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吴用的计策,只需放卢君玉进来百八十人就可以关城门放箭了。
瓮中捉鳖不需要捉住一整只鳖,只需要把卢君玉这个鳖头捉住就行。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卢君玉把吊桥的铁索打断了!
还把城门给拆了!
如果还按照吴用的计策,一放箭,卢君玉完全来得及冲出去!
所以宋清做为临时指挥决定再放一放!
放卢君玉往里走走,他身后的人越多越好!
这样长街两边房顶上的弓箭手一放箭,卢君玉就算想逃也会被自己人堵住!
宋清觉得自己真是太特么机智了!
卢君玉大步流星的走入城中,大约五十步停了下来。
宋清一愣:肿么了?
两边弓箭手都看宋清:
射不射?
宋清一咬牙一瞪眼儿:
不射!
这才区区五十步而已!
以卢君玉的本事,如果要冲出去,谁都拦不住他!
再放放,再放放!
忽地,卢君玉转过身来!
宋清赶紧一缩脖子,缩到了城墙之后。
弓箭手也都立即蹲下来以免被发现。
“殿下,又怎么了?”
花荣在卢君玉身后忍不住催促。
他觉得卢君玉太小心了!
小心当然是好事儿。
但是此时此刻卢君玉如此小心,只会让花荣觉得卢君玉不相信他!
或者说,不相信宋江!
不相信他没什么,但是花荣觉得卢君玉不相信宋江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江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呀!
多少江湖好汉愿意把性命托付给宋江!
比如他、比如吴用、比如戴宗……
卢君玉怎么能不相信宋江呢?
“花荣兄弟,你说城门楼上会不会藏着弓箭手?”
卢君玉揽着花荣肩膀,指着黑压压的城门楼:
“等咱们再往里走走,弓箭手会不会乱箭射下?”
“殿!下!”
花荣觉得卢君玉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家兄长正在城门楼上镇压官军!
“咱们还是快冲吧!
“刚刚殿下闹出的动静太大,只怕巡城官军很快就来了!”
“对呀!”
卢君玉笑眯眯的反问:“我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巡城官军在哪儿呢?”
花荣一愣:对呀……
卢君玉打了个手势,徐宁、牛皋立即率领野狼骑顺着楼梯冲上了城门楼!
“果然有弓箭手!”
徐宁冲上城门楼一看,城墙后边儿蹲着一溜儿弓箭手:
“殿下当真料事如神!
“杀——”
徐宁挥舞金枪,牛皋挥舞双锏,率领野狼骑对弓箭手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为什么……”
宋清风中凌乱:
花荣和戴宗难道不应该是带着卢狗往里冲的吗?
为什么他们杀上来了?
“铁扇子宋清?”
徐宁一把薅住宋清脖领子,也是风中凌乱:
“为什么是你?
“你哥哥宋江呢?”
“我哥哥……”
宋清蓦然面如土色:
我哥哥该不会是猜到了结局,才让我在这儿顶缸的吧?
不可能!
我哥哥不是那种人!
再说了,我哥哥怎么可能猜得到结局?
这只是意外而已呀!
与此同时,花荣看到城门楼上厮杀起来就急了:
“殿下,为何要手足相残?”
卢君玉反问:“你确定是手足?”
花荣刚要反驳,忽地从长街两侧房顶上起来了埋伏着的弓箭手,弯弓搭箭!
弓箭手?
为什么会在房顶上埋伏着弓箭手?
难道……
“嗖嗖嗖——”
不等花荣想明白,弓箭手已经乱箭射下!
没有人下令,但是城门楼上的厮杀,就等于擂响了战鼓!
早就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
毕竟他们都知道他们要伏击的是什么人:
齐王卢俊义!
当今圣上最为忌惮的人!
射杀卢君玉,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野狼骑早已得到卢君玉传令,做好了准备,此时立即躲到屋檐下竖起圆盾!
他们原本就都是骑射的好手儿。
虽然胯下没有马,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射箭。
“嗖嗖嗖——”
野狼骑还射,尽管房顶上的弓箭手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被反压制了!
没办法,他们的射术太烂了!
“嗖——”
花荣也藏在屋檐下,接住一支箭,反手射了回去,抽空儿东张西望找戴宗。
然而哪里还找得到戴宗?
刚才弓箭手乱箭射下太混乱了,原本在他身边的戴宗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花荣兄弟,还不明白吗?”
卢君玉劈手一把抓住几支箭,一排的全都搭在弓上,瞄都不瞄就射了出去!
百步穿杨!
立时几个弓箭手就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卢君玉一边肆意屠杀弓箭手,一边提醒花荣:
“你是宋江用来害我的诱饵!
“你把他当兄弟,他把你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