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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蓉蓉边思索,边离开关押如锦的院子。

这一趟审讯,收获可不小,不但拿到治管家的解药,还知道金缕阁有三大阁首,之前只知阮云琪是其中之一,究竟有几人,并不知情。

还有一个副阁主,她们也曾提到,但阁主是谁,还是不知。

另外,还知道关于苏大海家荷花池池水不凉的秘密,是因为如锦花重金和心血建了一个温水暗室,把一个沉香木匣放置其中。

苏大海挖荷花池的时候,不知怎么引入暗流水流,导致他的池水也有了些温度。

二当家也说过,于荣光他们找到了暗流,只是顾蓉蓉一直忙,还没顾上去看。

到时候可以看看,是否同一暗流。

边想边走,丝锦在她身后跟着,走出一段,忍不住问:“世子妃,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您放心,肖州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能办好。”

“虽然金缕阁被毁,但我能够重建。”

顾蓉蓉这才想起她来,回头看她。

她又赶紧补充说:“还有药人,我也能自己悟,总之,我肯定会比如锦干得好。”

顾蓉蓉勾起嘴角:“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药人的事,不都是如锦自己悟的吗?还要烦请您把她知道的那些,让她都写出来,我再好好研究,我也能悟。”

“肖州是大城,城外还有不少村落,都是贱民,随意抓来一些试试,总能试出来。”

“至于重建的事,我也能找到更好的地址,悄悄进行,萧万现在八成觉得,已经把我们的地方捣毁,定然大意,所谓灯下黑,正是好时机。”

“我记得,你出身也不好吧,因为是庶出,所以一直被如锦母女欺压,到金缕阁受训时也吃过不少苦。”

丝锦浅笑:“是啊,现在大仇得报,还都是仰仗您。不过,说起受训时吃的苦,现在想想,也是应该,若没有金缕阁培养,也没有我的今天。”

顾蓉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些人自己出身就不好,受尽欺压苦楚,可谓九死一生,但她们却不想着自己淋过雨就帮别人打伞,而是要把别人的人伞撕烂。

甚至,让苦的人更苦。

顾蓉蓉无声笑笑——这种人,本就不该留,她也从来没有打算留,但凡有一丝犹豫,都是对那些被她们害死的人的不公。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李家等消息,等事情落定,我自会安排。”

丝锦大喜,再三道谢,顾蓉蓉摆摆手,让冷慢慢把她带回去。

顾蓉蓉快步离去,去找冷星赫。

冷星赫与萧万叙旧,没有多少欢喜,倒是格外沉重。

长宁王仍旧没有下落,萧万派出那么多小队,也是一无所获,找不到长宁王,两人谁心里也不能安宁。

萧万道:“世子,您放心,我会再派人查找,一有消息,立即飞鸽传书给您。”

“若您在途中有什么吩咐,也请即刻写信于我,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接信必去。”

冷星赫笑笑:“萧大哥现在可是肖州刺史,一城之首……”

“若世子有信,为了王爷,什么肖州刺史,我可不做,一人一马,就随王爷去。”

他字字坚定,落地铿锵,没有半点玩意之意,冷星赫拱手道:“多谢萧大哥。”

两人正说着,顾蓉蓉进来,把得来的药和药方给他。

“萧刺史,这是如锦给的药和方子,可给管家用于解药,方子你先留着,回头还要再加一味药,想必能解除他体内的毒。”

萧万喜出望外:“当真?”

他拿着药,语气无尽感慨:“我一直都在担心,他的身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多谢世子妃!”萧万起身深施一礼。

顾蓉蓉道:“萧刺史不必多礼,你们也是为了王府,我这做些,不及你们之万一。”

萧万鼻子发酸,握紧药瓶不知说什么好。

“你先去把药给他吧,他中毒颇深,先试试看能否起效,若是可行,我们也能放心,若是……也好再想其它办法。”

“好,好,”萧万拿上东西就要走。

顾蓉蓉又叫住他,把几个红果子和黄果子给他:“这个,让他每餐吃一个,上下午各拿一枚煎水服用。”

果子颜色漂亮,香气扑鼻,萧万没有见过,但觉着也并非凡品,双手接过应下。

红、黄两种果子到底哪个更具解毒效果,顾蓉蓉也不确定,总之两个都是对人体有好处的,有毒解毒,没毒强身。

当初二当家的毒,顾蓉蓉就给用了一次修复力,还是靠果子煎水给治好的。

管家的毒更重一些,但加上解药,果子做为辅助,应该也会起效。

冷星赫拉着顾蓉蓉坐下,问道:“审讯如锦的事还顺利?”

审讯是顾蓉蓉的强项,而且解药都拿到了,一定是顺利的。

顾蓉蓉点头,把刚才从如锦那里得来的消息,对冷星赫讲了,关于沉香木匣的事,也没有隐瞒。

对阮云琪,顾蓉蓉已不抱任何希望,金缕阁在整个事件中,并不光彩,甚至是阴毒的存在。

她思来想去,觉得坦诚才是最佳的方案,如果因为害怕冷星赫不高兴,或者心存芥蒂,就东瞒西瞒,反而容易招致更多的误会。

冷星赫可不是傻子,甚至相反,他冷静睿智,坚毅果敢,手下又有忠诚且能力超群的部下,查明真相是迟早的事。

她若隐瞒,露馅也是早晚。

顾蓉蓉说到最后,叹口气说:“世子,阮云琪远比我想象得复杂,她要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金缕阁也和王爷的事脱不了干系。”

“我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是我的亲姨母,你若是……”

冷星赫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我若是什么?若是因此怪罪你,怀疑你,你待如何?”

顾蓉蓉心头一哽,自己清楚是一回事,从冷星赫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丝丝缕缕的酸涩痛楚,像无数细韧的丝,缓慢却凶狠地勒住她的心尖。

顾蓉蓉脸色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