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添香一脸担忧道:“那我们以后来王家看阿虞,是不是有些困难?”
梁轩思索片刻回答:“往后走一步看一步吧,王言爱财,只要他喜欢银子,那就不难办。”
苏墨点头附和:“好,我们先回去准备银子,找个时间再来与王言商量此事。”
四人刚准备使轻功离开,便听见不远处有马蹄声。
添香急忙开口叫住苏墨、梁轩:“等一下,有一批人正往这边赶来,我们等会儿再下去。”
话落,不远处果真如添香所说,十余人骑着马正朝这边赶来,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见此,四人只得继续待在原处。
没一会儿,县令方歇翻身下马,身后一名捕快下马后快速跑到他前边。
来到门前,捕快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开门,衙门办案,”
方歇身后是随他一同前来十名捕快,每人都带着刀。
片刻,王家大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不知官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捕快带着疑惑的声音问了句:“你是谁?”
管家回答:“我是王老爷的管家,平日里负责一些琐事。”
闻言,捕快不耐烦道:“把你家老爷叫出来,县令大人有几句话要问他。”
管家脸上带着笑,视线绕开捕快,冲捕快身后的方歇行了一礼:“请官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一炷香后,王言这才在管家的催促下,一同来到门外。
待看清来人,王言脸上带着怒气询问:“方歇,你来做什么?”
“我王家,可不欢迎你这样的清廉好官。”
王言从穷人变富人的第五日,便看中城西的一处宅子,当他拿着银子准备将宅子买下时,却听闻这宅子已经被人买下了。
经过几番打听才知道,买下宅子的,正是县令方歇。
于是,他当即带上银子赶往城内县衙,想从县令手中将宅子买过来。
到达县衙后,他先是把千两白银放在县令面前,又好话说尽求他把宅子让给自己,自己愿意出双倍银钱买下宅子,两人在偏室聊了一个时辰,王言说的那叫一个口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谁知县令方歇一点面子也不给,不仅拒收千两白银,还让他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
“贿赂官员,你可知本县令现在就可将你押入大牢!”
这番话,王言一直都记得,且记得很清楚。
最后,城西的宅子依然是方歇的,而他,则拿着银钱去买下城东的宅子,也就是现在居住的地方。
他也因此对方歇怀恨在心,现在的宅子再好,也没有当初第一眼看上的城西宅子深得他心。
听此,方歇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王言,冷声道:“妇人文氏今早前来县衙击鼓鸣冤,说她三个月前生下孩子后因体力不支而晕倒,贼人却趁她产后身体虚弱,将孩子抱走了。”
“本县令派人探查此事后得知,只有你王家于三个月前添了个孩子,且是个女婴。”
听到这儿,王言神情一变,脸上的怒气也瞬间消失不见。
他咽了咽口水,一脸心虚道:“没错,阿虞是我夫人三个月前生下来的,怎么?文氏丢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想说,文氏丢的孩子,是被我给我抱走了吧?”
方歇视线落在王言脸上,浅笑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随即,收起笑容,语气依旧平淡:“可否请王夫人前来,本县令有些话想当面问她。”
王言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忍不住吐槽:人都死了,还怎么当面问话?看来,要找个借口把人先糊弄走再说,不然,若让他发现夫人去世的真实原因,自己岂不是要入狱?
思及此,他一脸嚣张模样,还有些不耐烦道:“方歇,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城内归你管,城外的你插什么手啊?”
捕快当即拿刀架在王言脖子上,并大声喝道:“大胆!县令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百姓能叫的?”
方歇摆了摆手:“无碍。”
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王言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小声说了句:“我夫人她,去世了。”
站在他对面的方歇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看了眼捕快,捕快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说他夫人去世了。”
方歇心中一惊:“去世了?”
怎会这么巧?
王言连忙点头:“回县令大人的话,我夫人三个月前生下阿虞便去世了。”
方歇再次出声询问:“王夫人因何去世?”
“失血过多。”
“那请问,王夫人的尸身埋在了哪儿?”
王言:“这……我已将夫人下葬,让她入土为安,实在不想她死后还有人打扰。”
捕快看了眼方歇,得到方歇的命令后,架在王言脖子上的刀又近了一分:“还不快说!”
王言被吓得有些腿软,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哆嗦:“就,就埋在后院。”
方歇当即下令:“你们三个,带他去挖。”
一刻钟后。
捕快拽着王言过来禀报:“大人,王夫人的尸身挖出来了,连棺材都没有。”
方歇若有所思地盯着捕快身边的王言,盯了片刻,倒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点儿什么猫腻。
躲闪,心虚,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王夫人的死,或许与王言有关!
“带路!”
来到后院,后院的地上躺着一具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尸体,方歇只是看了眼那尸体,便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这具尸体,不像是王言所说的失血过多而亡。
方歇当即吩咐:“将人和尸体带到县衙,好好审问!”
“还有那个女婴,一起带走。”
方歇等人离开后,苏墨、梁轩、添香添柴使轻功从树上飞下来,站稳后,四人决定跟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待回到县衙,天已经快亮了。
方歇让捕快将尸体抬到停尸房后吩咐道:“去请仵作!”
“是!”
捕快得令退下。
王言被关进了大牢,由于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抱走文氏孩子的贼人,是以,并不能用刑。
方歇坐在桌边回想着看到的尸体模样,如若他的猜测是真的,那王言就算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