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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宁父摆宴设席,唯有宁母不见出席。

宁溪芷虽不喜聚众,但她欲从众人交谈中,得到些有用线索,所以选择出席。

暖黄的灯光映照厅堂,长桌拼凑,摆上各式菜肴珍馐,靠墙位置摆着不少陶瓷古玩,低调奢华。

可见气氛并无她预想中低迷悲伤,于她而言,倒也自在些许。

谁知这宁父一天不作妖,就浑身不痛快,竟将她与东方子律的位置放在一起。

“小辈们坐一起,年龄相仿,易沟通。”

为不显刻意,宁父将小儿子,也就是宁溪芷的弟弟也安排进来。

看着八岁的弟弟,宁溪芷心中五味杂陈。

嗯,年龄相仿……个鬼。

宁溪芷身着的衣物,是宁父专门派人送过来,叮嘱她穿上的。

那衣料配饰,比起宁溪芷其他衣物而言,就是金冠霞帔,华贵无比。

当时宁溪芷还小小疑惑了一下,如今便已知晓缘由了。

在大儿子死后,宁父已然选择扶立自己的小儿子,而宁溪芷始终得不到正视,不过是空壳小姐,毫无地位可言。

自己的亲儿子没了,能够如此淡然,也不知宁父是心绪稳定,还是薄情寡义。从宁溪芷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倾向于后者。

而她这个女儿唯一的作用,倒是用于联姻了。

宁溪芷心中不由为原主悲哀,摊上这么个父亲。

餐桌上,宁溪芷碍于人设,只能如大家闺秀般小口进食。

吃不饱?问题不大,大不了多吃一会儿嘛……

宁父短暂地对于宁溪宇的不幸逝去,语气感慨,拭泪深表痛心,又举杯对来助力之人一一敬酒感谢。

明明经历了丧子的悲痛,却感受不到丝毫悲伤的氛围。

几人觥筹交错地喝着,不像是缅怀与感谢,倒像是庆祝。

宁父的脸色逐渐红润,也不知他是不是喝多了,竟毫不避讳地开口道:“我看呐,溪儿和子律坐在一起,甚是般配。”

宁溪芷:“?”

果然,如她所料,这局并非用来悼念亡子,也绝非感谢宾客,而是费尽心思地卖女儿。

宁溪芷不解地望向宁父,而宁父却只注视着东方子律,眸子里带着几分奉承,几分欣赏,几分贪婪,一点不在意她这个女儿的感受。

东方子律耳朵微红,正视着宁父回答:“子律现如今还在修习,并未有此打算。”

听到如此回答,宁父这才将目光移到宁溪芷的身上,脸上带着严肃和警示。很显然,他希望宁溪芷说些讨人欢心的话。

可宁溪芷是这样的人吗?

宁溪芷淡淡一笑,温柔大方:“父亲说笑了,女儿哪里配得上东方公子,女儿再给父亲添上一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旁系没有实权的宁家,去攀东方主家,脑子有病就早点治!多喝点酒,去做梦吧你,梦里什么都有。

话外音大家都没听出来,只道宁溪芷谦虚,倒是东方子律似乎忍笑有些辛苦,就像是听到宁溪芷的吐槽一般。

东方子律低声说:“宁小姐还是心疼父亲的。”

宁溪芷心中了然,回应道:“东方公子还是继续忍笑罢。”

面对东方子律开玩笑似的挖苦,宁溪芷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话外音。

宁父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见两人有所交谈,便觉得自己所想定能实现,心情大好。

若是攀上东方主家,那么他的地位定然上升,他想要实权,还不轻而易举。

周围人并未奉承,皆是看破不说破。

明明菜肴无数,大家却都收敛着,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见时候差不多了,宁家主家的人在此时互看一眼,开始发力。

“想来我有一事好奇,宁公子关在净水室想必是安全妥帖的,缘何突然逃出,属实令人费解。”

此话一出,宴会轻松的气氛忽而一变。

见无人接话,术士悠悠地端起酒杯,“宁公子妖化速度比寻常妖化人要快上好几倍,确是叫人生疑,可是宁大人是有何发现吗?”

宁大人:“只是将怀疑提出来,想来大家一起思索,保不齐能找到线索。”

宁父皱眉思索:“昨日仪式完成后,我还特地检查过净水室,当是不存在问题的。”

宁大人:“许是在那之后,还有其他人进去过?”

宁父若有所思地听完,立即叫来看守净水室的人进行询问。

“昨日后半夜可有人进入净水室?”

守卫:“昨夜……小姐说是奉您的命令,还拿了钥匙,进入过净水室,不过很快便出来了。”

“胡扯,我压根没给过她钥匙,你哪来的钥匙?”宁父本来因酒水迷糊地神情,瞬间清醒,眉头紧锁,怒视着宁溪芷。

被点名的宁溪芷悠悠放下手中的筷子,对视上众人的目光。

昨夜,宁溪芷许是甜食吃多了,总觉得齁得慌,便到院子里消食。

被阵法妆点的院子在夜晚看来,好似被雷轰过,令人不忍直视。

白日里的问话,宁溪芷没能得出答案,以至于目前她的手头没有任何关键证据,揪出幕后之人。

宁溪芷不自觉地在院中踱步,在脑子中,回顾复盘这两日的事情。

突然间,她想起宁母的话,“宁则远,你个混蛋,请了术士不去救小宇,却先来折腾溪儿,你有没有心啊!”

所以那些术士不光是为替她招魂而来,还要去料理宁溪宇之事。

而她目前该做的应是,尽快想法子进入净水室,找宁溪宇问个清楚。若是明日那些术士将宁溪宇灭除,那么她的线索便断了。

打定主意后,宁溪芷说干就干,寻着原主记忆的路,摸索着寻到了净水室附近。

说是净水室,可那里并非是一个房间,而是一座地下水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个暗道,直通地下。

而原主之所以能有所记忆,是她曾因好奇而误入其中,结果铁门被锁,因无人需要看管,看护也不在外头。

可怜的原主在里面待好几天,要不是宁母回家,及时派人寻找,原主早就饿死在其中了。

此时,宁溪芷躲着花坛后,缩起身子,悄悄观察。

入口处,盖着铁板,上了锁,有好几个守卫巡视。

而净水室所在之处靠近宁家北边,鲜有人来,因此草木装饰也显得随意,不加修饰,几处怪石随意堆积,略显荒凉。

两列守卫来回踱步站岗,几个方向已然被盯死。

而守卫将钥匙系在腰带上,如何拿到钥匙,还能不被发现,这是个问题。

想到钥匙这个关键物件,宁溪芷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腰际,那是她自己房间的钥匙。

宁家的钥匙,在钥匙柄出统一采用的宁家宁蛊塔的家徽雕刻,只有钥匙齿口处会有所差别。

比起,偷龙换柱这种危险的做法,宁溪芷更倾向于坑蒙拐骗。

于是,下定决心后,她选择当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