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哗哗直响,陆危心里慌得一批。
严轻洗澡很快,十分钟后他穿着一件开叉到腰腹的浴袍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了。
要是换平时,见到严轻穿这种大开叉的浴袍,陆危肯定要说两句带颜色的。
但今天他眼里都没这件浴袍,也没有老婆出浴后的美色,有的只是严轻淡漠到看不出喜怒的脸色。
正想开口道歉,陆危就看见严轻直直朝他走来。
床垫凹陷了一下,严轻在陆危身边坐定,没有给人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手把陆危甩到了自己腿上。
是双手掐腰,直接举起来的那种甩。
比公主抱过分一百倍。
“???”
陆危双目大睁,除了震惊没有任何别的情绪,连刚刚的害怕和后悔都不见了。
“你不是问我,如果是Alpha会不会喜欢唐景那种?”严轻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就像是带着毛刺的钩子,钩的陆危心尖发颤。
“所、所以?”
“我现在回答你。”
“……唔!?”
严轻这个身体力行的回答是陆危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知道自己的omega很强,强到有些Alpha估计都打不过,但他没想过以前严轻其实全是让着他的。
不论是在日常生活,还是在……
视野一直在颠倒,陆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被染上了黑巧和葡萄酒的香气。
虽然最重要的时刻严轻还是保留了陆危做A的权力,但严轻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陆危。
如果他是个Alpha,那陆危最后一点坚持可能就保不住了。
从天黑到天亮,陆危和严轻都瘫在被褥中,谁也不想起身收拾残局,谁也不想多动一下指头。
在双方实力相当……好吧,稍微有些不相当的情况下,一场身体上的博弈是十分消耗体力的。
陆危觉得肚子咕噜噜在叫。
好巧,严轻也是。
“老婆,饿了。”
“我也,你去找点吃的吧。”
上次从书房出去留下的阴影还在,哪怕这次两人待的是正儿八经的卧室,陆危还是心有余悸。
“这个时间点出去,爸不会刚好起床吧?”
严轻伸手够过床头柜的闹钟,上面显示时间是早晨六点半。
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会的,爸一般七点才起。”严轻哄骗陆危,并且毫无心理负担。
“那行,你等着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事实证明,买房子不能买大的,尤其是家里还住着父母一辈的人,就更不能太大了。
不然一头听不见另一头的响动,就很容易出现一点尴尬的事情。
想着陆之云最早七点才起床,而严洲则是雷打不动的陆之云不起他也不起,陆危出卧室门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睡裤。
家里暖气开的太足,根本感觉不到冷。
肚子在咕咕叫,腰窝有些发酸不说,腿也有点软。
陆危不想承认,但此刻他确实感觉自己有点虚。
加上一夜没睡,他准备整点高热量的食物补充补充体力。
平时就算是晚上睡觉,客厅也会亮着一盏灯。
以陆危这会有些混沌的脑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客厅亮的根本不是晚上那种程度。
听见喝咖啡的吸溜声时,陆危想要转头就溜已经完了。
严洲鼻梁上架着眼镜,正捧着c市早报边喝边看。
这算不算梅开二度?
“小危?”
陆危一抖,下意识朝身下看去。
还好,穿了裤子的……
逃是不现实的,陆危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父亲。”
同为Alpha,被看上两眼陆危到不会觉得吃什么亏,只不过他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自己身上留了多少印子。
都怪这脆弱的皮肤,都怪这该死的体质!
严洲看见陆危这样子倒没有太多吃惊,他对自家儿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程度的。
只是陆危身上红的紫的印子实在太多了,严洲觉得他儿子简直比他还狗。
“咳……”严洲假装清了清嗓子,稍微给陆危提了个建议,“那什么,小危啊……
有的时候你也别太惯着轻轻了,他手下没轻没重的,我怕你太辛苦了。”
“……”陆危艰难地点点头,然后空着肚子木着脸僵硬地转身回房间去了。
严洲话里误会的成分到底有多少他已经不想考虑了,他现在就想知道,离开这个星球到底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听见房门响动,严轻下意识嗅了嗅。
空气中只有还没散去的暧昧和他Alpha的气息,没有食物的味道。
“厨房没吃的?”
陆危走到床边,自暴自弃地面朝床铺倒了下去,趴稳之后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严轻嘴边,“你啃吧,啃下来多少都算你的。”
听陆危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不是碰见了早起的陆之云就是碰见了严洲。
到底是自己诓骗他出去的,严轻有那么一丝丝负罪感的同时,更多还是觉得好笑,“怎么了,你是出去走了一圈展览够了才回来的?”
陆危抬起头愤愤不平地看着罪魁祸首,“你不是说爸最早七点才起床么!?可连父亲都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
严轻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大概是今天格外适合早起?”
两人的肚子一起咕噜噜叫翻了天,饿是真饿啊……
“……”
严轻试图跟人商量,“要不我们洗漱一下出去吃早餐?你说爸起来了,那早餐估计也快好了。”
陆危不想面对刚刚让他别太辛苦的严洲,“你去吃吧,我不饿。”
嘴硬是每个Alpha必备的品质。
严轻点头,“你不想出去也行,我可以给你端进来。
不过这么一来,爸和父亲可能脑补的就更多了。”
言下之意,你真的放弃做Alpha了吗?
陆危挂上了痛苦面具,在丢脸和丢掉Alpha名头这两个可能中衡量了一下,认命地爬了起来。
陆之云的手艺很好,早餐很香。
陆危穿着十分保守的家居服,在暖气轰的人有些发汗的情况下,还是坚持把扣子扣到了衣领上。
“父亲,我这里打听到,澜山研究所的所长好像在白道上也有些关系,而且关系很硬,您手下的人查了这么久,有查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