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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明郑1652 > 第七十二章 援军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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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援军已至

朝天门右侧的城梯上再次爆发了数声轰鸣巨响,炮焰闪动之间,十几个八旗兵和绿营兵组成的冲锋队列被打碎,一个缺了大半的头盔“呼”的一声飞过忽明忽暗的半空,“啪”地砸到了城门洞前方的青石板上。蓝拜看着再次被打退的己方士兵从城梯上狼狈撤下,一脸颓然。

这已经是第二次冲锋了,领头的还是他麾下最精锐的巴牙喇甲兵,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披着三层甲胄,前排还举着两层坚固的铁皮盾牌,但是在无坚不摧的炮弹面前,这些精良的装备,勇猛凶悍的八旗兵,都显得不堪一击。

自从东面出现了明郑大军之后,除了各个城门上守备的两千余漳泉绿营军,迎春门和东面海边要塞的近千名守军之外,蓝拜立马动员收拢了城中所有靠得住的兵马,其中包括了千余八旗兵,千余陈泰从福州派来的精锐绿营军。

而在亲自领着主力进攻朝天门的同时,他还不忘派出数百精锐绕道出城,率先破坏临漳门,德济门外的浮桥,以免明郑主力的前锋提前赶到,并趁乱进城。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他就意外得知了临漳门的绿营军也已经叛变。

且说,南面明郑大军的主力正在逼近,东面的海边要塞也被郑军突袭,朝天门的绿营军突然反正,混乱的局势已经使得蓝拜一时焦头烂额,这个时候临漳门还出了事,这让他根本就是分身乏术,有心无力,甚至产生了领着兵马放弃泉州府城,退到兴化固守的想法。

但多年战场的磨砺以及陈泰给他留下来的预案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判断,并派出了最关键的两路兵马,一路已经破坏了城南的浮桥,一路正在围攻朝天门,东面的郑军一时半会攻不上岸,其余的地方又没有叛乱,此番可以说是基本上稳住了城中的局势。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在南面的明郑主力大军抵达之前,攻下朝天门,然后沿着城墙重新夺回临漳门,朴世用他并不放在眼里,只要攻下朝天门,他并不认为朴世用还有那个心胆去守临漳门。但是刘国轩,蓝拜就颇为忌惮了。

原本,八旗兵沿着朝天门大街一路进攻,途中抵挡的绿营军不堪一击,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手下精锐的战力也让蓝拜信心十足。但他没想到,这些汉人居然在大街上准备了那么多柴草,还大肆放火阻挡。

沿街进攻的士兵毫无准备,无法扑灭熊熊燃烧的大火,万般无奈之下,蓝拜只好下令大军绕过朝天门大街,从西侧大街推进,同时派手下的将领领兵从城墙一侧进攻,牵制城楼上的反正绿营军。

而等到大军绕过城中的街道,从狭窄的城墙一侧赶到朝天门城下的时候,清军原本气势如虹的攻势已经消耗殆尽。但局势紧迫,明郑主力随时可能赶到,蓝拜没有时间休整恢复,只能下令士兵立即发动进攻。

然后,在城楼反正绿营军猛烈的火器攻击下,蓝拜手下的所谓精锐八旗在狭窄的城梯处被连续两次击溃,城墙方向进攻的兵马也在墙垒前被击溃数次,单单是八旗兵,就死伤了数十人。

蓝拜不能丢了泉州府城,否则他必然是要被削职降罪的,但若是手下死一个少一个的八旗兵在大战中消耗过多,他也同样难逃责罚。甚至于说,如果伤亡达到一定程度,蓝拜宁可放弃泉州府城,也不愿意手下的兵马死伤惨重。

听着东面原本猛烈的炮火声逐渐变小,蓝拜心中更加着急,他不知道是守军挡住了郑军,还是郑军攻了上来。如果是后者,那他现在就得想办法突围了。

现在城中局势十分复杂,整个泉州府城就像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筛子,他又在北面的朝天门。在这个战场通信基本靠腿的时代,其他地方的情况根本不清楚。甚至就算是情报传过来了,局势也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过,蓝拜最终还是对海边的要塞有信心,他并没有听到震天的喊杀声,这说明守军挡住了郑军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想到这里,蓝拜当即下令手下的军官重整兵马,他这一次要亲自督战,一举突破朝天门的绿营军防线。

城中虽然处处漏风,但最关键的,还是朝天门和临漳门两个城门,只要重新夺回这两个城门,再整顿城中的兵马,那他守住泉州府城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时间,都不成问题。而两门中,临漳门城外已经有了阻击的兵马,还能抵挡一阵,朝天门则是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他的手中当前还有近两千兵马,要拿下朝天门,其实还是十分有希望的,但前提是在明郑大军抵达之前,否则城楼上的那些绿营兵有了指望之后,反抗会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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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数十支重箭从城头上射下,已经被枪炮轰开了阵型的冲锋清军又惨叫着倒下了十几人,然后城头上马上响起了一阵轰鸣的爆炸声,耀眼的火焰一闪而过,大大小小的夺命炮弹精准打击了挤在城梯之中的清军。

