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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

冬月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剐着二狗的脖子。

他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举起有些冻的灰白干裂的双手哆哆嗦嗦的紧了紧衣服领口。

“这天是要下雪了吗?姐夫。”

二狗见老张抱着望远镜还盯着远处的高速路口也没搭理他。二狗哆嗦着跳脚抱怨:“天天吃窝头,咸土豆子,一点油水都没有,姐夫你看我脸蛋子都能刮下淀粉了。”

老张回头踢了二狗一脚:“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我也想吃大米,姐夫。”二狗猛揉着大腿说道。

老张把自己的红围巾从头上解下来,裹在了二狗脖子上说:“大米是给老百姓的,再说现在城里人也不多了,如果这些人都没了,咱们连玉米面都吃不上了。”

“那就让龙城多运点过来呗。”二狗搓了搓冻红的脸蛋说。

“你以为那么好运呢,上千公里,中间但凡出点岔子,咱们以后就成孤军了。”老张还想说些什么,听到上梯子的脚步声闭紧了嘴。

“老张,换岗了,你和二狗快回团部吃饭吧。”梯子下传来男人的喊声。

老张抬头回了一嗓子:“好嘞,辛苦你了啊,郑宇。”

两人交接完毕,老张走下梯子去收拾弹夹包:“这几天高速上也没什么人啊,丧尸也不多。”

郑宇拿起桌上的望远镜半跪在收费站的顶端继续观察。

棚顶下方的入口已经用红砖完全封死,砖墙足有十米厚,收费站的右侧只留下一个入口。

外墙的大门用两层带倒刺的铁网罩住,十米后又是一个大铁门。

铁门内侧是排沙包堆成的阵地,摆放着一排防空炮,但现在炮口平放,朝向着大门。周围的战士有的在吃饭,有的在擦枪。但每座炮台前总有一位士兵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方向。

郑宇把望远镜加大倍数,远远眺去。有三辆车左冲右撞的向西城收费站驶来。

郑宇大喊一声警戒,顶棚下方的士兵扔掉手中的碗筷,迅速进入了作战状态。

他又对着已经收拾完行囊的老张说了声:“抱歉,老张你要晚点吃饭了。”

老张站在楼梯下,提起191挂在脖子上:“没事,外面什么情况?”

郑宇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说:“来了三辆车,打头的车还不错,乌尼莫克,好久没见过幸存者了。”

他突然惊呼:“嗯?江城的牌子?两辆车都是江城的,一辆湖城的。”

老张爬上收费站顶端,接过望远镜:“真是江城的,江城不是被炸平了么。这群人不简单啊,竟能逃出来。”

老张放下望远镜继续对郑宇说:“小心点,一会穿上铅服。对了,把盖格计数器也带上,如果辐射超标,就地枪决吧。”

“到了么?”我站在窗边喊着武子。

张武盯着前方路口有些紧张的说:“到了,舟哥,不过前面看样子是有军队驻守。”

“嗯,继续开。”我揉了揉脸上的绷带,好痒。

距收费站还有500米时,有个大喇叭声音传出个男人的声音:“前面车辆停车,接受检查,不听劝阻,格杀勿论。”

武子询问我后,将房车靠边停下。等了一会,收费站的铁门开了。两辆勇士从收费站开了出来。车停在距房车30米的地方。跳下来3、4个穿防护服的士兵。

士兵喊道:“全部下车,接受检查。”

我们所有人包括雯雯都被扶下了车。大家站成了一排。

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举着枪对准我们,后面的那辆车也下来几个人。

勇士前车的三人分别跑上各车检查。剩下那位拿着盖革计数器扫描着我们的身体。

“嗯,正常,班长。”那人扭头对着后车穿靴子的男人喊了句。

穿靴子男人摘下白色胶皮头盔,对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从江城来的?”

