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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请勿遵守规则 > 陆家冲(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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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妥低头应是,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陆委,又向村长建议着:“为防万一,还是让委队长领着巡村队去村口把守着吧,别让人进村,也能防着这两人自己悄悄跑了。”

村长不置可否,只是搭在拐杖上的手指毫无意义地来回搓捻着。

陆委是个憋不住话的:“好你个陆妥,你是想把老子的人支开,让你自己在这里卖乖讨好?”

“不不不”陆妥赶紧否认“我的意思委队长您和队伍一起去村口。”

“那他妈不是一个意思吗?!”陆委冲上去揪住陆妥的领子,怒喝道:“这村里可是老子队伍撑着腰的,你把老子支开,你是想翻天了吗?”

陆妥赔着笑脸:“委队长想什么呢~可不敢乱说。”

“好了!”村长的拐杖重重一顿,陆委和陆妥立马老实了下来。

村长眯着眼,拉长了语调问:“小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你不会有别的想法。但这个节骨眼上你让阿委跑远,属实是说不过去。”

听到村长叫自己小名,陆妥心里却并未感到温情,反而后脊骨爬上一阵阴寒,他赶紧解释:“委哥是咱们的腰杆子,我怎么会针对他呢,只是这次那两个外乡人是有点邪门的,委哥的路数怕是行不通,别到时候那……还被他们撅了去,那可是得不偿失啊。不如让委哥带着家伙把守村口,一方面阻止他们呼叫的救援进村,另一方面也是保存我们的武装力量。”

村长不语,似是思考着什么。

陆委一见村长有所动摇,立刻急了:“可不行!那两个人就算会劈雷施法,那也是要时间的,我这个……绝对比他施法要快,我得留下来保护村长。”

村长微微抬手,两人噤声听候村长发话:“阿委担心的不无道理……”

陆委高兴地抬头,但立刻被村长一瞪眼又矮了下去。

“但是小坨说的也没错。这样,阿委留两个家伙给我和小坨防身,其他的大家伙你带去村口堵门。”村长作出了最终决定。

陆委脸都气歪,但不敢违抗村长的命令,只得哼哼唧唧地从后腰出抽出一把自制的小手枪,枪口朝向自己,恭敬地递给了村长:“您老先拿着我这个,妥哥的跟我去家里拿吧。”

村长接过手枪,老神在在,抬起眼皮对座下暗潮汹涌的两人说道:“去吧。”

两人拱手作揖,退出了村长家的主屋大堂。

“你满意了?”陆委咬牙。

“队长别多心,满打满算也就在村口再守两天而已,不耽误您给村长献殷勤。”陆妥阴阳怪气。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屁事不干就会嘴上讨巧卖乖,我才不是献殷勤,我这是干实事!”陆委拳头捏得梆硬,手骨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陆妥却根本不惧这威胁:“挎把枪可不叫有本事,能让你挎着枪还不被逮起来才叫有本事。”

他点点自己的脑袋,笑得很是轻蔑:“是我有本事。”

“你他妈!”陆委忍不住挥起拳头,被陆妥抓住了手腕。

“我可挨不起您一拳,可别在这节骨眼上把我打坏了~”陆妥说道。

陆委忿忿地放下拳头:“你有种,给我等着。”

陆妥整整衣领:“那是后话了,现在,先给我一把枪吧。”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了陆委家的小院门口,陆委伸手将人拦下:“你就在这等着,我进去拿。”

陆妥也不稀得进他家的院,便扬扬下巴示意他快点,自己则摸出了根烟点上。

陆委阴沉着脸,推开他家的木工小屋,除了地上散落的几件常见木工器具,更多的便是那码得整整齐齐的自制枪械。

陆家冲向来封闭,也没人会那这自制枪械的技术,这些枪支其实都是上个世纪的民兵队伍遗留下来的。

且村子里人人都会些木工,养护这些器具倒也不算难事。

后来这些玩意儿被明令禁止后,村民们把它们全部都悄悄交给了当时的巡村队长,这么多年一直由历任巡村队长保管和支配。

这也是他们村民风彪悍的底气所在。

陆委并没有拿走明面上的几只小手枪,而是特地打开了一个被压在镜子下的小木盒。

这个木盒似乎已经被放置了很久,连盖它的镜子都蒙上了厚厚的尘土,陆委有些颤抖地掀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把做工粗糙的小手枪。

看起来与其他的手枪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它的扳机处塞了一坨红布搓成的球,牢牢地抵在扳机下,让人无法扣动扳机。

陆委冷笑着拔掉了红布球,将这柄手枪拎了出去。

“怎么?以为磨磨蹭蹭就能赖掉这把枪?”陆妥在院门口已经抽完了一支烟,不耐烦地嘲讽着。

“拿着,赶紧滚。”陆委没个好脸,只是把枪塞到他怀里。

“嘁。”陆妥接过枪,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子弹充足,且是可以使用的状态,才放心地收下。

他敷衍地摆摆手,连基础的告辞礼仪都懒得做足,便径直离开了。

陆委倒是完全没有计较,反而站在门口目送陆妥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咧开一个阴狠的笑。

……

虽然才下午,但小陆婓已经在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爸爸和爷爷习惯在晚上看着电视小酌,所以晚餐的菜必须比中午的更丰盛且下酒。

爸爸离家办事前交代过,今晚想吃酸辣鸡杂,家里没有养鸡,但昨天爸爸拎回来了几只,说是安叔家里喂的,现在他家也用不着了,正好自己家可以吃几顿。

这些都是活鸡,想要处理成酸辣鸡杂还得费一番功夫。

所以小陆婓从下午便开始忙活起来,烧了整整一大桶的水,用来给鸡脱毛。

他抓住一只鸡的翅膀,拧过头,干脆利落地割开了它的喉咙,将脖颈里喷出来的血用一个大白瓷碗接着。

正忙活着,他忽然听到身后的猪圈里,传来一阵轻轻叩击木墙板的声音。

妈妈很少在白天发出动静,小陆婓心下一紧,悄悄地瞥了眼蹲在主屋门槛上刷手机的爷爷。

那个老毕登正呲着个大牙傻乐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小陆婓微微松了口气,将放血的鸡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朝猪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