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溪芷五周岁生辰时,原本的庆生宴被宁父无情取消。
只因那日,宁父接受了主家邀请,去参加赏梅宴,去时的排场比为宁溪芷庆生时,气派多了。
等待了许久,也只听到宁母因忙于宁家生意原因,无法归来的消息。
父母不在,宁溪芷只能看着那盒宁母派人从杭州带回的点心发呆,是她最爱的甜糕,可她却没有胃口。
她独自坐在庭院里,看雪花落下,捧起双手去接雪花,但雪花触碰手掌之时,便融化了。
她哈了一口气,搓搓小手,目光注视着身上这件红色绒毛棉衣,这是去年母亲为她过生辰时送的。
当时母亲还特地找来画师,为她描摹了一幅画像,说是在外时难免想她,画张像以解牵挂之情。
而小小的宁溪芷哪里懂得这些,只晓得她的父母很忙,顾及不到她。
……
但宁父自那次宴会回来后,面色难看至极,以至于对宁溪芷的态度大不如前。
从前的宁父只是对她不管不问,而现在,只要宁溪芷有任何出错之处,都会受到宁父的责骂。
……
“我说过了,不允许你碰这些东西,你怎得不听话呢?”宁父走上前,便夺过宁溪芷手中残破的木剑,重重摔在地上,本就破损的木剑四分五裂。
宁溪芷站在原地,低下头,忍受着父亲的责骂。
她的眸子紧盯着那不成型的木剑,正如她幼小的心灵一般,残缺不全。
吃穿用度上,宁溪芷没了小姐的待遇,只得与仆人们一道用餐,几件衣物来回换着穿。
宁母比从前更忙了,除了偶尔送来的物件外,宁溪芷就一直没能与母亲相见。
而这段折磨的日子一直在继续。
在宁溪宇跟着宁父学武之时,她只能躲在一旁偷看,晚上在房间里谨慎钻研。
当宁溪宇资质平平,还未习得那套动作之时,宁溪芷却是早已学会。
但偷学总有被抓包之时,当宁溪芷被管家提溜到宁父面前时,宁父脸色在一瞬间变了。
每次学武之前,宁父总会遣散众人,确保一对一严密教学,可宁溪芷却藏于假山的山洞之处。
洞口不大,唯有宁溪芷这瘦小体型能够藏身,若是常人,是难以钻进去的。
而石头透过的缝隙恰好能够看到这边,宁溪芷能蜷缩于此,观赏一整个下午,这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需要足够强的忍耐力。
也正因宁家上下对于宁溪芷的不管不问,所以就算是一下午看不到她,也不会派人去寻。
而此时的宁溪芷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她不知宁父又会如何苛责她。
但预料中的骂声不曾响起,只有用力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宁溪芷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并未叫出声。
她忍痛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宁父再次踹倒在地,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便能预料到有多疼。
“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宁父指着宁溪芷,怒声道。
“……”宁溪芷不曾回答。
在偷学这件事上,的确是她的错,她自然无可辩驳,再加上宁父本就对她不喜,这两脚就当是认错之举,但宁父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先关进柴房饿她个三天,看她连动的力气都没了,还怎么敢来偷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