这个宫女,再把佛香阁整治一番,她还是明显不满意。
“主子,您觉得是谁?”即使只有清竹一人在,她也渐渐的习惯了用主子这个称呼代替郡主。
望舒这两天也越发懒惰,窝在床上看书,除了吃饭和练武,几乎离不开这张床了。
“你把他们几个也叫过来。”望舒思索了片刻,还是将八卦到的当事人晴荷和长皖也叫到了自己的床边。
“德妃的宫女认罪时,德妃什么表现?”
“德妃一直在和皇上说自己确实不知情,然后一直在打骂那个宫女。”晴荷一五一十的重新描述给望舒听。
也许是他们的演技太过高超,也许是望舒没能真正的身临其境,也许是此事不能在望舒手里彻查,又或许是望舒想得太多,一个女人家的把戏,她竟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做的。
“这个宫女确确实实是德妃的人吗?”望舒又一次确认。
“是。”
“没有被任何人收买?”
“确实没有。”
饶是新安郡主,这次也跳不出当局者的圈了。
“苏美人醒了?把我的金镶点翠簪送去给苏美人吧,让她好好养养身子,至于皇上那,就歇了心思吧。”秦昭仪的嘴角勾勒出个不易察觉的胜利者微笑。
德妃现在一定慌得乱马脚吧?
毕竟这宫女是她宫里的人,也是为了她顶罪而死,只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德妃是凶手,就够了。
她秦昭仪,不过是个不小心被烫,不小心被利用,又体贴宫中姐妹的善良人罢了。
谁又能想到,是她秦昭仪引德妃惩罚苏美人呢?
她摸透了祝霁棠不可能再深查下去,所以她秦昭仪,就算是幕后凶手,也无人知啊。
心情好,秦昭仪晚膳还多用了半碗。
“皇上为何突然将柴将军调离北辞?还贬了一级。”两个武将之间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那位在宫里,不会是……”
“这可不兴说啊,谁不知道柴将军是新安郡主的人。”
望舒的心情已经很差了,还要得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柴翊被贬官了。
若不是三月份的柴府账本没有送到望舒手里,望舒对此事一无所知。
“祝霁棠人呢?”望舒把自己郡主府的账本往桌子上重重一摔,“他倒是瞒得好,怪不得呢。”
晴荷远远的看着望舒发脾气,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清竹在里面承受着望舒的怒火。
“郡主,”清竹随着望舒的状态,又重新叫了她郡主,“消消气,或许皇上也有他的原因呢。”
“是吗?”望舒吐出一口浊气来,看着对面的这些瓷器花瓶不顺眼,她顺势砸了一个在地上发泄心中的不满。
被里面瓷器炸裂的声音吓得犹如惊弓之鸟,长皖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每个月底都有人从宫外给咱们主子送东西进来,主子看过就发脾气了。”晴荷哑然,呆呆的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连殿门都被望舒撞得哐当响,是清竹在后面的声音:“您在气头上,皇上肯定不能平心静气的和您解释。”
“那他祝霁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望舒冷笑了一声。
祝霁棠三个字一出来,院子里的所有宫人都跪了下来,怎可直呼皇上的名讳呢,他们大气不敢出,更坚定了伴君如伴虎的念头,打死也不会把望舒直接喊了祝霁棠名字这件事说出去。
死也要咽在肚子里。
望舒怒发冲冠,来不及梳妆打扮,倔强的几根头发弯弯绕绕的搭在她的肩上,写满了怒火两字。
“郡主,容奴才去通报……”康启还没说完话,望舒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门。
除了祝霁棠,竟然还有位手下败将和她的前未婚夫在,正是几年前的那个武状元汪泰安和姜淮。
“新安郡主。”汪泰安见状,连忙行礼。
姜淮也和望舒颔首示意。
“祝霁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