我向前走了一步,脸上缠着的绷带让我的嘴说话十分不自然:“对,江城。”

“你知道江城毁了么?”穿靴子的男人又问。

“知道,是你们毁的么?”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反问道。

他身后的一个士兵见我又向前走了一步,举起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他快速的拉了下枪栓喊道:“退后。”

穿靴子的男人眼神有些哀伤的回道:“我可没那个本事。”

“好了,如果辐射不超标,那就这样吧。”

穿靴子的男人拍拍那个举着枪的士兵。他又走到我面前:“上车吧,进收费站后有人会帮你们登记,另外你们可以保留武器。进城后自己找个地方呆着,每天下午可以去围墙那里每人可以领二两大米。水嘛,管够。”

他扭身往勇士走了两步,男人又回头盯着我的眼睛正色道:“不要闹事。”

我问这人:“怎么称呼。”

他身后一个士兵回头小声说了句:“那是我们张班长,你们点够正的。如果换别的班长看见你们的车先突突一梭子再说。现在的西城戒严了,我们班长看你们是江城车牌才放你们进来的。

张班长回身踢了这士兵一脚:“二狗子赶紧上车,回团部吃饭去,就你话多。”

两人走向了车子,二狗子跟在身后对张班长喊着:“姐夫,你要是在踢我,我就告诉我姐。”

张班长又踢了二狗子屁股一脚:“你姐知道你这么多废话也得扇你。”说完提溜着二狗子的红围巾上了车。

关门前张班长又对着我喊:“赶紧进城吧,还能赶上下午三点发粮。”

我们三辆车驶入了收费站,做完身份登记,每个人都领了一张马克笔写的白布号牌。

我是2737,其他人的号牌都比我小。

我问正在登记的一个士兵:“这是按人头编的么?”

士兵头都没抬,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少打听,赶紧开车走。”

三辆车出了收费站,又开了半个小时。过了老城墙后,我们终于进入了市区。

我坐在房车的驾驶室,望着道路两旁的街道,没有一个人,成堆的垃圾随意堆弃。汽车燃烧后的残骸,一些丧尸的脑壳,躯干,遍地都是。地面上还有不成对鞋子,破烂衣服,以及各种手机钱包...这附近除了我们车轮的滚地声,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挂在商店门口的条幅,在冷风中不停的发出摇曳声。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寻找落脚点,路过一个巨大的垃圾处理站,站门紧闭。苍蝇,蛆虫,黑蛹,数不尽的各类飞虫飘在半空,黑影弥漫,这里成了它们取之不尽的孵化场。

中心街道的商场,书店,饭馆,医院全都敞着大门,街两边的店面商品摆放整齐。只有饭馆和粮油店空空如也,钢制的卷帘门或玻璃门全被踩碎,烧烂,一些黑色的尸骸布满这些店铺周围。

车子进入城道主路后依然没有发现人类或者丧尸。

我又有点困了,眼睛盯着窗外心乱的街景,眼皮忍不住的又黏了起来。

这时武子摇着我的肩膀:“舟哥你看,有个大坑。”

还没睁眼,一股焦臭的烤肉味钻入鼻腔,呛鼻的白色烟雾从坑中升起,笼罩了这片区域。我忙拿起对讲机嘱咐后车关好车窗,捂住口鼻。

车子减速冲进白雾后,小心的绕过马路中间的大坑。

这是个宽50米左右,看不出深度的巨大土坑,车子凑近后才发现里面填满了烧焦的尸体。坑边还有一些未烧尽的人形生物向上攀爬,但这个坑壁太陡了。直上直下挖出来的。

那些在坑内奋力向上攀爬的残尸好像发现了我们,伸着手不停的抓挠,它们想踩着身下的尸体爬出来,这一双双白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们。

这些尸体都是丧尸。

武子把车窗关紧,但还是抵挡不住烧尸的臭味通过车子各种缝隙钻进来。

车厢内的众人一阵干呕。玉台拿起对讲机喊着:“武子哥换条道,太呛人了。”宝宝也受不了,直张着小嘴要吐。

武子听后赶忙在最近的街口拐入太行路,不想又是一个更大的深坑!

我仔细观察这个深坑从燃烧的程度来看已经过去了很久,坑内尸体全部碳化,像烧过的木炭一样摞在坑中。

武子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出了这片坑群,在一个文具店旁的绿化带停了下来。红枣急跑下猛禽上了房车,帮玉台抱起宝宝。

玉台也下车看了看,发现周围还不错,视野也好,高高的松针树下环绕着一些万年青。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烧尸的臭味。

众人下车都开始活动手脚,从湖城开到西城整整8个小时,已经让人疲惫不堪。

九斤叼着烟走下车说:“可算到了,我屁股蛋子都没知觉了。”

正说着,路灯上的电子大喇叭开始传音:请大家戴好号码牌来围城取今日定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