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是宗族社会点标志,是历史发展过程中最浓墨重彩点一笔。
聚族而居。
安土重迁。
是血脉之源。
是游子思归,守望相助的精神寄托。
赵氏祠堂坐落于村南。
这里说是祠堂,也不过茅屋几间,供奉着赵氏祖先牌位。
平日家族发生争执。
过年过节祭祀,或者东家添丁口,西家婚丧娶都会在这行礼拜祭。
赵振当上村长以后,更是把这里利用到极致。
也不害怕打扰祖宗清眠。干脆在这里决断村里大小事务。美其名曰,自己是赵家近百年来唯一的官绅,在这里申诉,祖宗有面子。
这真的是为了祖宗的面子吗?
真正的目的谁也不知道。
王大牛过来的时候。祠堂里里外外人满为患。
有那没起床的、有上坡锄地的,挖野菜的,都被喊了过来。
“族长,我状告赵怀发!他吃里扒外,罔顾同族之情,帮助外人欺负我们赵氏家族的人........”大疤瘌见到族长一来,立马跪下,倒打一耙
。
“哦.......”赵镇拉着长长一道尾音,看着赵怀发。
“你有什么好说的!”
赵怀发说:“族长明鉴,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哥,根本不是外人.....”
说到这里,感觉没有多少说服力,继续举例子道:“古有常山赵子龙为主杀了一个七进七出,我虽然没有那个本事,但为了我兄弟结拜大哥抓
贼,怎么也算一个义薄云天吧。”
“算.....算.....”
“好一个义薄云天......”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在人群轰然叫好。
“都闭嘴。”赵镇看了看身旁坐着的族老,没有一个人搭话。
搓了搓牙花子,有些头大。
“那也是外人,今天你为了外人惩罚我,明天你就能为了外人出卖族老,出来赵氏家族利益。你还是不是赵氏家族的人?我建议将你们一脉的
祖宗牌位移除赵氏祠堂。”
“不可能!你一个小偷有什么资格定我罪名?要真想定我罪名,你问问周围的赵氏族人!我有罪还是你有罪?”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点,他们如果说我有罪,我认。不团结同族。可是你做的这是同族人能做的事吗?”
“我不但告你偷盗,你还败坏赵氏家族名誉。”
三言两语,赵怀发再次将矛盾转嫁到大疤瘌身上。
果然,卧牛村的人被大疤瘌吃怕了。
他们纷纷说赵怀发义薄云天,相反大疤瘌却成了人人批判的对象。
“大疤瘌,赵怀发说你去王大牛家偷粮食,这件事是是还是不是?”村长赵镇问道。
大疤瘌不说话,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打就是去偷东西,我亲手把他从地窖里抓出来。人赃并获......”赵怀发说着一举手里米坛子。
“保持肃静!赵怀发,现在,问的是赵发财。由他回答,等到问询你的时候,你再回答。”村长旁边一个族老,耷拉着眼皮。谁也不看。
语气淡淡的说道。
很明显,他是偏向赵发财的人。
人群里太多的人看着这个老头面露怒容。
他正是大疤瘌远房二爷爷。
年轻得时候,不知道大疤瘌父母给过他什么好处。
人死了,处处维护大疤瘌。
可以说,大疤瘌能蹭全村老少点饭,这位族老占有很大原因。
大疤瘌眼珠子一转:“我不是偷东西,我是去调查.......”
“......在村前的大槐树上,我看着王大牛一坛一坛往家运大米,而且都还是精米。他哪里的大米?我们村子谁家能吃得起这么好的精米?”
“他这是给我们村子招灾。”
“对,就是招灾。”大疤瘌越说越顺畅,说着说着自己都相信了。
好像自己这次去王大牛家真的是去做侦探,而不是做小偷。说这话,一把夺过赵怀财手里抱得坛子。
“胡说,你就是去偷粮食,王大娘都被你打倒在地窖,是我们兄弟抬出来的。现在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抢夺,米坛子,你好大的胆子......”
赵怀财生气的去抢夺。
大疤瘌死命抱住不给。
两个人一个就要把坛子抢回来。一个就要抱着坛子给赵镇。
“哐啷........”
坛子掉落在地,摔成四片。
白花花的大米洒在地上。
每一粒大米粒都被脱去包衣,在朝阳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一股大米独有的馨香从瓦片升腾而起。
眯着眼睛的族老豁然睁开双眼。
族长赵镇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真的是精米!
一点谷皮都没有点精米。
赵镇活了这么大,当族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不带谷皮的粮食呢。
造孽啊!
走过去抓一把大米,享受米粒滑润点穿过指缝的快感。
赵镇心痛无比。
众所周知,谷物脱皮是需要损耗的。
这二成点损耗难道不是粮食?
填饱肚子难道不香吗?
而且脱皮这道工序,费时费力,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百分百脱皮。
所以脱皮一半根本毫无意义。
那么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做到为了口感,不计损耗的百分百脱皮?
这件事情细思极恐。
看热闹的人群也是一片哗然。
粮食不是没见过。
比这更多点粮食也不是没有经过手。
但是一点谷皮都不带点粮食,直接刷新古人三观。
直播间观众在线人数不断上升。
这会儿已经破千。还在继续上涨着。
不过就是这里点观众决断主播演戏太过了。
不就是一点粮食嘛。干嘛一惊一乍的。
闹得好像多么没见识似的。
王大牛过来,面对的正是眼前这种场景。
数十人一起抽气点声音,差点整个祠堂习成真空。
“完了,麻烦大了.......”王大牛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