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没想到还真给钟尘歪打正着猜对了。
魏承枫确实是当年那个神秘男子。
不过中间有些事不太好说，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屈指敲了敲他八卦的脑袋瓜。
“行了，好奇心太重可不行。”
钟尘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有些东西不能聊了。
点到即止，他打住了话题。
开始转而打量起了武馆的内部构造。
正厅掀门进去之后便是一个约两百平左右的室内练功场，浅蓝色塑料地板上还铺了一层红色的平绒毛毯，旁边还分了很多小隔间。
门牌上分别写着，练功房\/散打房\/打坐房\/琴室\/茶室\/书画室…等。
他一一扫过那些门牌标识，最后看向了右边尽头处用红色门牌标注的——VR拟战室。
“那个是什么？”他偏头看向余烟，一脸好奇的模样。
余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发现是自己前两年特地打造出来的拟真训练室。
她牵着他往前走，一边给他解释。
“那个是虚拟训练室，利用高新技术虚拟出一些对战场景，给馆内学员日常训练用的。”
她唇角微勾，接着又补了一句，“里面还有互动投影，拟真训练，带你去玩玩。”
钟尘眼神一亮，“实战模拟嚒，体验感真实嘛？”
“这个有予尔旗下科技研发部最新的技术支持，不仅体验真实，还可以下达AI指令，随时修改虚拟场景，和对战人物形象。”余烟淡淡给他解释。
钟尘觉得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迫不及待地就想体验。
余烟看着他眼里的兴味，笑了笑，突然开口。“小予，启动虚拟训练计划。”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机器女声紧随其后答道。“好的，正在启动……”
钟尘才发现这房间居然是声控的。
下一瞬，面前纯白色的墙壁上突然投射出浅灰色的幻幕，就像电影画布一样，整面墙中央写了偌大的几个字——虚拟训练计划。
余烟侧眸看他，“你有自己想体验的对战场景吗？如果有的话，可以下指令让它现在生成一个。”
“啊…？”钟尘神色呆了呆，显然一下子没想好的样子。
余烟看出他没准备，笑了笑，牵着他往前面的操作台走过去。
“那就先用既定的训练模板试试？”
钟尘点点头，用操作台的按键划了划，看了下训练计划模板。
没启动的时候看不出来具体内容是什么，只能看到模板名称加简介。
他看着那上面的名称大分类，【古代】\/【现代】\/【未来】。
抿着唇点开了古代一类，选择了「比武大会」的小分栏。
他没操作过，选什么完全凭心意来，余烟也不催他，有疑问的时候就给他解答下，没有的时候就静静看着，随他折腾。
最后选好了，他转过头看着余烟。
指了指旁边的角色选择一项，“阿烟，这里可不可以选你呀？”
余烟挑眉看他，“你想选我…？这可是对战训练。”
其实也就是个人脸识别而已，决定待会儿训练对战的人物形象。
不过余烟没想到他想选自己，毕竟虚拟形象没有感情思维，全凭剧情推动，等下万一要是把人打哭了…他不会恼上自己吧？
她跟他说了下自己的顾虑，钟尘却撇了撇嘴，坚定地想选她。
“虚拟对战我也不想跟别人玩，就想选阿烟~”
他都这么坚持了，余烟就没再说了，对着人脸系统那边识别了一下，帮他确定了对战形象。
挑战难度分：基础级-入门级-发展级-巩固级-提升级-挑战级--
钟尘想了想，选了个比基础级高一点点的入门级。
余烟觉得这个选择挺保守的，应该问题不大。
待一切就绪后，她把旁边的VR眼镜和力度传感器给他戴上。
在启动体验前，又轻轻摸了下他的头，开口打了遍预防针。
“不管待会儿经历什么，那都是假的，不许带情绪，听到没？”
钟尘弯着唇角，一脸要体验新事物的好奇劲儿，乖顺地点点头。
“阿烟放心好了。”
余烟这才伸手按下了一旁的启动体验按钮。
机械女声随即响起，“虚拟对战入门级，十分钟训练赛，已启动。”
下一瞬，钟尘眼前的画面就完全变了。
“小师弟，加油。”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他就被推搡着上了一个宽大的圆形木质擂台。
他看过分类介绍，这个比武大会的模板，就是古代的一种擂台赛，三年一届，每个门派都会派一些年轻有为的弟子前来参赛，替门派争光。
他还在想着，这该怎么比的时候。
台下就传来一阵鼎沸的人声，“余师姐！余师姐！”
下一秒，台上就凭空多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身影。
白衣墨发，眉目清冷，容色无双，那张他熟悉万分的脸，此刻用毫无感情的眼神冷冷睨着他。
抱拳行礼，“望月派，余烟，还请赐教。”
声音也是冷到不行，完全没了平日里对他刻意放缓的轻柔细语。
但这样反而让他回过神来，迅速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也弯身抱拳，行了一礼。
“大同派，钟尘。”
好像在剧组试戏一样，他慢慢进入了角色，只不过生平第一次，搭戏的对象变成了余烟。
他刚结束行礼，对面的身形就很快攻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掌风，直逼他面门。
出于对危险的预判，他立刻闪身回避。
擦身而过之际，对方却猛然以掌为拳，反手在他肋骨处捣了一拳。
体验很真实，瞬间就有剧烈痛感袭来，他忍不住弓了下身子。
还没喘口气，对面的余烟抬脚一个横踢，直接把他撂倒在了擂台。
“咚”地一声，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木板上。
他仰头一看，余烟冷眼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居然还说了句嘲讽。
“才过两招，便如此不济吗？”
纵然心里知道这是虚拟世界，但钟尘还是被她的神情和语气打击到。
猛地撑着手从地面坐起，委屈又愤懑地盯着她怒哼道。
“少瞧不起人了，我之前是让着你而已，这下我要认真了！”
他话音刚落，站在他对面的余烟便倏然靠近，横手劈在他腰侧，屈手一个抬落，便把他再次翻倒在了地面。
动作又快又利落，他只来得及抬手抓住她手臂，想带着人一起翻倒。
却被她不知道伸手按到了手掌的哪个穴位，一阵麻痹神经的痛感袭来，他撑不住松了手。
再次仰面倒在了地上。
她继续冷眼看着，唇边轻吐出一句，“实力太弱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时间内，他每次倔强地爬起来想继续战斗，就会被余烟以各种不同的手法撂倒在地，且每次都会说一句特定的嘲讽话语。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到十分钟训练自动结束，画面消失，他还沉浸在被余烟无情胖揍的情绪里，久久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