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也不打算瞒着酥忆,朝嫇姬伸了伸手,嫇姬收到示意,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周清清的手上,那是一副被卷好的纸页,周清清将纸页一摊,这是一副杀人告示,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谢云水,周清清已经派嫇姬去将整件事的始末打探清楚了。
酥忆一看的画上的人,他就有直觉,这就是他失散多年未见的女儿,他一手抱着宝儿,一手拿起桌上面的告示,指尖微微颤动,看了上面的字,他咬着牙,眼泪瞬间涌出来,看着上面的行刑日期,他喃喃,道,“这可是她的亲生骨血……她怎么下得去手……她这么敢!”
酥忆用力将手中的告示顿时捏着皱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他的水儿带回去!
可能是,皇权之上,姐妹可以相残,母女可以相杀罢了。
皇家莫论亲情。
女帝可以冷眼旁观自己的女儿明争暗斗,她就像是一个权力的操控者,习惯掌控了一切,被权力所麻痹……所以又有什么冷血的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她可以为了权势,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送人,就是谢怜的生父,一开始入宫她确实对谢怜的生父千宠万爱,但是却又是她亲手设计凤琏送给了瑞王,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当时未稳定的地位……这都是周清清从谢云水给谢怜调查的信纸上看到的。
也许女帝在某一刻回忆起谢怜的生父有过几分后悔,但是那悔意大概也只在她心中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
为了杀她不惜连带着谢怜一起杀,如今谢云水又威胁到她的皇位……她又怎么会手软?
周清清,道,“下个月第五日下午三刻,谢云水就要在周秦的刑场上斩杀了。”
酥忆,道,“不要……不……”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的水儿去见面,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百里苏见酥忆这么伤心,连忙上前,半揽将酥忆抱在怀里,道,“酥酥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我母皇调动军队,立马进攻周秦,将你女儿救出来……”
好像也是她的女儿,百里苏一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女儿莫明地心情有些复杂。
但是攻打周秦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东辰只是一个小国,哪里来的兵力去攻打周秦,要是可以打的下,早就打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的一种死闷当中,只有酥忆怀中的宝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众人,不明白她的亲娘正在陷入危险,而亲爹生死不明。
百里苏凑近了酥忆,抱着酥忆安慰他,宝儿只看见百里苏衣服上的珠子垂掉在她的眼前,伸着小手去拉着了在她眼前摇摇晃晃的东西,将它含进嘴里……
周清清将唇口拉开,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救出谢云水。”
她一出声,酥忆抬起头看向周清清,眼角带着几分红晕,道,“什么办法?”
周清清,道,“我手里有一支军队,在周秦的边陲。”
周清清用手沾了沾桌面上的茶水,在桌面上勾勒出了一个点一条路线,道,“但是离京都有一段距离,恐怕没有时间赶到京都,但是东辰就不一样了,东辰是离周秦最近的一个小国,比周秦的边陲要近许多,只要快马加鞭,只需要二十多天左右就可以抵达京都,如果东辰愿意拿出一支少量的队伍先赶到京都营救谢云水,而我则可以先回边陲调动军队,女帝肯定不会放过谢云水的,一旦救出人后,她一定会派人截杀,我可以带着军队后面支援……”
周清清一次性说了这么长的话,唇口干涩,忍不住舔了舔唇口,她停住说话的声音,在思忖着这样做后的后果,她再次开口,道,“只是如果这样做后……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就要一直和女帝干到底,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这一点对她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因为谢云水早就筹划好了,不怕跟女帝翻脸,而东辰国要是出手干预,两国的战争也就拉开了序幕,东辰国愿意冒险插手这件事吗?
百里苏只觉得胸口一坠,将她从周清清话中的思绪拉了回来,低头一看,只见宝儿正用小嘴含这她衣服前的珠子,见百里苏看过来,她抬着懵懂无知的眼睛看着百里苏,嘴里还发出“喳喳”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