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李泽没好气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电话那头就像无情的分手机器,直接挂断了电话,“王八蛋!”
大富翁他玩过,不论是纸牌类还是电脑上,他都是大富翁的好手。但问题是他从夏弥尔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是一场真人版大富翁,玩家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可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儿。进监狱?被外星人抓走?还是遇到什么衰神、糊涂鬼、大穷神之类的?
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考虑怎么玩游戏......
他忽然想到艾丹之前说的话。
虽然有些惊悚,但仔细回味后还真挺像的。人为的刻意营造鬼畜的氛围,在手动调节的情况下,控制电梯让电梯无法到达乘坐人想去的楼层,心理上的确会让人恐惧害怕,让人误以为进入了恐怖屋。人的心理防线其实是脆弱的,即使那种看恐怖片眼睛都不带眨的强人,在这种习以为常的生活中突然被打破习惯,人就会面临心理与精神的崩溃。
他已经崩溃了。
至少在一定层面上。
他很笃定这不是人为操控,而是灵异事件,也就是混血种事件。
菲利普对他解释过世界灵异事件的本质,在混血种的战争历史上,出现的不仅有龙种、恶魔、鬼怪、各地所记录的妖魔、各文明所幻想的幻想种,还有的就是非生命的灵异体,也就是日常生活中所常说的灵魂。实质上灵异事件总体被归于混血种事件中的一种,灵魂无法用科学解释,混血种的各类学者也无法解释,但灵魂真实存在,而且在与混血种的战争中仅次于龙种。
菲利普将这些灵魂以超自然能量体进行称呼,因为他无法解释这些灵魂所带有的介质。
不具有正常原子特征,不存在由质子和中子两种微粒构成的原子核,只有大量的电子粒子。自然界中的电子是可以单独存在的,但电子很容易被吸电粒子所捕获。可灵魂就是这样超凡的存在,由大量电子粒子独立构成的能量体,具有生物意识,能释放出能量波,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于科学世界的东西。
李泽双手轻掐脖颈,微微的窒息感仍在喉咙处乱窜,就像水泥从口腔灌入气管,水泥封住了呼吸道,用鼻、用嘴也只能拼命地从仅剩的缝隙中大口吸取氧气。
他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可怎么逃?
女人在眼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唯一能证明女人来过的就是显示屏上的数字25和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但电梯门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在即将合上的时候又突然打开,来来回回了四次,李泽紧张得靠着电梯壁,他一度以为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在不停地进进出出。
旧金山滨海区,theFairmontheritageplaceGhirardelliSquare酒店,夏弥尔正了望者渔人码头。
可乐穿着大红睡衣慵懒地抱着抱枕,躺在沙发里翻查着股市:“海啸快来了,我们还不跑吗?我可不喜欢被全是垃圾的海水淋个遍。”
“她不会让海啸降临旧金山的,她的游戏才刚开始,如果海啸到了旧金山,什么游戏都会直接终止,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夏弥尔啃了口苹果。
“她变了,一点儿也不像当年的模样。”
夏弥尔轻轻地笑了笑:“她一直都是个爱玩的人,和‘色欲’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并不喜欢被束缚,她其实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整个世界都是她的玩物,可是世界总会变,就像人一样,而世界由人在统治着,人变成什么样子,世界也就变成什么样子。战争、虐杀、犯罪、嫉妒、情欲,大部分所能想象的罪都能和她产生关联。那么敏感的人,换成我我也会变得神经质,你也会。”
“想屁吃呢,我可不精神敏感。”可乐品了口刚叫外卖送上的鸡尾酒,“不过这么玩你哥哥,你就不怕他再次狗急跳墙?”
“她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地步,哥哥是她精神安慰的唯一方式,你也不想原罪爆发整个美国陷入火海吧?”
“美国陷入火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美国人。”可乐淡淡地说,“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玩大富翁?”
“她很可爱,也长不大,她认为大富翁是最能让玩家获得真实游戏感的游戏。”夏弥尔笑着说,“但那是以前,自从她的精神世界开始破裂后,她就开始想看玩家的心理行为是怎么样的,或者说她已经厌倦了这个物欲的世界,人的七情六欲变成了致胜的武器,但很多人无法尽可能地使用这枚武器。她渴望的是同情,是一种七情六欲过后百般的懊悔与悲伤,这点儿哥哥能做到,所以我们派出了哥哥,让他身先士卒,先将上一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静静地看就好,我们帮不上任何忙。”
可乐摇头:“原罪都变了,她还是‘贪婪’吗?”
“我觉得你们俩的身份可以互换,你现在一点儿都没有智慧与怜爱,完全成了视财如命的老鸨子。”
“老鸨子有老鸨子的好处,我手下的女儿们不漂亮吗?她们可一直为了我在不停地赚钱,你们花的钱都是从我这抢出去的。”
“哥哥的钱户怎么样?”夏弥尔问。
“暂时和公司账户挂钩着,他现在是世界首富,即便无法被人查到,但他现在的财产足以买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和白俄罗斯。”
“整个国家?”
“呃......三个国家上年度的Gdp总收入。”可乐想了想。
“如果真能买下三个国家,我会为你成为新一代‘贪婪’而感到高兴。”
可乐放下平板,将目光移向一旁的显示器,上面有个男孩正像个无头苍蝇般在电梯里乱撞,他在电梯里遇到了新的女孩,“当领导人没什么好的,我宁愿当一个特别有钱的员工,只要老板pUA我,我就立马把公司的股票抛售。”
这时李泽和陆路同在一部电梯里,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看着满脸哑光暗淡的陆路,他这才想起陆路也在加利福尼亚,旧金山属于加利福尼亚。
来这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陆路,作为初恋,这个话题人尽皆知,但莫名的旋涡将他卷进了深不可探的海底,只是海底沉睡着乌托邦,乌托邦里矗立着维纳斯正是他心心念的人。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想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惊喜?激动?欢欣雀跃?拥抱?埋怨?嚎啕大哭......如今他和她互相站在电梯里,只要最初的诧异,然后就是平静。他的内心激动吗?老实说一点儿也不,相反在这里看到陆路心里除了意外就是在想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对于夏弥尔可不是这样,夏弥尔会让他感到气愤、愧疚,在危急关头想到她的好、在平淡人生将她抛得远远。
这样看下来他对夏弥尔的感情似乎更多一些。
而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感情略显清淡。
“你如果不来这里就好了。”陆路按下负一层,她的话那么清冷,却含着诸多的抱怨。
“误入。”李泽挠了挠头,“老实说我一点儿都不想来这里,这里的电梯会犯病,绝不会去到你想去的那一层,这里还有巨大的猫头鹰,我的天,我想它能一口把我给吃了,我害怕极了,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
“被抓来的。”陆路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
“抓来?”
“导师和简华晨在这,芮恩也在。”陆路解释,“那只雪鸮,是这场游戏的主人,你是最后一名玩家,你加入了,这场游戏才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