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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马车沿路前行,出城门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两侧的紫幔,蔓殊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假寐。

手臂被身边的洛绾绾紧紧搂住,司钰司连城则是坐在对面,时不时的将目光扫向被少女搂住胳膊的蔓殊。

真是稀奇啊,殊儿竟然会任由别人碰触,不过更让他们惊奇的是少女的脸,之前少女被救出时虽带着面纱,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的脸被毁得有多严重。

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她的脸就完好如初了,两人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闭目的少女。

眼里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敬佩之色,他们的妹妹,简直就太厉害了。

“殊姑娘,”夜鸦的声音突然传入她脑海,随后又拉住缰绳,将马车停在一旁。

蔓殊缓缓睁开双眼,抽回右臂,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夜鸦把缰绳交给一旁的封漓手里,跳下马车,回头又对着他说了几句后,便来到蔓殊身边站定。

司钰与司连城一脸懵的跟着掀开车帘询问:“殊儿,怎么了?”

“你们就待在里面不要出来,”言罢,她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脸茫然的司钰几人。

两人来到一旁的树林站定,夜鸦便沉声开口:“出来。”

不一会儿,一道修长的身影自虚空显现,双脚落地,漆黑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蔓殊不吭声。

“跟了我一路,所为何事?”蔓殊轻掀眼皮淡淡询问。

“做个交易如何,”相柳面无表情的开口。

“说来听听,”蔓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相柳:“你给我提供神水,我为你所用。”

“狰告诉你的还是狴犴?”蔓殊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树干旁悠悠道。

相柳抿了抿唇不说话。

见状,蔓殊冷笑,“我只相信契约之力,你甘愿吗?”

相柳低眉沉默,要他成为眼前少女的奴仆,骄傲如他,又如何愿意,可只要一想到五条尾与白痴拿出的那九天神水,一时间又有些纠结不已。

蔓殊眼眸微眯,冷嗤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却因为身后的声音又驻足了脚步。

“我……同意。”

蔓殊转过身,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又道:“不后悔?”

“不后悔,”相柳认真的点了点头,或许跟着她,有机会能回到那里。

想到此,他抬步来到蔓殊面前,主动执起她的食指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霎时间一道银光闪现,巨大的契约之阵闪现,将两人牢牢的包裹其中。

相柳额间的银蛇图腾顿时迸发出骇人的银光,不一会儿,蔓殊的识海里就多了一丝与他的联系。

相柳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魔灵……”话未说完,就被蔓殊那警告的眼神给止住了声音,一股欣喜油然而生,他这算不算是走了大运。

看了看天色,蔓殊看向面无表情的两人开口:“走吧。”

夜鸦跟在她身后,相柳则是身子化作一道虚影便迫不及待的蹿进了她的识海,不带一丝犹豫的那种。

“……”

回到马车上,立即便对上三双好奇的眼神,蔓殊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假寐。

“说起来,金澜舟那混蛋去哪里了?”司钰突然想起金家两兄弟,好像回到酒楼后就没在见到两人了。

“说是中洲出了什么事,两人焦急的赶回去了。”司连城搭腔道。

……

马车一路行驶,终于在临近戌时来到了浮光城,繁星缀上夜幕,华灯初上,四周灯火辉煌,街道人声鼎沸,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两旁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夜鸦在找了一间客栈,交了一些灵石,对着蔓殊禀报后,便将马车交给了小二。

蔓殊面无表情的抬步走了进去,身边,洛绾绾、封漓、司钰司连城紧随其后。

回到房间,手腕上的镯子便发出炙热的光芒,蔓殊手指轻抚,顷刻间,阎修的虚影立即便浮现在她面前。

“小殊儿,这是在何处?”

“南洲,浮光城,”蔓殊倒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回道。

男人低低一笑,“小殊儿这是累了吗?”

“嗯,有点,”蔓殊将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回了句。

另一边的阎修微微蹙眉,“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好半晌,都没听见心爱的小人儿吭声,阎修立即自金龙椅上坐直身子,“小殊儿?说话。”

蔓殊翻了翻身,伸手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开口:“修,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圣灵或者司寒月的血脉?”

阎修一愣,“为何这样问?”

蔓殊:“淩说,司烟就是我的一部分,还说我并不是什么唤醒圣灵的媒介,而是他们的小主子,修,你知道圣灵神君有孩子吗?”

半天都没声音,蔓殊抬眸,见刚刚阎修的虚影早已消失不见,疑惑的收回视线,莫非邪域又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她胡乱猜疑时,腰身便被一只大手搂住,旋即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

蔓殊一愣,熟悉的鸢尾花香窜入鼻息,她愕然的垂下眸子看向一脸宠溺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修?”

阎修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殊儿,圣灵有没有孩子我并没有听说,不过,圣灵我也只见过它两次,还是在雪峰之上和战场,犹记得,当时的它,通身雪白,似鹿非鹿,形态与白泽有几分相似,对了,还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羽翼。”

“这么说,它从未有过其他的形态?”蔓殊又问。

“有的,司族被灭,它出现时是男人的形态,不过可惜……”阎修惋惜的摇摇头。

蔓殊抿唇,脑海里想起淩说过的话 一时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在意。

“如果司烟是我的一抹残魂,那么,我这个主魂,又为何出现在二十三世纪?难道是祖神或者圣灵故意将我送过去的?”蔓殊越想越觉得可能。

见她纠结的小模样,阎修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开口:“小殊儿又何必自扰,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还是你吗?相信等时机成熟了后,所有的谜底自会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