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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拓罗心情大好,一见千夜便笑着招招手,说道:“来得正好,闺女,来看看,这以后的大殿,还有皇位就是你父王的了,以后你就是这大漠和中原的公主了!高兴吗!”

千夜扫着地上的尸体,东倒西歪,直到她全部扫完也没有看到江无卿的尸体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沉默着,高兴吗?从她听到城中百姓的哀嚎声时,她就已经没有办法享受边拓罗的喜悦了。

“父皇!”

千夜随声回过头,身后跑来的竟然是祁楚湘和祁楚晴!

这边除了沙人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还活着的祁人,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除了被边拓罗杀了没有任何结局。

千夜侧身站在门前,抬刀用刀背比着两人的脖子,冷声道:“退后。”

她以为只要吓唬她们俩一下,她们便会逃走。

祁楚晴看着千夜满眼血丝,眼泪哭到干涸。从她进来进门开始就看到自己父皇和大哥的尸首,祁朝被沙国人攻占了。原本在位居后宫的古杏院根本就没办法立刻知道前朝的情况,只是在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亡国了。

她明白可却无能为力。

祁楚湘一眼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祁墨,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她不顾千夜的阻拦拼尽全力嘶吼着祁墨的名字,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哥哥让人听着心碎。

千夜以单手的力量根本挡不住两个已经失控的公主,她们往里涌,自己只能拦着,若是真的叫他们闯进去,惹恼了边拓罗,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祁楚湘平时生得就娇弱可怜,如今单薄的身子哪里架得住这么大的刺激,她用尽全力推搡着千夜,望着大殿,仅哭嚎了几声,便昏倒在门前。

祁楚晴被昏倒的祁楚湘吓到了,她想看他父皇和哥哥最后一眼,哪怕她这么进去之后会死,她也无所谓,若是她的家人都死了,那她也没想过要苟活于世。

祁楚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千夜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千夜公主,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让我进去!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千夜看着心痛但是她坚决不许,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与其这么放她们俩进去被父王一刀杀了,她宁可做一次坏人,挡住她们,保她们性命!

见无论如何千夜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忽然,祁楚晴猛地站起身扑向千夜的长刀!

同时!一黑影蹿出伸手拉开祁楚晴到自己身边。

千夜看清那人影动作一顿,露出破绽,瞬间她颈侧一凉,这是第一次她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

江无卿的声音极其冰冷,“别动。”

千夜看着江无卿的脸,心里想的都是他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这把挨着自己脖子的刀是刀锋冲着自己,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取她的性命。

“……江大人。”

祁楚晴被江无卿拉到身侧,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她管不了现在究竟在哪,又是什么情况了,她只觉得自己紧绷的内心好像一下得到了解放。与江无卿的相处,熟识的程度足以让她感受到巨大的安全感,至少在这个被沙幽客侵占的皇宫里,她没了父皇,没了兄长,但她还有一个祁人,那是从前父皇的朝臣!

江无卿拉着祁楚晴,她的身子在发抖,他瞥了一眼朝堂里面,眼神越发冰冷。

忽然,喝到尽兴的边拓罗注意到门前的骚动。他从龙椅上站起身,心情大好加上酒精的作用让千杯不醉的他有些飘飘然。他挺着摇摇晃晃的身子走下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一般轻软。

“千夜!怎么了?”

边拓罗一声粗吼吓得千夜一惊,她迅速转过身,拱手道:“回禀父王,没有事。”

“是吗?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讲话啊?”

千夜听出来边拓罗的声音与平时不同,像是喝多了一样。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边拓罗喝多,所以一切都不可掉以轻心。

“无卿,你快带着她们走,要是被父王看到了,就来不及了。”

江无卿没有搭千夜的话,只是蹲下来晃了晃倒在地上的祁楚湘,不紧不慢的模样。

边拓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千夜简直就要急死了,她蹲在赶紧帮忙晃着祁楚湘,只不过对比江无卿,她要暴躁许多。

祁楚晴看着千夜想起里面,她的父王,不但杀了自己的父皇还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杀了她的百姓,都是他们,该死的沙幽客!

突然,祁楚晴捡起地上躺着的冷剑向千夜刺去!

霎时间一声震耳的鞭响吓了众人一跳,千夜向源头望去,边拓罗正拿着狼骨鞭看着他们,眼神还有些飘忽。

所幸边拓罗这一下并没有抽到祁楚晴的身上,只是甩在了那柄无辜的铁剑上,一把铁剑被活活劈成了两断。

祁楚晴收到狼骨鞭的冲击身子不稳差点摔出去,幸好江无卿反应迅速,向她一扑伸手把她拉住。祁楚晴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她刚稳住身子便转头扑进江无卿的怀里痛哭。

千夜看着祁楚晴抱着江无卿心里泛酸,她明知道这个时候柔弱的祁楚晴根本就没了依靠,江无卿的出现给她无限的慰藉,就算会依靠他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就是见不得这样的画面,明明江无卿怀里的位置只属于自己。

千夜盯着他们俩人,可祁楚晴就是不曾从江无卿怀里起来,就连一向都生人勿进的江无卿,也没有要推开她,叫她冷静一点的意思。

“你,不是江无卿吗?听说你是个怪物啊。”

千夜心里一紧,“父王,他不是怪物。”

“他不是?不是的话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啊?你说祁清河是不是个傻子啊,就因为你与常人不同所以就排挤你,现在好了,他怎么就没意识到,没有你,他们祁朝在我们沙国面前算个屁啊!”

