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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国公夫人上位攻略 > 第356章 当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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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风小时苦寒,伤了根骨,即便日后如何调理,也只是与常人无异。普通人练武虽能强身健体,但大多也止步于此,要想有所成就,终还需要天赋异禀。

这一点古厝知道,姬无盐自然也知道,闻言没在意,“原也不必他走多远,难道姬家还指望着他成一代宗师光宗耀祖不成?”

也是。

如今也就是在燕京城,低调了些。平素在江南,这位小公子出门身边都是护卫、小厮、加暗卫护着的,声势可浩大了,这练武也就是图个强健体魄延年益寿罢了,倒是不指望他真刀真枪地同人干架。

沈洛歆盘了腿坐着,一边端着茶盏一口口地抿,一边伸了手去抓桌上的炸鱼干儿,间歇还抽空问古厝,“这回一去几个月?”

“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吧……得看情况。”

“啊……这么久?那时候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了吧?”

“若能结束,自是最好。届时,姑娘倒是可以来江南玩上一段时日,见见不同于燕京城的景致。”古厝起身为她倒茶,抬了抬自己手中的,示意道,“古某在江南,静候姑娘前来。”

“好嘞。”

沈洛歆嘻嘻一笑,抬头碰了碰对面的茶杯,就听院子门口寂风兴高采烈地高声唤了句“白哥哥!”

是白行。

提了四坛子酒,当先跨进门槛,一看院中几人喝茶都喝上了,当下不乐意了,“嘿!我说,本公子还没来呢,你们怎地已经开席了?这是待客之道吗?”

姬无盐冲着他招招手,推了个空杯子到身旁的位置,“要喝什么自己倒,原也没有将你当成客。今日我可没有请什么客人。”

白行瞬间被很好地治愈了,坐下后挨个儿倒了酒,晃晃手中那半瓶,“从我家酒窖里偷偷拿的,我爹自个儿都不舍得喝的酒。尝尝……准备何时走?”

菜都上得差不多了,古厝同他碰杯,“明日一早就走。”

“这么快?”白行有些诧异,“不等鲛纱卖完再走?”

“不了。”古厝指指姬无盐,低笑,“这丫头太能折腾。一会儿生辰宴、一会儿卖鲛纱的,照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永远走不了了?你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兄长,今日之后,她就拜托给你了,瞧着些、护着些,也不必太纵着。”

像托孤。

白行摸摸鼻子,讪讪地应着,其实私心里,他觉得古厝还是走得急了些。就算要托孤,也等三爷回来再托么。不过对方既然决定了,他也不好多劝,只颔首应着,心道这阵子常往姬家跑跑就是了。

正好……他也有些话,要问问姬无盐。

如此想着,到底衍生出一股愁绪来。他们这些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很多时候都是各干各的,好像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每每在一起,却又觉得无比酣畅,也算极为投缘,是燕京城里极少见的不掺任何利益的投缘。

骤然要分别,倒也的确不舍。

当下频频劝酒,一时间大家都喝了不少,沈洛歆酒量最差,这会儿抱着个空酒坛子自顾自哼歌去了,走的时候还抱走了正在啃爪子的寂风,寂风张牙舞爪地不愿走,被她抱起来就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小鸢乖……”

当真是,酒意不轻。

古厝看起来很清醒,只是比平日里安静几分,大约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衍生出来的愁绪。

从去了姬家之后,他虽然偶尔也会回古家一趟,但都在江南,来去方便。今次这般漫长的别离,还是第一次,心里头自然有些东西坠着,整个人提不起劲来,只低着头喝闷酒,被白行“哥俩好”地灌着,没一会儿就喝多了。

喝多了以后的古厝,更安静,端着酒杯偶尔抿一口,也不搭话,只偶尔“嗯”一下附和着,倒看不出异样,白行给他夹菜倒也吃,只是动作迟缓些。

白行偏头看姬无盐,朝着古厝努努嘴,“这是……”

“醉了。”姬无盐点点头,挑挑眉眼,“你们仨喝了近四坛子酒,能不醉么,倒是白公子您,酒量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白行喃喃地收回目光,吃了一筷子菜,又去瞥古厝,颔首,“这酒品,倒是真不错……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你不是也没醉?”

“我没贪杯。”姬无盐托着下颌笑意慵懒,“若是我猜的没错,本来古厝是打算今夜走的,悄悄地走……之前在云州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每次要离开,就请我吃酒,把我灌醉了,然后自己当夜就跑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当真幼稚。”

姬无盐缓缓靠向椅背,指尖酒杯轻轻地晃,看着夜色深浓,勾着嘴角回忆往昔,“前几次,我当真是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后来我就学乖了,就喝两杯,然后迷迷糊糊地装醉……”

白行多少有些诧异,“他……他就没怀疑过?”

是啊,从不怀疑。

机智如古厝,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始至终以为姬无盐只是两杯的酒量,是以,今夜给姬无盐倒了第二杯之后,他就一直拦着没再劝酒了,倒是夹了许多回的菜。

杯中酒晃地久了,一疏忽溅出一滴来,姬无盐闭着眼仰面喝完,摇头失笑,“大约是……他从来不会怀疑我吧。”

“有时候挺羡慕你们这样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的……我没有亲生兄妹,白家身份又显赫,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跟自己玩儿,或者自己跟乳娘玩儿。”白行又回头看看古厝,多少有些诧异,半晌,将为数不多的酒朝着姬无盐晃了晃,“还喝吗?”

姬无盐沉默着将酒杯递了过去,点点头。

白行给各自满上,才问,“那你酒量到底多少?”

“不高,只是比古厝以为的高一些。”姬无盐抿着嘴笑,“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孩子,酒量很浅、分别要哭的小孩子,每年要离开两三回,回回如此,当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