与此同时,城下的清军也在朝着城头射箭放枪,硝烟弥漫整个朝天门内外,双方都不断有人倒下,猛烈的枪炮声一阵接着一阵,但声势已经大不如初。

刘国轩身先士卒,守在了城梯的几门弗朗机炮之后,亲自指挥,王强站在城楼朝内的女墙后,面色阴狠地盯着正在进攻的敌方大军,蓝拜让那些福州来的绿营军作为前锋,已经极大消耗了城楼守军的火力。

这个时代的火炮有着致命的缺陷,一旦使用多次,就得停下散热,故障率也会在连续使用的过程中飙升。便是火枪,也因为齐射才能有打击效果的原因,多次射击之后,弥漫的硝烟和变得混乱的阵型,会使得其很难发挥原本的威力。

刘国轩和王强凭借着狭窄的城梯,一直坚守到了现在,清军虽然兵力占优,战斗力也更强,但架有弗朗机和将军炮的城梯口避无可避,就算是蓝拜亲自督战也无济于事,气势汹汹的第三次冲锋也被城楼守军打了下去。

“大哥,城梯口的炮,只剩下两门能用了,火枪也坏了大半,就连弓箭和火药都不剩多少了。”高裕生急匆匆跑来,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锁子甲,刚刚清军第三次冲锋的时候,差一点就冲到了城梯口的炮前,还是他带着几个家丁,直接跳了下去肉搏,才将那几个已然是强弩之末的清兵击退。

“你亲自去,让他们把最后的火药和枪炮收集起来,一会等清军冲得近一点之后再放,放完了就立刻冲击,然后用长枪守住城梯口,那些鞑子也是人,咱们这样防守,他们不可能冲得上来。”刘国轩就像是一早就料到了目前的局势一般,当即下令道。

这个时候,在城楼一侧看清楚了清军的兵马调动之后,王强也快步走了过来,朝刘国轩点了点头后,对着高裕生道:

“那十个行动队队员还剩七个,你继续领着,然后再带十五个家丁,一定要守住城梯口,老子带其他的人去守西边的城墙,那里虽然有墙垒,但清军攻起来怕是要更猛。现在泉州城到处都是枪炮声,蓝拜不可能还有援军,他就剩这点人马了,怕是要和咱们鱼死网破。”

刘国轩听完,赞同道:“就按照王大人说的做,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守住城梯口,国姓爷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再守一会咱们就都能得救了,这些鞑子绝不是国姓爷的对手。”

“刘将军,城楼上都是你的手下,伱带着剩下的家丁居中调度,随时支援两边。若是最终真的顶不住了,你就带人缒城离开,去找国姓爷。”王强面色平静地说道,城楼上的守军已经损失了几十人,现在火器耗尽,一旦近战肉搏,以他们的战斗力很难打得过八旗甲兵,他必须早做打算。

刘国轩和高裕生闻言,都面露惊讶,同声问道:“那王大人呢?”

“老子留下来断后,国姓爷吩咐过,若是出了意外,一定要确保刘将军安全离开。除非老子死了,否则鞑子就别想追上去。”

“王大人!”刘国轩心头一阵感动,他其实对这句话一直半信半疑,但现在已经彻底相信。

高裕生怔了怔后,也咧嘴笑道:“大哥,王大人不愧是国姓爷的手下,今后你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杀光这些狗鞑子。”刚刚就是他领着那些绿营兵去阻击八旗兵的,他比其他人更清楚两边的战力差距。

王强看着这个今晚起事以来,杀起鞑子来不要命的主,心中也不由得佩服,他知道对方遭遇,恐怕比起缒城离开,高裕生更想趁机多杀几个鞑子。

.

“呜,呜,呜~~~”

这个时候,城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军号声。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从浓重的硝烟中闪出,他们对着城楼的方向不断射箭放枪,掩护着那些再度冲锋的清兵。

大队清军前赴后继,嚎呼大叫着冲向了城梯的入口处,再一次开始了惨烈的夺城战斗。与此同时,西面的城墙上,清军也再度发起了进攻。

在蓝拜的亲自指挥下,清军很快冲上了城梯,城楼两侧的守军朝着他们不断攻击,不时有被重箭和石块击中的清军翻滚倒地,甚至带着身后的人一起摔下。但已经陷入狂热的清军大部分都踩着倒地之人的身体,继续往上冲去。

等他们冲到二十步左右,城梯口突然爆发了一阵猛烈的枪炮声,冲在最前方的清兵和前面三次一样,纷纷被浓烟中射出的炮弹击中,首当其冲的那几个人在这样的距离下,直接被几斤重的铁弹撕碎,城梯处再一次残肢断臂横飞,无数血肉如同雨点般飞向后方的清军。

