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堂屋桌子上放着两个包,里面都塞的鼓鼓囊囊的。
其中一个是军绿色的斜挎包,上面为人民服务四个大字磨的掉了三个。
另一个是白色的双肩背包,颜色洗的发灰,包袋处还有缝补的痕迹。
李可打开包,其中一个是高中的教材,另一个也是高中的教材。
不同的是,一个是文科课本,另一个是理科课本。
前世自己自考选的理科,其实她并不擅长数理化。
一直有人说女生到了高中就学不会了。
女生就该学文科。
女生理科成绩普遍都不好。
这样的言论听多了,导致李可有一种逆反心理。
就是一定要证明自己作为女生,理科也能学好。
结果就是,学的很辛苦,成绩并不好。
想到自己第一次模拟考试,自己物理考了29分。
晚上抱着物理卷子哭到睡着。
那种心酸痛楚,无力感,以及求问不得又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挫败感现在都忘不了。
现在李可已经不这么想了。
男生就该学理科,女生就该学文科是无稽之谈。
但为了证明上述的无稽之谈拼命去学自己不擅长的学科,更是愚蠢。
聪明的人应该擅长什么就学什么。
人只有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才能闪闪发光。
于是李可直接把装着理科课本的绿色斜挎包推到一边了。
把白色书包里面是书本拿出来开始看。
重点看数学,这也是自己上辈子的薄弱学科。
陈行一忙完收拾完回到堂屋。
就看到李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
灯光打在她莹白的侧脸上,隐隐能看清脸上细微的绒毛。
忽然一缕长发从耳边滑落,一只纤纤细手执起散落的发丝,挂在耳后。
陈行一突然觉得自己要是那缕发丝就好了,只想被她握在手心里。
李可浅浅翻了几张,心里就有数了。
前世自己参加的自考是初中知识加高中知识,但以初中知识为主,高中知识考察的不深,所以老师讲的也比较浅显,且只讲了考试会涉及到的部分。
而高考肯定是都考的。
然后自己刚才翻看的是高一必修一的数学课本。
怎么说呢,基本都看不懂。
天爷啊,自己怎么一点重生的光环都没有。
人家重生回来轻轻松松就是高考状元。
到自己这里了,连个好、高一课本都看不懂。
对不起,我给重生者丢脸了。
陈行一看着面前的女孩又抓头发,又挠耳朵,一脸苦恼。
“怎么了?怎么了?”陈行一凑上去问。
李可一脸苦恼,“我看不懂怎么办?我真的太笨了。”
“不笨不笨,我们家小可儿可聪明了,哪里不会,哥哥给你讲。”陈行一安慰她道。
李可根本顾不上他油腻占便宜的称呼,满脑子都是我给你讲。
满脸不可思议,大家今生都是最高学历初中。
不对,我初三,你初二。
我考上了一高,你没考上,也不是没考上,是没考。
你一个初二辍学的要给我一个考上一高的讲高中数学?
李可难以置信的重新打开课本,手随便指了一下,“这里,讲吧。”
“这个讲的是指数函数,它其实是初等函数的变形,你看这里……”陈行一巴拉巴拉开始讲。
李可竟然还听懂了,他讲的由浅到深,先讲基本概念,然后讲公示,随后举例子讲题目,然后还讲了公式的变形和灵活运用,举一反三。
李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大家都是初中生,你怎么表现的这么突出?
“听懂了吗?不是,是我讲明白了吗?”陈行一问。
“你讲明白了,我也听懂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些?你之前学过吗?”李可垂头丧气的问。
“没有啊,刚学的。这很难吗?看一遍就会了啊。”陈行一说道。
这就像一个学渣发奋努力,拼命死磕,都没拿下来的难题。
去请教学霸,学霸说,“这很难吗,很简单啊。”
简直是苍天不公。
“啊,啊,啊,陈行一,老娘跟你拼了。”李可跪坐在沙发上,上身前倾,双手抓着陈行一的脖子失控大喊。
“哈哈哈哈,咳咳咳。”陈行一一边大笑一边咳嗽。
吓得李可赶紧松开手,“我可没用力啊,你别想碰瓷。”
“想什么呢,我是笑太大声岔气了。”陈行一解释道。
“你再笑,信不信我让你再也笑不出来。”李可阴测测的威胁道。
“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给二丫起名图南,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你问我怎么会知道庄子的《逍遥游》。”陈行一一副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
李可果然上当,“对啊,你为什么会知道庄子的《逍遥游》?”
“因为我啊,过目不忘,小时候在三哥的高中语文课本上看到过。”陈行一欠揍的解释。
过目不忘?
这是什么神奇的天赋?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李可只感觉自己被学霸按在地上摩擦。
原来真正的大佬,过目不忘,随便看一遍就能记很多年,那么难的高数随便看一遍就懂了,还能转化成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别人讲。
李可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怎么会有人说人与人之间大多智商差别不大呢?
很大好吗?大的犹如永远填不平的的马里亚纳海沟。
李可赶紧自己眼里的光,灭了。
“你是在炫耀吗?”李可阴阳怪气的问。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告诉你,随便学,不要有压力。
有我呢,有什么不会的,我给你讲啊。
小陈老师包教包会。”陈行一拍着胸膛打包票。
“那小陈老师,你这么牛逼,你自己怎么不考大学呢?”李可好奇的问。
“这个啊,是秘密。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陈行一一脸高深莫测。
“切,不讲就不讲,装逼遭雷劈。”李可翻了一个白眼。
“李可同学,你说什么?”陈行一不悦的眼睛眯起,折射出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