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红色旗袍的女生躺在地板上，长发遮挡住脸，脖子、手上全是血。
第三页。
短发女生脚踩着凳子，头套进绳圈里，露出渗人的笑容。
第四页……
方欢越看越兴奋，“太完美了！”赶紧编辑文字在小群里发送了一条消息，“姐妹们，你们的毕业照收到了吗？”
很快就有了回复：
【阿雅：收到了，我是偷偷从快递驿站拿回来的，就怕我那封建的奶奶看到。要是让她看到了，估计得原地跳起来。】
【圆圆：我爸妈都看到了，他们没什么反应。】
【果果：我……我还没收到。】
她在群里和室友聊了起来，一直到吃午饭才退出群聊。
中午和母亲两人一起吃的午饭，母亲全程黑着脸没跟她说一句话。
收拾碗筷的时候，方欢忍不住吐槽了句，“不就是拍了组毕业照么。妈，你至于给我甩脸子吗？”
母亲皮笑肉不笑，“人家闺女拍毕业照都是穿得美美的。我闺女呢？她是穿寿衣躺棺材里拍的，呵呵！”
“她们拍的照片都是千篇一律，你闺女的多特别？”
“造孽啊！”母亲本来是想将女儿的毕业照发家族群里的，现在这让她怎么发？
“妈，你得学会接受新事物。”
“你妈我接受不了。”
“你思想太保守。”
方欢觉得自己跟母亲真是没有共同话题，捧着相册回自己房间去了。
母亲没脸发的照片，方欢发群里了。
几分钟后，她房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方欢，你给老娘开门！”
“妈，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你在家族群发了什么？你怎么……怎么就这么……”母亲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听语气快要哭了。
方欢从床上坐了起来，点开家族群看了眼。
【大姨妈：欢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三姨妈：什么时候的事？】
【小舅：姐，你别太伤心，身体要紧，我们现在就过去。】
……
方欢满头黑线，这误会大了！
她赶紧用语音发了句，“大姨、三姨、小舅，我没事。这是我和室友们拍的毕业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十几秒钟后群里炸锅了。
心虚的方欢赶紧退出群聊。
母亲拍门声更大了。
“方欢，开门！”
她哪里敢开？现在要是开门不得让母亲活剥了？
“妈，我困了。”
“开门！”
她躺下去戴上耳机蒙上被子，将母亲暴跳如雷的声音全部隔绝在外。
之后几天，亲戚们接连上门对方欢进行了深刻的教育。
而那本毕业照被母亲拿走了，她说好好的女孩子拍这种东西晦气，必须要销毁才安心。
方欢觉得好可惜，因此和母亲生了几天闷气。
后来，她天天忙着找工作，就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九月的某一天。
方欢接到了室友阿雅的电话。
“欢欢，你看群聊了没？”她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对劲。
“最近我在找工作，天天都很忙，没太注意群里的消息。怎么了？”她疑惑的问。
“你现在赶紧去看群聊，快点！”她催促着。
“哦，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方欢用手机登录微信，点开了女神群。
里面消息99?
自动翻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
前面聊天记录还算正常，从9月10日开始起，画风就变了。
【阿雅：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坐在镜子前割腕。那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我一边割，还一边在笑，血流了一地。】
【圆圆：实不相瞒，这两天我也做噩梦了。我梦到自己在阁楼里反复上吊。】
【果果：原来你们都做这种梦了？我也是，我梦到自己溺水了。】
【王景和：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梦里发生的场景正好对应毕业照里的……】
【圆圆：我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已经连续两天做同样的梦，这不对劲。】
【果果：我当时就说不要拍跟风拍这种风格的照片，你们非要拍。现在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啊？恐怖电影里，不都是类似的套路吗？一开始是梦，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阿雅：是我们非要拍的？我们是拿刀逼你了吗？你自己当时在湖里拍的那么开心，忘了？真的神烦你这种人。】
后面是几十条争吵的消息。
9月15日。
【王景和：你们还好吗？】
【果果：不好，很不好（大哭）】
【王景和：还在继续做噩梦吗？】
【果果：不、已经不止是做噩梦了。最近两天，我每天半夜都会被吵醒。我……我明明有睡前检查关水龙头的习惯，可是……
可是每天半夜，家里的水龙头都全部开了。】
【果果：我受不了了，已经决定搬去男友家住了。】
9月20日。
【王景和：大家最近这几天怎么样了？@圆圆@果果@阿雅@方欢@任清雪】
【圆圆：我是圆圆的妈妈，圆圆在9月18日凌晨一点钟去世了。】
【王景和：圆圆去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圆：她自己一个人跑去阁楼上吊自杀了。】
【王景和：怎么会这样……】
【阿雅：圆圆死了！】
【果果：都怪你@方欢，要不是你提议拍恐怖风的毕业照，圆圆也不会出事了。】
看完99?全部消息，方欢惊呆了。
怎么会……
她编辑文字发送了一条消息，“你们都做了噩梦？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做噩梦吗？”她根本都不知道在这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圆圆死了，死亡方式和毕业照里的一模一样。
【果果：你没有做噩梦？】
【方欢：没有。】
【果果：什么鬼？明明是你提议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没事。方欢，这不公平。圆圆要是泉下有知，她肯定会从阴曹地府爬上来找你的。】
圆圆的死，方欢确实有一点自责。可看到果果的甩锅给自己的消息，她生气了。
“李果果，你够了！”
【果果：本来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