蓝拜看着冲锋大军前排的士兵瞬间倒下了一片,眦目欲裂,他现在已经打红了眼,不信自己冲不破这个小小的城梯。福州调来的绿营兵在前面几次冲锋中已经损失惨重,他现在准备让八旗兵接着往上冲。

只是,在这番地动山摇的猛烈打击下,清军前排绿营兵的攻势再一次被瓦解,幸存的士兵面对如此凶猛的打击,根本就是心胆坠地,惊慌的往后退去,但又被后方挥舞着刀枪的八旗兵立即杀死。前后都是死,许多人被逼无奈,只能踩着满地的尸体肉块,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嚎叫着继续往上冲去。

这个时候,城楼守军的火器已经无法发挥作用,只有城头上的一些弓箭手还在射箭,便是守城的石块檑木,也已经所剩无几。但清军依旧源源不断,失去了火力优势之后,双方只能展开血腥的肉搏战。

面对再次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清军,高裕生直接领着家丁和行动队的几个队员冲了下去,在城梯的狭窄之处和清军展开了肉搏。只要不让清军冲上来,那对方的兵力优势就无法展开,他们就还有可能守得住城楼。

城梯上的绿营军本来就已经不支,再遭到守军由上而下的冲击,根本就是立即崩溃了,高裕生此时已经换上了一支长枪,正追着溃败的绿营军不停突刺,他身后也有一群守军跟着冲了下来,很快就把那些攻城的清军驱逐出了城梯。

蓝拜看到手下督战的巴牙喇被那些溃兵推搡着退了回来,一时气急败坏,直接拔出腰刀上去杀了几个绿营军溃兵,立马就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然后对着他手下的巴牙喇头子咬牙切齿道:

“这一次,你亲自带人冲在第一排,那些汉狗的火炮火枪打了那么久,现在绝对都已经用不了了,没了火器,他们不可能打得过咱们大清的甲兵,攻上去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刘国轩的兵马刚刚巷战的时候还是不堪一击,如今却变得如此顽强,很显然就是因为有了城墙的倚仗,火器的威力得以发挥。但蓝拜并不认为对方在没有火器的情况下,能在肉搏战中抵挡得住八旗甲兵的凶猛进攻。

那个巴牙喇头子也是打了几十年仗的狠人,性情颇为凶悍,得了命令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带着身后的十几个甲兵就要上前。但他马上又被蓝拜拦了下来:“别直接带着这十几个巴牙喇全冲在第一排,留一些在后面督战,谁敢后退一步,就全都杀了!”

“是!”

那个巴牙喇头子在蓝拜的注视下,带着七八个巴牙喇和十几个甲兵站在了第一排,举着盾牌朝着城梯冲了上去,他们的身后跟着上百名绿营军和八旗兵,最后的则是手持狼牙棒督战的另外几个巴牙喇。

蓝拜的巴牙喇头子举着盾牌冲在前面,看着倒在城梯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忽然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但他必须往上冲,要不是他杀光城楼上的守军,要不就是他被那些汉人杀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杀!”

城梯下一时喊杀声大起,领头的几个巴牙喇和八旗甲兵嚎叫着往城楼上冲去。高裕生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丝毫不怯,又带着麾下的兵马从城梯口冲出,两支兵马很快在狭窄的城梯处杀到了一起,双方军阵中冒出的长枪刀斧不断突刺劈砍,一股股血柱飞溅而出,嘶声裂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蓝拜看着城梯上焦灼的战况,面色铁青,城梯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如今还不断有人倒下,这大大阻滞了攻击行动。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国轩手下的这支绿营军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居然可以同时守住两面的城梯和城墙。

城梯处的混战中,两军士兵挥舞着的刀枪不断反射出寒光,高裕生身先士卒,身上披着的两件锁子甲都已经被砍破了几个口子,他手上现在换了一把厚背刀,长枪刚刚突刺的时候卡在了一个巴牙喇的胸口甲胄那里,一时没能拔出来,腰间的短斧也在冲锋的时候砸向了一个清兵的脑袋。

他今晚多次冲锋在最前线,已经杀了七个敌人,其中三个他看清了,那军服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的鞑子,这让他心中积压了整整一年的仇恨终于得以发泄。但他此时已经杀发了性,援军不来,不把这些清军打退,是不可能撤的。

只是,城梯下的清军源源不断,兵力优势虽然没法展开,可是后劲十足。双方的混战实际上就是在不断交换着死亡,随着刘国轩家丁和行动队队员的消耗,那些普通绿营兵在混战中又开始落入了下风,并不断有人怯战退缩。

