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
他们变了……
他颤抖、雪茄在颤抖……
眼神也在颤抖……
……
海浪一次次惊声传来……
他语无伦次、带来阵阵咆哮!
……
他向上帝控诉!
控诉着自己的无力与渺小。
……
人们为何会变为无脑丧尸,胖子的回答是……
上帝的惩罚!
……
牛四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绝对不排除人为因素。
……
统治者需要永生、成立了联邦基因……
一时全球举目皆知,说幸运呢?
还是说倒霉呢?
谁不想永生?
……
布鲁斯仰视天空、喉咙发出苦涩声……
一口血痰飞去……
……
“你……”牛四预张嘴询问、他又喃喃起来……
“该死、这鬼地方,药没找到!雪茄倒是不少……”他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咳~
咳~
有水吗?”
……
……
咕咚几口下去、接着诉说悲惨往事。
……
他说自己一度患上自闭症、寡言少语,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清高!
而是找不到同频共振的人、自灾难发生开始,活着的人都有一些共性!
背叛、自私、利己等等求生主义,他们大多数都是六亲不认、真正意义上从不相信任何人,无依无靠我行我素……
事事靠自己、历尽沧桑和艰辛……
……
牛四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但认为这就是焦虑的表现……
总幻想着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性格孤僻,这类人往往喜欢宗教呀、哲学玄学等!
有些人会无师自通,但也别忘了、走火入魔……
……
人呐、一直苦难和半路苦难带来的认知不同,前者韧性较强、遇事泰山崩面不改色……
而后者、像是布鲁斯,绝望中了却红尘见上帝……
是那种很可能此生就是、最后一世!
……
……
布鲁斯、继续嚷嚷着苦难,媳妇跟人跑了、是他无能!
可偏偏孩子还不是自己的,难怪泼天的绿雨……
比深色绿帽还好看!
……
不知不觉、他带着牛四钻入井盖内,沿着手电发出的微光上了皮划艇……
……
黑糊糊的墙顶、不知滴答着什么?散发着浓郁恶臭,凝眉看去……
地下管网四通八达,就这样、不知划了多久才见天日,出了洞口、牛四一惊!
“卧槽、难民营吗?”
沿岸两旁、成排的破屋,不分孩子与老人纷纷将目光投来……
不过牛四却觉得,他们大多眼里无光……
……
继续向前划一阵、布鲁斯开口说起来,这里都是拾荒者、他们为了逃避尸血鬼,大多聚集在此。
可千万不能小瞧这破地方、简单的生活医疗条件还有的!
……
越往里划越奔放,个别人穿着上极度开放、这种胆大不保守的行为,让牛四想起某国的海岸线、直叫人热血沸腾……
什么零下?什么严寒?她们这些人不过是讨口男人的饭吃罢了……
……
布鲁斯大致介绍一二后、又意味深长扫了一眼牛四,“伙计、尽情释放吧,上帝可不接受新人忏悔……”
“呃!……”牛四微微蠕动喉咙、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迎来各种货色的勾眼……
……
像极了饥渴的母猫、不停在挠墙……
接着、布鲁斯讲起了肚皮下的故事……
……
……
直到二人上岸他还在喋喋不休,海水从中横七竖八贯穿而过,所有房屋几乎漂浮海面、恰似港式渔村感觉……
……
一排排临时搭建的帐篷,以及类似太阳板的设施显得格外简陋。
……
空气中弥漫着无处不在的尘土和疲惫的气息。
这与方才进来时不一样,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么!
这里就是难民窟中的VIp……
……
听布鲁斯说、营地的食物供应并不稳定,每天数小时的排队只为得到一份发霉的面包!
“没错、这该死的天气……
糟糕的食物!”
“有机会、一定要去镇中心。”
……
布鲁斯眼中闪烁饥饿与渴望,顺着他的目光……
只见成群的孩子因缺乏营养而显得消瘦无力,年迈的老头夹着不停颤抖的雪茄,或许因缺乏足够的食物、体态虚弱……
更别提什么进行体力劳动,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生活上苦难、布鲁斯经历过,牛四一样经历……
……
还有随处可见的粪堆、异味四散,想来卫生条件极其差劲。
“我说、伙计,去那头……”布鲁斯抬手指了指前面……
唯一的露天厕所被拥挤的人们挤满……
不论男女老少、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早已习惯这糟糕透顶的生活。
……
面朝大海就地解决后,走进一间还算热乎的木屋、布鲁斯边说边对准壁炉丢些柴火。
“噢!寒潮快要来临,上帝保佑……”
说着、双手在衣服蹭蹭,无比虔诚开始默默祈祷……
……
……
不大一会、布鲁斯从门外悬着渔网内勾起两条干巴已久的鱼干,借着壁炉十分优雅又不失高贵地冲泡着什么……
一切准备得当,他又开始祷告起来。
牛四看着面前发硬发霉的黑面包、和臭鱼干,不经意摇头苦笑……
“喂,伙计!你要学会感恩。至少在凛冬来临之前……”
……
“凛冬?”牛四挺起身子、掏出还未抽完的雪茄……
……
“是的!你们刚被流放出来的人,哪里见过凛冬……”布鲁斯斜眼看向牛四、嫉妒中带着不屑……
“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敢保证!
你……
活不过今夜。”
咀嚼着食物的布鲁斯、像是咽下去苦涩……
“吃吧、感谢上帝!”
……
“你们也是流放的吗?”牛四放下雪茄、端起黑糊糊的杯子,抿了一口……
那味道有些发酸、很显然,是陈年咖啡!
……
布鲁斯点头回应、几秒后将食物一扫而空,蹲坐在门口……
“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那里,感染者!
没错……感染者要被烧死,要么被流放……”
他的话语无力、双手微微颤抖!
“他们该死、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
“联邦的人都该死!”
……
“他们制造舆论、压迫感染者,是的……
我承认、我是感染者,可几年过去了,我……
不是还好好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