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窗帘上透着亮光,想着应该时辰不早了,他起身去摸手机,不经意的叫出了声。
哎呦他的老腰啊,昨天一次次的冲锋陷阵,绝对伤筋动骨了,现在挪一下都觉得吃力。
而那个几乎磨了他一夜的女人呢?怎么又消失了?
他都残了,她还能安然无恙吗?难不成又去晨跑了?
不能够不能够!
自尊不容他有这样的答案。
易南城扶着腰下床,发现自己丝无寸缕,再次感慨。
绝了,这是头一遭啊,以往完事之后都要冲洗一下裹条浴巾,这会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显然是累到了极点,倒头就睡瘫成了狗。
果然,脚踩着地毯腿肚子都有点抖,好像在提醒他昨天纵欲过度了。
虚了虚了,一会必须去补点什么。
拿起手机,卧槽,都中午十二点了,今天的早会……
完了完了!
点开未接来电,果然,易北城打了十几个电话。
啧啧啧,麻烦了!年假是小,头要通啊。
他硬着头皮回拨过去。
“臭小子,在哪鬼混呢?”易北城的声音都在冒火。
“睡过头了,才醒。”
“谁让你开静音了?”
“没开静音,就是太困,没听见。”
“又喝了多少?”
“啊?……呃……不……不记得了……”
“二十分钟,我办公室!”
“我……我还没起床,还没吃饭,能不能……”
“我不管你!”易北城直接挂了电话。
尼玛,要了命了!
他对易北城的惧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从小被父亲当作出气筒的他屡次在关键时刻被他哥救出虎口,这个哥哥疼他爱他也欺负他,比他优秀比他耀眼还比他暴躁,可他就是服气。
除了结婚这件事他不肯妥协之外,其他都是绝对服从的。
易南城蹦跳起来,顾不得这个疼那个酸了,胡乱的套上裤子。衬衫报废了,西装也脏了,裸就裸吧,自己家怕什么!
正好易深兄妹俩手牵着手下楼吃饭,看到他赤膊上阵一路狂奔,惊讶道:“二叔,你这是在锻炼吗?热的衣服都脱了!”
“嗯嗯。”易南城胡乱应着。
“二叔,身材不错哦。”易深继续调侃。
“我可以摸摸吗二叔?”小丫头亮着爪子也来凑热闹。
“两个小坏蛋,回头收拾你们!”易南城手指着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自己房间,梳洗穿戴,然后风风火火的下楼。
腿好软,气好喘。
他在客厅里大喊,“阿忠,赶紧发动汽车送我去公司,十万火急!”
……
兄妹俩吃过饭,去花园里转了一圈。
小丫头肚子一点都不疼了,用她的话说就是身上沉甸甸的,不能想,一想就要杀人。所以易深带着她遛弯,分散她的注意力。
门口停了好几辆装修公司的车,不少工人出出进进。
保镖郑彪带着一帮手下尾随左右,上下楼的监工。
这些工人是为拆卸并安装易念房间的橱门而来。
易北城听了儿子的建议深以为然,当时就拍着他的肩表示赞赏,“对对对,把房间里所有封闭的格局打开,一眼能望到底那种,这样念念就不用每天费心费力的检查了。我看床底下空隙不大,她就从没拉开过。嗯,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因为爸爸事情太多太杂,不可能事无巨细。”
易北城笑,“不,还是你用心了,跟你爸当年一样。不怕你笑话,当初我在国外的时候每天无论多忙多累都写一篇心情日记,一直写了四年。”
“什么心情日记,不就是情书嘛。”易深直言。
“臭小子!”易北城轻轻的打了下他的头,脸上如沐春风,算是间接的承认。
易深吐槽,“爸爸你真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不是有手机吗?天天打电话发短信就是了。”
“是,就你能。你以为我是你二叔没脸没皮的!你老子当年保守的很,说句喜欢都磨蹭了好几年,更别说让我说其他的了,实在张不开嘴。”想想那段青春岁月,又是兴奋又是拘谨。
易深忍不住笑,是哈哈大笑。
被易北城又打了几下。
“笑什么笑,你是我儿子,我看你也没强到哪去!”
易深一愣,笑容渐渐凝固。
是,二叔的脸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可以捐给国家做防弹材料。而他真的是和父亲一样,含蓄,内敛,还比父亲多一个毛病,容易脸红。
也许脸皮这玩意真是七分天性,三分磨练。而他,目前还停留在天性上。
想着漫漫七年,要是憋着七年不说会不会黄花菜都凉了。尤其小丫头那么招人喜欢,这一路得有多少竞争对手啊……
他本来可以近水楼台,现在好了,给发配到远疆边塞去了,从优势变劣势,好惨!
而这个始作俑者还是他的父亲,啊,斗又斗不过,只有服从。
“爸爸,你说都是易家血脉,二叔怎么能跟我们不一样?”他认真又好奇,其实内里还有一层,想探究下二叔是否有后天磨练的成分,如果有,再接着问问是怎么练成的。
“他?哎哟!”易北城难得的挠了挠额,示意他坐下,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他从小被打的只剩一张嘴了,再不皮厚一点油滑一点你说他能有出路吗?”
“爷爷为什么那么狠?那可是他亲生的!”
“酒精依赖,伤了神经,这里有问题了。”易北城指了指头。他的父亲易行简是个纨绔子弟,年轻的时候花天酒地,酒量虽浅耐不住个人喜好,天天喝日日喝最后也喝出了不小的酒量,只是身体是诚实的,最后把自己喝到医院去了,强行戒酒,失去自由。
父亲很少提以前的事,尤其是他的爷爷,所以易深很是好奇,“那你和奶奶是不是也经常被他……”
易北城轻轻一笑,“小一点的时候有过,不多,他找不出我什么毛病。你二叔确实欠抽,从小淘的没个样。至于你奶奶,他不怎么敢动手,毕竟你奶奶手里攥着经济大权,他能砸自己饭碗吗?”
“看来他神经伤的还不够嘛,还知道轻重缓急。那你后来有没有揍他?”
这当然是指叶莉君那件事。
易北城黯然,“没有,他都那样了,下不去手。”
“如果没病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
“你恨他吗?”
易北城沉默了一会,“恨不恨的又能怎样?于事无补……”
“你后来重新遇见她是想跟她在一起的吧?那个时候你准备怎么安置我和妈妈?”易深趁势问道。这个问题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易北城苦笑,转脸看向别处,忧伤一路蔓延,“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