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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发白,憔悴。

和郑宏伟刚进医院见到的郑洁欣比,又微不足道。

郑宏伟穿上了大衣,戴上帽子,走出房间,下了楼。

柜台的大姐抬头斜着眼,认出了郑宏伟,昨天傍晚住进来,一进来就出门,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敲门回来,提醒道:“别回来太晚,八点关门。”

郑宏伟没搭话,匆匆奔往了夏家的门外。透过门缝,能看到院子和堂屋的门。

没瞅到人影,也没听到声音。

观察了一会。

夏家的人很谨慎,郑宏伟隔了许久,才隐约听到一声夏经国的训斥声。

虽然没法证实夏贵此时就在家里,但是巷子里回头的那人是夏贵没错。

不敢耽搁,赶紧回到招待所,用招待所的电话打回了车辆厂。

郑庆仁已经回到了宿舍休息,电话铃声响起,第一时间披上大衣,跑上楼接电话。

“庆仁,我刚才看到夏贵回家了。”

“刑侦队的人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我看着他是偷摸着回来的。”

郑庆仁询问了郑宏伟住的招待所地址,挂上电话,跑到了郑虎的宿舍外,敲道:“虎哥,穿厚点,跟我一块去颖阳。”

很快两人穿戴好,郑庆仁看到郑虎怀里还揣着一个特制的铁棍,说:“虎哥,没必要,去仓库拿两个厚麻袋。”

郑虎听了郑庆仁的,把铁棍丢回了宿舍,一路小跑,进了仓库,翻出了两条麻袋。回到院子,郑庆仁的摩托已经打着了火,跳了上去,一路疾驰,奔往了颖阳。

到了人民招待所,已经八点出头。

办理入住的大姐略显不满,嘀嘀咕咕的。

郑庆仁也没到搭理,拿到钥匙上了楼,找到房间号敲了郑宏伟的门。

进门之后,郑宏伟赶紧给郑庆仁、郑虎递上热水。

郑庆仁喝了几口水,暖了点,说:“宏伟哥、虎哥,我姐嫁给夏贵之后,没少被他欺负,这都离婚了,也没逃过他的魔爪,只把这个王八蛋抓进去,凭他们家的关系,也不会处理多严重,太便宜他了。”

郑虎噔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庆仁,在厂里你是我领导,我听你的,但是洁欣这事,无关于工作。我早就想说你,他么的那是你姐,竟被人欺负成这样,要是我姐话,我上次就打的他站不起来。”

以郑虎的性格,这话真不是说说。

郑庆仁钦佩的说道:“虎哥,你说的对。我想了一下这次不能就这样轻易过去,得搞他个狠的。”

“不过夏贵藏在家里,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我们也不可能跑进他们家里动手,那性质就说不清了。我们要么等他自己出来,要么想办法让他出来。”

郑庆仁站在窗边,看了一下夏家巷子的方向。

一片黑暗,只有几处弱弱的灯光。

睡了一夜。

郑庆仁等到上午九点钟打电话给了张学斌,询问那边有没有找到夏贵。

郑庆仁的询问在意料之内,张学斌回道:“去找夏贵的人回复说,去了夏贵的单位,夏贵家里、还有经常活动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夏贵本人。”

顿了一下,张学斌声音小了点:“听说昨天周局派人过去调解,被你拒绝了?”

“都动刀子了,怎么可能同意调解,怎么,张队长有压力了?”

郑庆仁调笑的问道。

张学斌无奈笑了一下,说:“压力还真有点。再透露一点消息,今天县局一把手,问了一下案件,还强调了一点,临近年底,如果伤情不是太严重,不要走刑事。我觉得有人也给他打了招呼。”

郑庆仁眼中闪了一道冷光,继续问道:“张大队长,我姐的伤情不知道你看了没有,你觉得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张学斌知道郑庆仁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回答道:“你姐伤情有没有达到刑事立案的标准,还得看局里的鉴定组的意思。”

郑庆仁心里冷哼一声,问:“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去的夏家?”

“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你打电话之前,他们刚刚从夏家出来,向我汇报。”

郑庆仁看了一眼门外的小巷,挂了电话。

从早上天一亮到现在,郑宏伟都在盯着巷子。

从张学斌透露的信息里,有领导过问,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郑洁欣的伤,能不能关夏贵,关多久,张学斌当不了家。

虽然严打已经收尾,但并没有结束。

按照这一时期的口号,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不可杀的,坚决杀。故意伤人罪的最高量刑可以达到死刑。

如果是严打的前期或者夏贵只是个普通人,铁定逃不了审判。

郑庆仁看了一眼郑宏伟和郑虎两人,琢磨着,如果己方三个人对夏贵动手,事发被抓,能不能逃脱?

不能!

可是郑庆仁这次不会忍气吞声。

郑庆仁沉思了一会儿,瞅了一下招待所的登记记录,回到了楼上。

“宏伟,虎哥,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形势,普通人一旦伤人,被抓进去就是从重从严。我们住在这里就已经留下了记录,夏贵一旦在附近出事,肯定能追查到我们,所以我们得先离开这个招待所,要是能有机会把登记记录销毁掉,更好。”

三个人办理入住,都是拿的车辆厂的介绍信。

经郑庆仁这么一提醒,郑宏伟拍了一下脑袋,懊恼的说:“早知道我就弄个假的介绍信。”

郑庆仁不在意的说道:“夏贵这个人以前就嗜酒,自从离婚之后,更是嗜酒如命。听我姐说,为了不让夏贵喝酒,他们家不放酒,所以夏贵就算躲在家里,也会瞅机会,外出买酒。”

郑虎眼睛一亮:“你是说趁他出来买酒,在没人的地方,麻袋一套,死命的打?就算不抓进去,也让他躺着过年。只要我们不出声,他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郑虎说的确实是郑庆仁计划,现在刑侦队的人在找夏贵,肯定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只要走小道,没人就可以动手。

可郑庆仁不知道夏贵会什么时候出门,所以只能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我们先离开,宏伟,你正常去跑业务,下午三点,我们在颖阳车站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