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能不能别签,停哥。”
“嗯?”傅向停头都不抬,“因为我?没关系,我派别的人跟你们对接。”
“保证不会让你看见我。”
沈雨堂目光闪烁,答不出话来,谁知道他想见傅向停都要想疯了,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把眼睛黏在他停哥身上。
傅向停合上书,眼神饶有兴致的端详着他,“我是真的很好奇,沈雨堂,你到底是想见我还是不想?”
沈雨堂抬眼,对上傅向停的半笑半不笑的眼眸。
“说你想吧,你嘴里巴不得把我往外推,说你不想吧!”
傅向停故意停顿了一下,弯腰倾身靠了过去,那张好看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像把小刷子一样,这刷刷,那扫扫,沈雨堂眼睛都不敢眨,心脏跳动的声音直接传到耳朵,他感觉到自己有点不受控制。
“你这眼里明晃晃的舍不得我,真不像是假的。”他戏谑的啧啧嘴,直起腰又坐了回去。
沈雨堂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见不到人的他意志力简直无坚不摧,面对面的话那输的叫一个摧枯拉朽,傅向停太了解他了。
骗一个男人不能超过三次,因为第三次就骗不过了,现在沈雨堂深有体会了。
“我有我的原因,可以先不说吗?你先答应我不签这个项目。”沈雨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坚定些,“而且,不是你让我离你远点的吗?”迅速平复情绪,沈雨堂镇定的反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傅向停挑眉。
“如果你要计较以前的事,我可以道歉。”他有点急,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保证傅向停不受牵连是最重要的。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如果我能办到的话,除了这个项目。”没有办法,只要能先稳住傅向停,以后的事情现在想不了。
按照沈雨堂的预想,傅向停应该会很配合,毕竟一个月前他还警告自己不要再出现,就算他不提,傅向停也应该迫不及待的离他远远的,现在是出了什么问题,沈雨堂头有点疼。
看着他这以假乱真的冷漠表情,傅向停都要气笑了,这人是属鸭子的吧,全身上下就剩嘴硬,如果不是偷看这人的手机,知道那些小心收藏的秘密照片,他就真的信了这鬼话。
“你说晚了。”傅向停看了眼手表,十点了,“这个时间,合同都签完了,沈经理。”
看着沈雨堂绷不住的惊讶跟焦急,傅向停有点于心不忍,“放心,你不用跟我对接,我也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你这种小项目,还轮不到我出马。”
这就不是跟谁对接的事,沈雨堂罕见的在傅向停面前冷了脸,“一定要这样吗?”以他们公司的想法,势必想要借着这次合作,搭上傅家,“违约金额多少,我双倍赔你给。”
“你赔不起的。”傅向停意味深长的说,“并不是我非要你们不可,是的客户很认可这次的设计,我们客户的满意程度,你拿什么赔?”
这话很冠冕堂皇,有几分真就只有傅向停自己知道了。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沈雨堂拼命排斥的并不是自己,他好像更怕的是跟他公司搭上联系。这牵扯出了他的兴趣。
风衍,不是什么大公司,业务很广,很杂,他思索着,顺手给陈涞发信息,让他简单查一下这个公司背景。
话说到这份上,沈雨堂也知道这是铁了心了,只能另想办法,头更疼了,这疼痛还有蔓延的趋势,只能尽力调节呼吸,本就苍白的病容上冷汗涔涔。
“你怎么了?”傅向停立刻看出他不对劲,“哪不舒服?哪疼吗?”再看他手紧紧攥着床单,没按着哪,就不是单一的哪里疼。
傅向停急了,大声叫他,“沈雨堂,你说话。”
沈雨堂也说不上具体疼在哪里,反正就是从头到后背哪里都疼,疼的他精神都恍惚了,“疼,我疼。”他小声的嘟囔着。
听得傅向停心疼,他把人轻轻搂在怀里,小心的避开打点滴的手,轻柔的在后背从上往下顺,声音压得低低的的,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好啊!不疼了啊!”
他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人慢慢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小心翼翼的怕惊动了人,一只手摸出手机给人发信息,‘到哪了?快点。’
对方干脆利落的回了两个字,‘楼下。’
沈雨堂只知道他病发作了,还在傅向停面前,疼痛很快把他淹没,他知道有人抱着他,哄着他什么,他实在听不清,好像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进来,给他注射了什么,应该是医生。
医生。
他们要干什么。
不行,不能睡过去,不能。
本来已经安静的人,突然间拼命挣扎起来,有人过来要按住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他停哥呢,不行,他要跑,沈雨堂冲着自己喊,快逃,他们骗了你,快跑,混乱的记忆终于都轰然崩塌。
为……什么。
一切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傅向停已经气喘吁吁的摊在床边,一半是控制住沈雨堂太费劲了,又不敢下死手怕伤了人,一半是活生生被吓得。
病房里站着的两名医生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本来好好的,镇定剂已经打上了,人突然挣扎起来,力气大的吓人,弄得他们措手不及,还好,没出大乱子。
其中一名比较年轻的医生,扶了下歪到一边的眼镜,接着上前检查下沈雨堂的状况,“没事了,现在就走?”
这人叫谭深,傅向停的合伙人,傅向停投资了一家私人医院,谭深是院长。
医生要给沈雨堂做个系统的全身检查,果不其然遭到了沈雨堂的拒绝,公立医院,傅向停不好插手,所以要先把人逮到自己地盘上,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人,尤其是涉及沈雨堂。
“走吧!”傅向停回身把沈雨堂打横抱起来,直接上了谭深带来的救护车,转院手续谭深已经办好了。
打了镇定剂的沈雨堂睡的很熟,安静的躺在傅向停怀里。傅向停的手无意识的摸上沈雨堂的腰侧,他看见了,那天给这人擦身体的时候,左侧肋腹一道十多公分的伤疤,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测,这也是他一定要带人会自家医院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