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川最近很背,哪哪不如意。
先是被长辈劈头盖脸骂一顿,跪祠堂,再到他的爱车莫名其妙被扔在西郊山坡。
严重的,港城所有的合作全断了,港城的财阀们没人接他的电话。
程氏合作主力军都在港城。
除了周律沉没人会干的出来。
阴险,卑鄙,为一女人,真不要脸。
他要去找资金周转,他妈的,联合还是周律沉说了算。
程家这回竟没站自己,非要他去和沈婧道歉,他负气骄傲,不肯去。
他找到周向群,“是不是阿沉做的,是不是他断了我的资源。”
周向群看似大吃一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爷子昨晚刚教育阿沉,阿沉很听话的。”
程锦川呵地苦笑。
说话要点脸。
周律沉是最阴毒、最无情的人。
这辈子都不会听话的。
想想。
也不是,他周二公子在沈婧面前还是挺乖,温柔揉美人在怀里,嘴里叼着烟一边摁臀轻哄那模样…
简直不避讳。
关于那些画面,程锦川越想越气,“这点罚算什么,我也被老爷子关在书房教育。”
周向群神色露出几分同情,“有时候要想想你自己的问题,他肯定没这么过分的,可你们商人的事关我什么事呢,我都不会经商谈生意。”
这人挺装的,程锦川不敢说出来。
千年狐狸道行高深可以评论周律沉。
那万年妖,绝对是周向群的化身,情绪与城府时刻隐藏的滴水不漏。
他更会经商,起初周家是培养他从商,周律沉走另一条道,没想到后面两个人把路换了过来。
“小张,我们去下棋。”
程锦川提步跟上,突然问,“你昨天去哪下棋?宋家?四进院?”
周向群背手,慢悠悠道,“我昨儿在公园散步,看大爷打拳。”
他总有改不掉的习惯,背手动作做起来老练深沉。
程锦川讥笑,“周先生嘴里没一句真话。”
周向群一声不吭,坐进车后座位,离开。
“您不搭理这位程董吗。”小张慢悠悠开车。
周向群低头冷笑,“程家这时候敢包庇他吗,阿沉已经当众承认是自己的女朋友,欺负阿沉女朋友他占什么理,程家迟早被迫亲自出面收拾。”
“二公子其实也没那么风流,虽然那夜抱沈小姐的画面很轻浮。”小张说。
周向群神色平静,“阿沉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故意抱离场,就爱护着人家,又不要人家。”
“您对沈小姐也挺好。”
司机印象最深的,是沈婧来参加比赛,起床特别晚,从不记得吃早餐,只能他每天一袋豆浆油条挂门口。
“觉得可惜,多好一姑娘,活泼开朗,阿沉说不要就不要了,沪城周家一心为利,什么都要权衡利弊,周家给他压力,联行给他压力,父亲同样不放过他,早知道不和他换人生了。”
司机此刻无法共情,二公子有千千万万人羡慕的身份,优渥的生活。
享受常人不所得,自该承担所带来的枷锁。
“先生,您要不结婚让老爷子乐呵乐呵。”
司机想,大公子要是有心谈一场恋爱,掏真心绝不吝啬,务必是能把女方情绪照顾面面俱到。
他的终身大事,老爷子也急,二太太也急,好友牺牲,仅有的孩子交给二老,二老自小当自己血脉来养。
给的,可不比二公子差分毫。
他像桩没有男女情感的木头,一心工作,矜矜业业。
周向群对上后视镜,眼神森冷,“你比阿沉还卑鄙阴毒。”
-
泰和中院。
周律沉被周老爷子罚,在书房看书练字一夜,着凉,鼻音更重。
庄明给他冲了杯姜茶,放他床头。
周律沉侧身躺着睡觉,眼睛都是烦闷地闭着,脸上看着没什么表情和温度。
“三天了,程锦川还没和沈小姐道歉。”庄明道。
“庄明,道歉从来不值钱。”
他向来看不起道歉二字。
“程斯桁的拳头今晚得挥他脸上。”周律沉声缓低哑,“提前给他挂个外科的号。”
庄明点头,“明白。”
一招杀人诛心。
挂外科的号真送到程锦川手里。
“二公子亲自送你的,程董记得去看诊。”
程锦川捏紧医院挂号的纸张,一脚踹到车头,“周律沉,你他妈为一女的伤两家长辈的感情。”
送挂号码排的保镖冷言冷语,“周家和你们程家没感情,别胡说八道。”
程斯桁特意从港城飞回来,一拳头挥程锦川脸上,不够,左脸还来一拳。
“你小子以后再招摇欺负别人,我把你们这群混二代全送进大牢蹲几年改造。”
程锦川懵了,“堂哥,你喝醉了?”
程斯桁到底气这样的行为,“你的本事都是程家给的,你哪来的底气踩着所有的脸面为所欲为,你动二公子女朋友做什么,没女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