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
梁映宁黑裙出席,得到长辈提拔扶持过,她像女儿般来陈家守孝。
呆了两天,陪陈母聊天,耐心安慰陈母。
丧礼后。
陈家这时候却发现陈尧躲在休息室喝得烂醉,不肯出来见人。
谁也不想见。
梁映宁原本不想靠近,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于心不忍,推开门进去陪他。
安慰的话这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全靠当事人自己来想开。
给他开酒,倒酒。
梁映宁盘腿坐在地毯,看沙发上醉醺醺的男人,他也在看她。
梁映宁拿过陈尧的烟盒,点了支烟,缓慢地抽。
都不说话。
任由时间流逝。
她抽烟的动作很笨拙,明显是新手,陈尧嗤笑一声,示意旁边的位置。
“地上凉,坐沙发。”
梁映宁苦笑,挤熄烟,抱膝坐在原地。
大概酒精上头。
莫名的,陈尧动了点心思,想抱她来沙发。
只是想,没任何行动力。
梁映宁突然拿出手机,给他看图片,是往年新年两家聚会的合家福,“伯父说过,我家阿尧已经做得很好了,人生,哪有什么都能拥有的道理。”
陈尧苦笑一声。
“你是因为我不结婚?”
话直接摊开讲,不弯弯绕绕。
带有质问。
梁映宁眼皮明显的一跳。
“我不喜欢你,你是不是自恋。”
她起身要走,表情显得慌乱,似要藏起什么东西不想被人窥破。
微醉的陈尧一把拽住梁映宁的手腕,“是实话吗。”
梁映宁看向窗外夜景,“你想听什么。”
陈尧一双醉眼抬着,静静注视她,“阿宁,我已经烂掉了,配不上你。”
配不上这么好的梁家二千金。
更配不上沪市海运远航的漂亮女老板。
阿宁?
他陈尧以前,只会喊她全名,或许一声梁二小姐。
话确实好听,梁映宁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我这一生只动过一次心,是你。”
“但是陈尧,不是爱就非得嫁给你,能懂这个道理吗,我没精力去拔除你心尖残留的刺,去灌满我的爱,这并不合适。”
“是爱你,怎么了,但我不喜欢拆散别人,也不喜欢治愈别人,我更不乐意成为你失去最爱后的第二选择。”
大概是梁映宁头一次,面对他敞开心扉。
她和陈尧除了在合作中打交代,偶尔家族聚会里吃吃饭,没有再多越界。
陈总吃饭有其他女伴陪,从不会大方请她吃饭喝酒。
他太会克制和梁映宁见面的机会。
就连有机会坐在同一辆车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分开。
梁映宁懂他的意思。
无机会,不可能。
周鄞。
“我不结婚不是等你,只是公司发展更重要,更值得我付出时间,别多想。”
陈尧没多想,“我知道。”
她很优秀,也爱得隐晦。
没有袒露过半点情深痕迹,并非是非他陈尧不可。
梁映宁目光下移,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松开吧,肌肤之亲不合适。”
被点醒,陈尧猛然抽回手,“抱歉,刚刚醉了没注意分寸。”
“嗯。”梁映宁笑笑而过,“我不会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