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凤朝心猛地一沉。他来不及多想,几个大步跨了过去。弯下腰来将人抱起,移步到空地处将人平整放下,没有丝毫停顿,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凤南溪的人中穴,此刻的他面色凝重,双眼紧盯着凤南溪,见她双眼有睁眼迹象,心里才松口气,手指丝毫不敢泄力。
与此同时,祁钰缓缓地向着那棵树干靠近,目光始终锁定在那条蛇身上,直至确保那条蛇已经死了,不过这蛇血腥味怎如此重。
他转身走向两人,语气谨慎的说道:“这蛇血气味有异,我们还是快快离开为好”,说完警惕的观察四周,以防有其他动物来偷袭。
此时,凤南溪已经苏醒,想起刚刚她心有余悸,这山里可真当危险,完全不是她想的那种闹着玩的,听了他的话,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瞧着沾着血的手绢她一阵恶心,赶紧扔掉,双手摩擦手臂,感觉背后一股凉飕飕的。
“二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有点不祥的预感”她靠着凤朝,挽着他的手臂,双眼东张西望的。
三人骑马迅速离开了。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荣婉抱着兔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有些不虞的问。
把兔子递给迎上来的莲心,吩咐给兔子上点药,再找个笼子,她晚点再去看兔兔。
临安热切的倒了水递到她的手上:“姑姑给你说了吗”,坐下后他就迫不及待问出了口。
荣婉垂着头喝着水,脸颊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洒在上面,莫名她有些悲伤。
事情还要追溯到前几日。彼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映照出一片光影。长公主站在窗前的木桌旁,专注地修剪着盆栽中的繁茂枝叶。
荣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请安,长公主抬眸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她,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刀,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今儿这身衣服倒是极为衬你呢。”
今日她身着一袭浅绿褙子配的白色缎面裙,衬得人活力满满,只瞧见便让人舒心不已。
听到夸赞,荣婉不禁羞红了脸,娇嗔道:“母亲惯会打趣我。”说着,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跑到长公主身边,伸出双臂搂住长公主的肩膀撒起娇来。
她的心中却是暗自欢喜不已。因为今儿所穿的这件衣服,乃是荣景特地从苏城带回的上好料子为她裁量做的,头回穿出来。
长公主是过来人,自然看出女儿被荣景荣城照顾得十分妥帖,可想着皇帝给宁王透的口风,让她不得不慎重,牵着女儿到榻上坐下,双手不舍的握着女儿的小手:“有件事,母亲要给你说说”
见母亲声色严肃,荣婉收起笑意重视起来:“您说,女儿听着”
“二皇子要封王建府了,皇上要为他择亲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荣婉疑惑,虽说她现在还未有正夫,可荣景荣城都是过了明路的,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被皇帝作为儿媳人选。
明月王朝以父为贵,就算她是长公主之女,可和父亲是宁王的大哥地位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宁王给她说时,她也问过,毕竟当初为了婉儿以后不会成为权力的牺牲品,她和荣鹤在她行完及笄礼便和她说了荣景荣城记给她为夫君,三人一起长大,很快就接受了。
长公主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轻声说道:“皇帝已将你列入候选之列了。”语罢,她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对皇帝的怨念。
而听到这句话的荣婉,则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僵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来,她想说母亲,女儿先退下了,奈何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出,只得侧过身去,使劲用手掌抹去。
一旁的长公主见此情形,也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她反应这么大,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柔声说道:“除了你还有好几位未婚闺秀,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二皇子会选你”
听了这话,荣婉眨眨双眼,看着母亲,生出一丝心虚,可瞬间又气了起来:“母亲,肯定是临安做的”
长公主听了此话,不禁蹙眉,拉着女儿坐下,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母亲”
双眼过于凌厉,荣婉根本藏不住,有些结巴就交代出了最近临安给她写信了,信的内容她隐匿了大半,只说约她春日猎上一起骑马玩。
长公主听了头痛不已,伸手戳她的太阳穴,气得捂住胸口:“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之前有没有跟你说离他远点”
本来她心中还在想婉儿选上机会不大,现在看来,临安这小子早就有预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