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还带着云清去看了看她培育的蘑菇:“姐,你看我按照你说的,天不下雨我就来洒上水,蘑菇喜阴我就盖上点树枝,它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土质,我就给周围撒上一样的土和腐烂树叶,结果还真是不错,蘑菇一拨一拨地往外钻。”云清看着淑兰培育的蘑菇一丛丛、一堆堆的,心中纳闷:“怎么我在空间里就长不出来这么多?也许还是大自然的环境更适合蘑菇的生长吧。”于是她鼓励道:“淑兰你太棒了,我自己也试了,可是没成功,大山里有的是适合种蘑菇的地方,你和云雪多种点,晒干了,等冬天没有蔬菜吃的时候再卖,准能卖个好价钱。”
晚上,穆易背着家里的女人们把儿子女婿召集在一起,“咱家现在攒了不少盐了,光靠自己家消耗不了多少,咱运到县城里,偷偷卖掉一些怎么样?”云山早就想这样干了,只是云清一直没同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最后商议决定,云岭他们去县城送干海货时分批次把盐带到城里,一次带多了万一被守城门的发现就麻烦了,暂时放到严大海的宅子里,攒个几百斤,价格便宜点卖给杂货铺什么的,总有图便宜的商家愿意要,民不告官不究,数量又不多,应该没什么危险。大齐朝的盐是有专门卖盐的商铺,一般的商家未经允许不能贩卖,但总有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几人又研究了一下细节,让严大海先去物色一下合适的销售对象,提前踩点。穆易父子慢慢往城里运盐。为了不让家里的女人担心,四人一致决定不告诉其他人。
云清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在穆家待了两天就回家了,挖的小苗要赶紧回去栽上。临走时嘱咐穆易:“爹,枸杞晒干后就卖到安和堂,不要放在家里,因为枸杞存放不当,容易粘在一起,甚至变黑。”两人又顺便带走了400斤盐。
严大海一到家,老宅就派淑芳来叫严大海过去一趟。不得不说严老爹的脸皮够厚,严大海进了门,看到一家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就感觉没有好事。严老爹开口道:“老大,你家作坊里用人,怎么也要先用自己家人,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淑兰在家里没有事,不如就让她去作坊里上工吧?”严大海笑了:“爹,你觉得作坊里的活淑兰能干吗?她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吃得了苦?”严婆子赶紧说:“那时候她还小,上面有两个嫂子,自然不需要她干活,你们分出去以后,她可是什么活都能干。”
严大海又说:“作坊里的人够了,那些人都是族长给招的,你们去找族长吧,看看把谁换下来。”严老爹不高兴地说:“你家的作坊怎么还得外人说了算,别给我找借口,淑兰是你亲妹妹,你关照一下她也不过分。我是你爹,我的话你敢不听。”
“我只知道我分家出去时,村长和二叔忙前忙后帮我盖房子,你们一家不闻不问。作坊我岳父占五成股份,村里还有半成,剩下的才是我的,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关键是淑兰不是干活的料,不会是想去偷学方子的吧?”严大海说着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严老爹眼神闪烁,严婆子目光躲闪,严淑兰心虚地低下了头。严大海一看被自己猜中了,二话不说抬腿就走。等严老爹回过神来,人已经出了院门。
云清听了丈夫的讲述,知道老宅是要打豆腐方子的主意了。幸亏她当初留了个心眼,说方子是穆家的,没有穆家做挡箭牌,恐怕更得扯皮。
第二天,云清两口子来到小山头栽枸杞树。她想沿着山根下种一圈,枸杞的枝条上有刺,长大了全当防护林了,山上她打算明年栽苹果树和桃子树,可以防止孩子们随便上山。严大海挖坑,云清栽树,一边干活云清一边说:“大海,山地便宜,不如你再看看咱村有没有土质还不错的土丘,咱再买一个,明年种红薯种姜或者枸杞都可以,比种庄稼收益高。”严大海听到买地很是赞成。小树苗都不高,不需要挖太大的树坑,栽起来很快,云清顺便利用空间浇了一遍水。
树苗栽完了,严大海又把周围的草清理了,小山头还围了不到一半,云清打算秋天摘完枸杞后,再去剪枸杞的枝条,用枸杞的枝条扦插,枸杞很容易成活。
回到家后,老宅又来人了,让他们夫妻两过去。原来严老爹一招不好用,全家人商议了一下又想了一招。严老爹直接摊牌:“老大,你三弟在跟史县丞的女儿议亲,但是他家要求用豆腐方子做聘礼,你们两口子一定要帮帮他啊,如果能和县丞家结亲,你们也跟着沾光是不是?”严大海还是那句话:方子是他岳父的。
严老爹耐着性子说:“你去跟你岳父商议一下,关系到你弟弟的终生大事和我们家的荣辱兴衰,这不是你三弟一个人的事,是我们全家人的事情。”云清心里暗想: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于是开口:“那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买我爹的方子。前几天平阳县一个姓程的商人买了平阳县的经营权花了500里两银子。”老严家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500两,老严家砸锅卖铁也没那么多钱呀!”严婆子说:“咱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不如先欠着,等你三弟考中进士慢慢还。”云清翻白眼:“你们想一点钱不出,我可不好意思跟我爹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穆家不可能答应的。”
严大江有点急眼:“史公子在平安县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严大海气愤地说:“我得罪不起他,但能得罪起你。你若敢胡来,小心穆家打断你的狗腿。”云清心里嗤笑:“这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她拉起严大海就走,简直是对牛弹琴。
出了老严家,两人缓了口气,都被老严家的无耻惊掉了下巴。云清说:“大海,看来史公子盯上我们了,一个小小的豆腐方子而已,至于这么贪婪?”他们两来到村长家,村长听了来龙去脉后,领着两口子又来到老严家。一看村长来了,严老爹羞愧难当。村长说:“你们想要豆腐方子做聘礼,可以。出钱买方子,别人买用500两,你们家把30亩地卖了,在把家里这几年的积蓄拿出来,不够也差不多了。”严婆子一听着急了:“把地卖了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村长厉声质问:“那你把穆家的方子要去,人家怎么过日子?他们家本来就没有地。你们家还有读书人,得要脸。”说完,领着严大海夫妻走了。
出了门后,村长叹了口气:“老严家我可以压下来,但是如果史家出手我就没办法了。”
云清说:“谢谢大伯。我曾经救过县令家的小公子一命,县令妇人答应有事可以去找她。如果我们两口子出事,大伯去找县令妇人帮忙,这十两银子您先拿着,万一需要打点,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