江无卿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边拓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边拓罗忽然打了两个饱嗝,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不少。他看了看千夜,又看了看江无卿,还有还在他怀里的祁楚晴,从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祁朝的余孽。

边拓罗话不多说,长鞭一甩向江无卿他们挥去!

这次可不比上次,上次他刚回形不久身子欠佳所以才会大意到被千夜救下,现在新仇加旧账,就一并算一下!

江无卿把祁楚晴拉到身后,看准时机举剑对准狼骨鞭画圆,一挑,左手一把拽住了狼骨鞭,他铆足了力气用力一拉,右手持剑对着边拓罗的胸口刺过去!

千夜心里一惊,对于江无卿他是绝对没有实力能打过沙王边拓罗的,到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在边拓罗的刀下救下他。

她蹲下身赶紧拍了拍祁楚湘的脸,想让她赶紧醒过来。

江无卿的身手让边拓罗很意外,原以为他就是个只会出主意的国师,但没想到他居然可以靠着预测自己下一个动作,和狼骨鞭的甩鞭行路,从而自己的每一招都会被他在脑子里提前攻击一遍之后顺利挡下。

边拓罗看着他这样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心烦,他收起狼骨鞭换成了佩刀向江无卿劈过去。

刀的动作要比鞭子的动作更好预测。江无卿明白边拓罗实力强劲,应该是如今世上的第一高手,他从来没有轻敌过。

江无卿双手持剑横在身前,他想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差距,他想挡下一击!

千夜瞪着眼,瞬间明白了江无卿在想什么。

他想测边拓罗的底!

边拓罗不但刀刀如幻影一般难以捉摸,更重要的是,每一刀下去都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够承受的重量!

千夜没有时间多想,随着大刀垂直下落,她拎起长刀闪到江无卿身边,与他一起抬手扛住了边拓罗的一击。

刀锋落下之时,江无卿的双手瞬间被震到麻痹,没了知觉。只有千夜似乎曾经有过抗下边拓罗大刀的经验,还算无碍。

“快走。”千夜背冲江无卿,这次她没有回头看他,也只有不再看着他的眼睛,千夜才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完全无疑地表露清楚。

“什么?”

“我叫你带着祁楚晴和祁楚湘离开,这里我顶着。你在乎的祁朝被父王毁了,祁清河,祁墨,牧云岚都死了,如今还活着,两个大祁的皇室,你带她们走吧,就算是沙幽客对你的亏欠了。”

江无卿沉声道:“你以为你帮我挡下边拓罗就可以让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一样?祁朝的和平安定,皇室和百姓的命,没有这么简单。”

“那我就以后再还,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你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我就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你一个人怎么挡他?还想被抽成上次的样子吗?”

千夜苦笑了一声,“你在担心我吗?”

江无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没有时间与你玩笑。”

“我没事,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的女儿,刚才你也看到了,他还帮我挡住祁楚晴的攻击呢,你觉得我会有事吗?”

江无卿没有再说什么。的确刚才若不是边拓罗出手及时,千夜就算不被祁楚晴袭击也会被吓到。他带着祁楚晴和祁楚湘离开,直到听到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千夜才敢回头浅浅地望上一眼。

边拓罗看着挡在他们身前与自己对立的千夜,“怎么?上次没玩够,你还想再来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忤逆养大你的父亲!”

千夜淡道:“恭喜父王如愿以偿。只是两个亡国的公主而已,父王就放过她们吧。”

边拓罗十分不满千夜的妇人之仁,怒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就算是个蝼蚁也要彻底剿灭,不留后患!向你一样只会迟早被仇人血刃!给我让开!”

千夜挺身挡在门前,“对不起,父王。今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

边拓罗冷哼,“天真,你以为他们能跑多远,没有我还有沈安,还有成格朗,还有我千万的沙国大军!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低头看着千夜,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这个身手不凡的养女练练了,正巧他夺了祁朝高兴得很,与她练练也不是一件坏事。

等到沈安赶到大殿的时候千夜早已浑身是伤,她撑着刀单膝跪地,对面的边拓罗身上竟也有几处大小不一的刀伤。

“父王!千千!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安冲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千夜,看样子两个人已经这样胡闹很久了。

他看着千夜低声问道:“你不是成亲了吗,江无卿呢?怎么没来救你?”

千夜自嘲地摇摇了头,“不重要了。沈安,你先帮我制止住父王吧,我没有什么力气再挡着他了……”说完便倒在沈安怀里昏了过去。

等千夜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她看着四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这里不就是自己在沙国从小住到大的孤月楼吗?

千夜想起身下床,可是她的四肢犹如被换了铁水一般,酸痛麻木,根本就抬不起来。她躺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强撑身体让自己坐起来。

忽然,楼梯间一声极为熟悉的“公主”响在耳畔。

千夜一怔,转过头望去,从楼下跑上来的竟真的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吉拉丽。

千夜看着她奔着自己过来,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再真实,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祁朝,和江无卿也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很长很美的梦。

吉拉丽跑到千夜床前,脸上的表情十分难过,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哭出来一样。

“吉拉丽……你怎么会在这儿?”

吉拉丽听到千夜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俯身抱住她,怀中的公主单薄了不少,脸上的憔悴,身上的伤……与离开时那个爱笑爱捣蛋的公主天差地别。她们之间明明只分开了一年,为什么公主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