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到了。
“新帝竟然如此年轻。”这是院中所有人的想法。
李世民可没空搭理这群人的想法,直接坐定。
看着院中这几十号人,微眯双眼,稍微舒口气,“这宁县还真是‘好’啊,瞒着朝廷和朕搞了这么多事,你们这群人活够了吧!”
出口即是王炸,院中宁县各大势力方高层脚下一软,齐齐发颤。
“圣人,圣人...”
李世民看到这样场面,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或者说是厌恶。
李长河明白老师的意思,伸手一挥。
而后代县长张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手里拿来一根木棒,而后来到这群人后面,而后朝着一人就是用力一挥。
“啊...”痛苦的嘶吼。
那人随即跪下。
张广:“你们腿也没有那么硬啊。”
李长河:“把公廨门关上,不要让他们这群罪人的声音脏了宁县纯朴百姓的耳朵。”
随着公廨大门缓缓关闭,门外想要看热闹的百姓也很是不舍,但随后传来阵阵欢呼声。
还有人声道:“圣人万岁,严惩奸佞。”
李世民也是起身,而后看向门外,重重点了头。
“朕告诉你们,你们的罪行朕早已知晓,在梁州府,朕已经清理过一次,这一次,朕绝不姑息,奉劝你们把罪行交代完毕,说一些朕不知道的,以此减轻你们的罪责。”
“所以谁先来说?”
沉默,长久的沉默。
“大唐的官绅都是这样的货色吗?”李世民笑了。
“李长河,交给你了,朕给他们机会了,他们不要。”说罢走入内堂。
李长河则是笑眯眯站在前台。
而后郑重且认真道:“你们真的错过,圣人真的是想给你们机会,但你们没有珍惜,可惜啊。”
“圣人仁慈,但我不会。”
“你们还真以为圣人说掌握你们的罪证是假的吧,哈哈。”
“将罪证拿上来。”
很快五个超大箱子被抬到李长河跟前。
“我给你们念念。”
李长河的声音在静谧的公廨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他缓缓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账本,这里面的每一本都记录着宁县这些年来的非法交易、贪腐贪污,鱼肉乡里的详细证据。
这些账本,皆是李长河这几日以来宵衣旰食的成果,其中包含昨日整理的宁县档案资料。
“首先,是梁州州长刘东河,武德二年勾结地方豪强,私吞赈灾钱款一百三十五万钱,致使数千灾民流离失所,初步查证,饿死病亡达七百六十三人。”
“武德四年,刘东河联合宁县刘安定欺上瞒下,与多位商贾达成利益输送链,贩卖官盐、私铸铜钱到包庇逃犯,无所不包。”
“这其中是谁,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真不愧是大唐的蛀虫啊,你们的贪婪与无耻,玷污了大唐的清明,千刀万剐丝毫不为过啊。”
“哦,再来看看这个,宁县陈红礼谋反你们知道吧,她谋反固然有罪,但追根溯源,原因何在?”
“宁县本是鱼米之乡,你们这些权贵却大肆恶意兼并土地,用各种非法手段巧取豪夺,导致无数农民失去赖以生存的根本,沦为佃户,甚至沦为乞丐,时刻在生死一线,你们可曾想过,这些土地上的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的血汗?你们却视如草芥,任意掠夺!”
“陈红礼他们就是被你们逼迫到走投无路,但凡能活下去,他们怎会顶着杀头罪名来谋反?”
“若不是圣人刚好来此,还真不知道大唐土地下,还有人吃人存在。”
“还有这一箱,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全部都是百姓的状纸与哭诉信。”李长河指向一个大箱子道。
“这箱子里面放的不是书信,而是一个个家庭的苦难与绝望。”
“强占房产的孤寡老人投江而死,官商勾结而冤死的贫民自焚而死,无钱医治而病死的孩童……”
“十年时间,不知汉中这片土地上冤死了多少人?怪不得朝廷一直认为汉中人口不应这么少,原来都是你们在屠杀,你们做的好啊,这些罪状灭你们九族都不冤。”
“还有这一箱,足够将你们这些罪人在汉中的整个姓氏斩草除根。”
说着李长河抽出一本。
微笑看向众人,“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