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原委,李佳氏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了身孕,她正常的接待着上门的女眷,一开始还是女眷之间的正常交际。
意外就发生在太子到她的院子找她的时候,恰巧当时李佳氏又回了内室换衣服,因为一个丫鬟打翻了茶水,弄湿了她的衣裙。
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出来就看到了太子收下了一长相娇媚,身材婀娜的美人。到这里便罢了,李佳氏也只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是在她的面前,打着来拜访她的旗号,就送太子女人。
李佳氏到底是在太子后院有着资历的女人,倒是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事气得见红。
混账的是,下午太子在书房会见官员,李佳氏前去送点心,居然看到了太子和两个女人在鬼混,那什么官员早就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了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如此冲击眼球的一幕,李佳氏当场就晕了过去见了红。
康熙为何会知道并叫人过去说教,问题出在太医身上,当日叫过去的太医并不是太子那边的人,而是康熙的人,倒也不是太医主动多事,而是康熙亲自叫了过去问,太医哪里还敢隐瞒。
寻常时候太子后院一个侧福晋小产,是不足以引起康熙重视的,奈何当时李佳氏并不知道会看到这样那个的一幕,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晕了,因此不少下人都看到了,自然也传到了康熙耳边。
康熙气愤于太子毫不避讳的结党营私,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气愤于太子的不讲究,白日宣淫,还是那样的女子。
相宜听完下人查到的事,也有些惊讶,看来胤禛的猜测还是太过善良了,太子没有他们想得那么正派,这么糊涂的事都会发生,估计李佳氏当时晕过去也不全是气的了,估计还有惶恐。
“那样的女子?不是女眷送过去的那个吗?”不讲究?难不成女子的身份有古怪?
“回福晋,不是的,书房那两个应该是官员送去的,太子应当是都收了。奴才打听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嘴,确认了并不是女眷带去的。”
想到一种可能,相宜继续追问,“可打听到了那两个女子的长相?”
下人没想到主子会问这样的小问题,思索了会儿,才不确定的道:“据看到的下人说,是两个纤细柔弱、楚楚可怜的美人,嗯...对了,说是尤其瘦弱的美人。”
他由于不理解太瘦的美人,当时还嘀咕为何太子口味如此奇特呢,所以记忆尤其深刻,不然这会儿怕是回答不上来福晋的问题。
“行,我知晓了,若是都交待完了便下去忙四爷交给你的其他事吧。”得到想要的答案,相宜也不耽搁人,爽快的打发了。
心里确实对那两个弱柳扶风美人身份确定了几分。是了,扬州出名的除了美食,还有美人。
那句自古扬州出美人,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扬州美人之美却并不是容貌,也不是身材,而是一双“黄鱼脚”的瘦削为时人称赞。
这其中的代表便是扬州瘦马,这里的“马”指的并不是马,而是窈窈弱态的女子。
根据下人的描述,那两个女子的身份相宜几乎可以断定十之八九就是扬州瘦马,那以瘦为美的女子。
而扬州瘦马起初就是为了满足盐商们变 态心理需求而产生的。在扬州盘踞的盐商们富甲一方、生活奢侈堪比皇室,因着他们扬州的秦楼楚馆发展得尤其好。
瘦马便是人口贩子把贫苦家庭中,幼齿且面容精致的瘦弱女子买回来,经过调习,专门培养歌舞或是琴棋书画,长成后便被卖给富人做妾或是进入秦楼楚馆。
初买童女也不过十几贯钱,而瘦马养成后,可赚达近千五百两。也是因着有利可图,养瘦马蔚为风气。
瘦马本就讲究一个“瘦”,除了买的时候,人牙子们只挑瘦弱的,就是买回去后,为了维持瘦弱的身材,这些瘦马每日只能食用果腹,中途不乏就此被饿死的人。能剩下来的就是身形纤细、行若翩鸿的病弱美人了。
也不是所有的瘦马都能“有幸”被官宦富商、贵公子纳为小妾,这些“有幸”被买走的,有运道的,还能趁着颜色未衰之前,受恩宠、享富贵;没有运气的,遇上那善妒的主母,杖毙投井便是归宿。
被挑剩下的“瘦马”或是送入秦楼楚馆,更有甚者会直接被弃,而身无长物的瘦马被弃便是无家可归,为了口吃的,只有游离于酒肆茶楼门前,成为流莺。
而为了全面满足豪商巨富们的审美趣味,瘦马们的调教,不光有形体瘦弱就够了,就是举止投足,一颦一笑间,都是专门有标准的。譬如走路,必须要轻,不可发出响声;再如眼神,讲究的是含情脉脉、眉目传情。
随着瘦马的出名,不再只是出现在秦楼楚馆和盐商们之间,甚至被卖到了全国各地。有的别有用心之人,甚至会专门寻来培养法子,买来量身为某人培养,只为了拿捏或是讨好住人,从此一路贵人相助。
瘦马甚至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不同资质瘦马,受到的培养也不一样,只有顶级资质的会被教授琴棋书画、淫巧手段,还有精细的上妆技巧和形体训练。
瘦马的培养和出身本就不光彩,太子又是由康熙从小按照君主培养的,得知了太子香的臭的都扒拉到了床上,自是会不满。
早些时候,相宜也听过一些太子荤素不急的传闻,她只当是假的,如今看来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午膳时候,相宜意外见到了胤禛的人,“爷?您不是和皇阿玛出去了吗?”
这河道离行宫可不近,这个时候回来不会是着急想要知道结果吧?
“我回来取点东西,用完午膳便回去。对了,太子那边的事可打听清楚了?”早上他看到太子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胤禛也是佩服。
而昨晚的发作也是有用的,今日就没听到哪个大臣提起一点昨日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