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的干净整洁。
“系在哪?”望舒转头问道,贴近姜淮的床,散发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望舒才疏学浅不懂香,也不知道叫什么,总之很好闻。
姜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床尾吧,床头悬着个福袋也挺奇怪的。”
望舒乖巧的系福袋,嘴里念念有词:“岁岁平安,年年有余……”
一时间脑子短路只想到了这么两个词,但她见过系福袋都是要从头祝福到尾的,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很快开辟了一个新思路:“希望你早日成亲,百年好合,琴瑟和鸣,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四世同堂。”
她说的声音小,但在这么安静的寝殿,姜淮听的一清二楚。
望舒转头看到姜淮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她讨好的冲他笑了笑:“多好啊这词。”
姜淮忍住了想掐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太满意了。”
前脚皇上刚敲打他,后脚望舒就来添乱。
离开临王府,望舒忽然想起来:“祝你早生贵子不好吗?”
“我跟谁生?你吗?”姜淮压下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傻,还是已经做出了选择,总之她的未来里没有他。
再回到皇宫,望舒去了仙音阁,夫人们都围坐在后妃身边,一起看戏聊天,小辈们多在后面玩闹,望舒身边的宫女抱着一堆红包,跟着望舒走进人群。
她的红包还一个没给出去,怀里就多了一堆红包,分量都不清。
“母后找你半天了,让你去拿红包呢。”祝霁鸢接过望舒给的红包,又把自己给望舒包好的红包扔到她怀里,“快去,母后今年的包真不小。”
望舒把怀里的红包放到另一个宫女怀里,往前走到金荣兰身边:“舅母,给您拜年了,过年好。”
“师娘,给您拜年了,过年好。”望舒又对着秦帆的夫人一拜。
然后又一一给身边几个她认识的长辈拜年。
金荣兰点了点头,几个夫人似乎不认识望舒,她介绍道:“这位便是新安。”
“原来是郡主,好几年没见过郡主,都长这么大了。”几位夫人纷纷给了她红包,没一会的功夫,望舒的怀里又抱了一堆。
她的红包晚些时候会有下人专门送去望府,望舒从长辈那退回后方。
“长昭,祝你学业有成。”望舒又开始发她手里的红包。
“老板今年江南的生意不错啊,富贵都写在脸上了,连这红包都重的压手。”燕七临笑嘻嘻的接过望舒的红包,同时还了她一个。
唐喻染,柴翊等一众公子哥围着望舒与她嬉笑打闹,互相送着红包。
留在手里最后一个红包忽然被燕七临抢了去。
“哎,快还我,不是给你的。”望舒伸出手想抢回去。
燕七临举高了手,让望舒够不到,然后又笑眯眯的摸摸荷包:“这里边的东西好像和给我的不一样吧。”
望舒一时间耳根都红了起来,跳着又够红包。
“这细细长长的,好像簪子诶。”唐喻染也摸了摸红包,“这送簪子寓意着长长久久,是定情之物,倒是不知道新安要送哪个情郎?”
“谁说的,这是金条!”望舒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是簪子呢。”
她倒是不知道簪子还有这个意思,而后又反应过来,岂止是送簪子,送什么都能编出个情话来。
就是为了逗她,肯定是报复上次给他们讲了“猪”的故事。
周围的好友都七嘴八舌道:“新安你这什么情况啊,说说吧,送谁啊。”
“别害羞啊新安,大家都是大人了,这还掖着藏着?”
“就是啊新安,跟我们还分什么你我啊?”
“谁说得送人,别人给我的红包,给我的!”望舒又反驳道。
“我看着不像啊,”燕七临对比了下望舒给自己的红包,“那为什么跟我们的红包用同一种荷包布锦?”
望舒被怼的哑口不言,有苦难说,生无可恋的看着她要用来收买齐司丞的红包在空中晃来晃去。
贵女们大多不认识望舒,她们大多数人的眼神追随着这位穿得随和,又游刃有余的跟在一群公子哥间勾肩搭背的姑娘。
这边闹的动静实在是不小,一众贵女都在问,她是谁呀,为何如此不合规矩,与男子们动作肆意,公子哥们也不复平日里的稳重,随意开她的玩笑。
她们这些大家闺秀被如此这般轻浮的调侃,定是失了面子,当场离席都有可能。
可这姑娘非但不觉得羞耻难耐,反而这般……同样的轻佻。
望舒捂住了燕七临的嘴,半个身子挂在燕七临身上,终于抢过了红包。
远远的看见齐司丞坐在桌边,与望舒对视时,举起茶杯示意。
望舒松开燕七临,冲着齐司丞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姑娘上前一步,大方的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芳名?”
还没等望舒说话,与其他姑娘混熟了的祝霁鸢立马说道:“这位便是新安郡主。”
众贵女一片哗然,连忙行礼:“见过新安郡主。”
望舒感激那位大方的姑娘救她于水火之中,祝霁鸢不知从哪个耗子窟窿钻了出来。
好不容易这事被打岔了,祝霁鸢此时出其不意:“呦,跟我都有秘密了?”
制止不住这一群少年,还止不住一个祝霁鸢吗?
望舒冷笑一声,捂住祝霁鸢的嘴:“再多言,揍你。”
早闻新安郡主嚣张跋扈,极擅诗书,武力高强,又放荡形骸,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若不是新安郡主,又有谁敢这样嬉闹于男子间。
她就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又是长辈口中的反面教材,一个人能做到又好又坏的,只有一个新安郡主。
望舒不擅长应付这些姑娘,她很快寻了个理由离开了仙音阁。
齐司丞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见望舒看着冻冰的湖面发呆,故意问道:“红包里的金条可是犒劳我的?”
望舒反应过来,很快嗯了一声将红包交给他:“送黄金白银显得没有诚意,提前谢过齐都督的不嫁之恩了。”
“若是皇上态度强硬,这谢礼我也不退了。”齐司丞打开红包,里面是一根雕刻精细的玉簪,价格不菲。
望舒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