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府内,格桑立在书房内。
“主子,潮克将军约您今晚去他府上喝酒。”
拓跋木放下手中的笔,有些疑惑。
“他来了?”
“没有,是他府上一个小厮传的话。”
又找他喝酒,昨日不是刚喝过么?
“可说了什么事?”
“这倒没说,只说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怕潮克有事,拓跋木也没耽搁,起身就往外走。
格桑要跟着,被他拒绝了。
“你不用跟着了,留在府上万一有央儿的消息,好去报给我。”
“是!”
虽不带格桑,但拓跋木一出府,隐在暗处的隐卫却都无声的跟了去。
这些年他们就好比主子的影子,除非主子交待,否则无论拓跋木去哪,他们都会隐在暗处,以保护主子的安全。
进了门没见潮克,跟他一起回来的小厮直接把他引到了朝辉院。
这朝辉院以前他也去过,所以也没多想,只以为潮克在那等他。
可一进门,他就发现有些不对。
这院中并没人,潮克也不在,只有正屋的一扇门虚掩着。
他走过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一进到室内,就见一女子衣不蔽体,几乎半裸的躺在床上。
屋内光线昏暗,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他面沉如水,抬步走去前厅。
朝辉院没人,但前厅的人倒是不少。
见他来了,纷纷跪地给他行礼。
“潮克呢?”他冷声问。
昨日挨打的那管事连忙回道:“大将军今日军中有事,去城防营了!”
潮克约了自己,又去了城防营,这怎么可能?
所以,这事不简单。
刚才屋子里那番景象,是个男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不相信这是潮克为他安排的,因为这么多年,他了解他。
“去让他回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见二王子脸色不佳,那管事哪敢怠慢,竟亲自去寻人了。
没等一会,潮克就匆匆赶了回来。
此时拓跋木在正厅喝茶,仍旧沉着一张脸。
“阿木,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潮克来的急,此时头上还隐隐见汗。
“不是你派人请我来的么?”
“何时的事?”
“就是刚刚,有你府上的小厮拿着腰牌,说让我务必来一趟。”
潮克的神色有些紧张了。
“我没派人去过,我怀疑是有人特意引你来此,怕是有诈!”
两人互看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潮克起身冲外喊道:“托帕,速去城防营调兵,保护二王子安全。”
托帕得令,火速离去。
又在外面安排了一会,潮克这才又进了正厅。
“阿木,看来这事不简单,我怕是冲着你来的,你先不要走,等城防营的兵到,护送你回去。”
“潮克,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跟潮克相比,拓跋木就冷静多了,只这一盏茶的时间,他已大概缕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怕并非是什么暗杀计划,只是一场离间的美人计罢了。
他跟潮克从小一起长大,这朝歌城谁人不知,潮克就是他的一把剑,只要有潮克在,其他几位王子即使有什么想法,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用一个女人,让他们之间反目,亏那幕后的人想的出来。
“潮克,我问你,你带回府的那位姑娘住在哪里?”
潮克不明白拓跋木为何会问到萧未央,他有些紧张,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但他还是如实说道:“她住朝辉院。”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潮克不愿说,转移了话题。
“好端端的说她干什么?还是说说今日这事吧!”
“要说今日这事,就不得不先说她,我怀疑今日就是她让人将我引来的。”
“不可能!”
看着瞬间激动的潮克,拓跋木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怕她是个潜进你府中的探子!”
“阿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相信她根本不是什么探子,她不说自己的身世,也一直住在府上,不是别有用心,只是失忆了!”
“失忆了?”拓跋木重复了这句话,眼中越发深沉。
潮克见躲不过,只能将他们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潮克你有没有想过,哪有那么巧的事,怕所有的事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你可有证据?”
潮克觉得这事绝不可能,萧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凭她引诱我,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若我刚才进了那屋,她一口咬定我对她做了什么,到时候我们兄弟间该如何自处?”
这话好像确实有道理,潮克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若事情真像拓跋木分析的那样,那这女人成功了,他承认,他现在已经完全陷了进去,甚至此时他都在想,就算她别有用心,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都能好好待她。
拓跋木看他痛苦的样子,也知他用情已深。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让人将那位姑娘请出来吧,有些事还是要当面问问。”
潮克此时也对这事有了重新的判断,他将自己跟萧未央自相遇以来的事回忆了一遍,也觉得有太多的事过于巧合。
就说那条河,那么晚了,怎会有女子出现在那里游泳,而且偏偏还在自己过去时溺了水。
“阿木,我求你一件事。”
“不用说了,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人都交给你处理。”
“谢谢!”
“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去问问她,明日我定会给你个交待。”
对于那女子,拓跋木其实不太在意,就算她是谁派来的探子,只要她不能挑拨自己跟潮克的关系就好,他也相信潮克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潮克一眼,转身走了。
朝辉院中,潮克没有进屋,因听了拓跋木说的那种情况,此时他只是负手站在院中,派了一个小丫鬟先进去给她整理了衣衫。
此时他心里五味杂陈,关于她,他想过许多种情况,就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等那小丫鬟出来,他才走了进去。
此时萧未央躺在床上,脸颊红的厉害,眼神迷离,不似往日般端庄,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潮克没有靠近她,站的离她远了些。
他声音低沉,开口唤道:“萧姑娘!”
萧未央此时身体热的厉害,她已意识不清,只是本能的去拉穿好的衣服。
夏季本就穿的单薄,她又用的力气大了些,只扯了一下,就漏出大片春光来。
“你干什么?”
潮克眼底微沉,喉结也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我好难受,好热!”
见床上的人还在拉着自己的衣服,潮克实在是立不住了,他一个箭步走过去,用手攥住了她的手。
“为了达到目的,你竟给自己下药?”
他红了眼,扯过被子将人遮住,但仍旧攥着她的手。
攥的狠了,萧未央吃痛般的轻呼一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放开她的手腕,可那里早已暗红一片。
见她又要扯被子,潮克也知那药性不小,让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今日她这般样子,若引诱之人不是拓跋木,十有八九怕是成了。
可惜那人是拓跋木,除了那个死去的女子,他还未见他对哪个女子有半分兴趣,虽然最近都传他喜欢上一个开茶楼的女子,这话别人尚且能信,他是完全不信的。
上次他跳崖,都说他是为那女子跳的,可他看见他时,他却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娃,那焦急的样子绝不像装的,后来他听说是因为那孩子长得像他之前喜欢的大召女子,听说那女子死时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想必他是把那女娃当成自己女儿了。
没人能比他更了解他对那大召女子用的情,有好几年过年他都是陪他在那女子坟前度过的,那样的血性男儿,竟在坟前哭的不能自己。
这样的人,又岂能轻易被人引诱。
如今,他甚至开始可怜床上的人,若她真是为此而来,怕是注定要不能完成任务了。
又将人遮了遮,他沉声唤道:“托帕,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