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堂对于看向他的目光非常敏感,不管好的坏的。
他很确定有人在看着他。
而且这凝视有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受。
雨幕越发的厚重,雨水把沈雨堂整个人冲刷的惨白。
手机信号依然满格。
警惕的把匕首攥在手里,一步一顿的接近中间的建筑。
中间的建筑不是典型的m国风格,反而倒是有几分中式建筑的影子。
正中间大开着门,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沈雨堂没敢打开手电,他站在门口思考要不要进去。
外面都是一览无余的平地,他摸了一遍,没有发现地下室之类的入口,也有可能视线太不好了,他错过了。
现在只剩这个地方,刚才感受到的视线也多半是来自这里。
大开着的门像是一种挑衅,有种你敢进来吗的嘲讽。
沈雨堂站在雨里,都能感受到身上冷汗一阵阵的涌出,瞬间跟冰凉的雨水化成一团。
距离他跟谭深说定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翟烨然已经发现了他,这屋里有同样的陷阱在等着他。
至少他就能知道,他哥跟顾寻是出了什么事。
轻轻的叹息声被大雨遮了个严实。
沈雨堂还是走进了大门。
屋里还是有好处的,至少遮住了风雨,让他得以好好喘口气,连风雨声都小了很多。
手电筒的亮度有限。
只能勉强看的清不大的地方。
这是间一类似于大堂的地方,看的出荒废了良久,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也因为到处都是灰尘,地上凌乱的脚印也清晰可见。
看来确实就是这了。
两边都有通向别的房间的门,虚掩着。
沈雨堂推开一侧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空无一物。
只能来到另外一侧,房间不大,在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张书桌,靠着墙,桌子上意外的很干净,还有新鲜的水印。
有人刚刚来过这里,在下雨之后。
书桌上没有东西,但有水印,沈雨堂瞄着桌子自带的两个抽屉。
他先是环顾一周,没什么异状,从外面看,这里应该很大。除了他现在看见的这三间屋子,应该还有空间,刚才在大厅跟之前的房间都没有看到有通往别处的通路,看来还另有乾坤。
这屋子里也没有灯。
手机的信号仍然满格。
沈雨堂把手电筒的光打到最强了,猛地拉开抽屉。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部手机!
沈雨堂心中一动,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哥傅向停的那部手机。
手机还有电,也没关机,只是设置了拒接模式,难怪不管怎么大,都是在通话中,如果真的是信号的问题,那应该打不通才对。
沈雨堂心跳如雷,手机都在这,那人呢!根据谭深的说法,人是怎么突然间都失联的。谭深没有听见响声,说明人可能是消无声息的倒下的。
能做到这点的,只有药物。
还不能是入口的药物,他们这群人不会傻到到这种地方随便吃东西。
只能是迷烟之类的。
沈雨堂再一次打量这屋子,窗子紧闭,仔细看,窗缝里都细细的填充了棉花一类的东西。
这屋子,有问题。
很有可能是把人引导这来,然后用迷烟之类的东西,把人快速放倒,不然不会这么安静的中招。
沈雨堂心里一惊,两步退出了屋子,心脏不受控制的跳的他有点微喘。
雨声,心跳声,在偌大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清晰,就在这嘈杂又安静的环境里,一声突兀的轻响就格外明显。
声音消失的太快,沈雨堂根本就来不及听清,只能勉强判断声音的方向来自大厅正对着门的那堵墙。
沈雨堂定在原地,急速跳动的心脏带的整个胸腔都跟着狂颤,他在脑中回忆着那个声音,确定不是他产生的幻觉。
高度的紧张感让无暇顾及身体上的其他不适。
身后大雨还在不停的下,周遭是看不清边际的黑暗,只有手中的手电还坚持这一点亮光,像是飘荡在无边大海上的孤岛。
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沈雨堂给谭深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即刻联系傅老爷子齐微澜,顺道报警,傅向停他们出了事是肯定的了。
靠他自己,他是真的没把握能把人找出来。
沈雨堂苦笑。
信息发出去,他好像就 轻松了一点。他知道像是傅老爷子这么周到缜密的人,既然敢放手让傅向停来,肯定就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能动用的力量。
他把湿重的风衣脱掉,整个人轻盈了一点,昏沉发胀的头脑也好了一点。
大厅里布置很简单,对着门的角落有个不大的吧台,里面放着木质酒柜,刚才声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按掉谭深孜孜不倦打过来的电话,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手机调了静音,走过去之前又给谭深发了最后一句,‘再打手机就没电了。’
立竿见影的安静了。
解决好了一切,才朝着那个酒柜走去。
果然别有洞天。
在吧台下面有个半米高的洞口,手电照过去,看不到头,不知道通向哪里。
比量了一下,钻进去应该问题不大。
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原本滴水的衣服现在已经不滴水了,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透不过气来。
沈雨堂无心去管它,利落的钻进洞里。
只有洞口是狭小的,钻进去后是一条漆黑的隧道,高度足够一个人站直。
全是很陈旧的痕迹,看起来这里不是新建的。
隧道幽长,空气本来就因为下雨的关系湿闷,这里面的空气更是不流通。沈雨堂没走两步就感觉到明显的喘不上气,胸口憋气的厉害。
他站在原地调整呼吸,正好瞥见一个丢弃的烟头,还有拖拽的痕迹。
烟头还很新鲜,沈雨堂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他找对了。
那刚才的那声轻响是谁发出来的呢!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专注思考问题,能减轻他身体上的不适,这招屡试不爽。
这条隧道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就在沈雨堂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走出了废弃农场的时候,终于到了尽头。
七八阶向上楼梯出现在尽头。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
像是在等着他一样,门虚掩着。
这次沈雨堂没有任何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门后依旧一片漆黑,手电在黑暗里转了一遍,见方的屋子里贴着墙壁有着很多的小房间,铁条封门,像是关人的地方。
屋子正中间有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沈雨堂无比熟悉的人,傅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