高裕生虽然勇战,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攻上来的清军逼到距离城梯口不到十步的地方,他踩着倒在城梯上的尸体,仍旧在奋力搏杀,很快又杀死了一个冲上来的清军刀盾兵。

混战中,侧面一个八旗长枪兵看到高裕生露出了破绽,想要趁机偷袭,沾血的枪头直接朝着他的腹部猛刺而来。危急之际,突刺而来的枪头被一面从后方冲来的盾牌挡开,那个八旗长枪兵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径直倒向了高裕生的位置。

而高裕生此时已经反应过来,随着身体的转动,他手中的厚背刀迅速转向,猛地捅进了那个倒来的八旗兵的腹部。锐利坚固的刀尖在臂力的作用下,“锵”地刺破了那个八旗兵腹部防护的两层甲胄。

但高裕生并没有就此作罢,他脚下用力,手中的刀柄同时一扭,一面搅动着那个八旗兵的腹部,一面将对方推向了墙边,那个掩护的刀盾手也跟着上来,他们身后的十几个守军长枪兵此时在后方督战家丁的逼迫下,也朝着清军直冲而去。

“你个绿营兵,杀鞑子倒是挺猛的啊!”掩护高裕生的那个行动队队员一面举着盾牌,一面咧嘴笑道。

“你他娘的才是绿营兵,老子现在是国姓爷的兵,干的就是杀鞑子的事!”高裕生扭头看向那个掩护他的士兵,一面拔出手中的刀,一面狞笑道:“你小子胆子也挺肥,那群龟孙子都往后撤,偏偏你上来了。”

那个刀盾手听了,偏了偏头得意道:“老子是行动队的,怕个球的鞑子!”

不过,不等两人再多说什么,在蓝拜的亲自督战下,又有一群清军冲了上来,顷刻间淹没了前面阻击的几个城楼守军。两人都看了一眼对方身上已经豁了好几个口子的甲胄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就立即相互掩护着朝清军冲了下去。

浴血奋战了那么久,高裕生和这个行动队的刀盾兵其实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两人身上不少地方都已经受伤渗血,但都已经杀红了眼的两人,却是不退反进,一面高呼着杀鞑子,一面继续搏杀。

而被蓝拜亲自领着巴牙喇督战的满清八旗兵在严苛的军法约束下,也十分勇猛,他们如今也逐渐占据了优势,城梯上还在阻击的守军兵马在他们的攻击下越来越少,清军的士气随着战况改善,也高涨起来。

“九个!”高裕生越战越勇,不顾身上正在流血的几处新伤,又挥舞着大刀砍死了一个八旗刀盾手,然后竟然是直接呼喊了出来。

那个行动队队员虽然大腿刚刚被刺伤,但依旧奋力掩护着他,也在那里嚎叫道:“狗日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那么猛的绿营兵,比俺们行动队都猛。”

但是,随着城梯里的城楼守军被冲上来的清军杀死,他们两人身边很快就没了战友,整个城梯之中,除了堆积如山的尸体,便只剩下了一个刀盾手和一个大刀手。而他们面对的,是还有足足千余人马的清军。

但两人杀到这个时候,其实脑中早就没了死亡的概念,或者说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更不用说,对于两人而言,只要援军还没有到,他们就不能撤。

而且,他们刚刚在混战中被凶猛的清军伤到了好几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不停的流血,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了逃脱的机会。城梯口上也只剩下了十几个还有战斗力的守军,其他人几乎都变成了尸体,更没有冲下来救他们的勇气。

不过,清军虽然军法严苛,不敢后退,但此时面对这两个已经伤得十分严重的敌人,却是也不敢再冲,就好像是害怕了一般。城梯之下很快射出了几支箭矢,“啪啪”扎进了盾牌和两人的小腿。

这个时候,腿上身上都被明晃晃扎了好几支箭矢,又流血过多的两人似乎有些失力了,在那里摇摇晃晃了一会,看得前排的几个清军心惊胆战,以为那两人还要再冲杀过来。

高裕生和那个刀盾手此时思维都有些混乱,甚至空白,但不知怎的,两人抬眼看了看对方之后,居然笑了起来,然后高裕生把手中的刀朝外插进了盾牌的破损处,两人就这样一起举着盾牌,踩着地上的尸体,一高一矮地嚎叫着朝城梯中的清军冲了下去。

“十个!杀!”

城梯中的清军先是一惊,然后条件反射般的举起了长枪刀盾,他们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还不至于就此溃败。不然,此战也不会打得如此惨烈。

高裕生和那个刀盾手被十几支长枪同时刺中,并没能再杀多一个鞑子。然后,又被清军迅速放倒在了城梯的尸体堆上。但就在他噗的一声倒地的时候,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居然看到了天空中升起了三团红色烟火,那三团红色的烟火在空中迅速炸开,成了三团绚丽的焰火。

“呵,元宵节,放烟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