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里的第一缕曦光洒进城堡,哑巴妇人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她端着餐盘放置到餐桌上,正准备上楼叫醒主家用餐,楼梯口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妇人愣了愣,连忙打手势,将军,你怎么来了。
霍洵勾起唇角,目光扫过四周,古堡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即使过了一个世纪,依旧错彩镂金,纷华靡丽,不失为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呵。
即使霍准要将人送走,也有太多的地方可去,何必将人藏在此处?
究竟是想放人,还是另有私心?
‘将军’
‘我为您再准备一份早餐’
‘稍等’
妇人打手势,霍洵看不懂,却也能猜到内容:“不用了,将餐盘给我,你下去吧。”
‘是’
霍洵一手端着餐盘,另一只手去触摸那杯牛奶,温热的,他邪肆的气质和这座古堡完美契合,即使没穿燕尾服,依旧像古世纪传说里的吸血王族。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霍洵将餐盘放下,捂暖了手掌去捞软塌上半夜被他折腾了许久的小人儿,心底裹着岩浆,滚烫炙热,语气促狭地唤人:“好了,宝宝,起来吃早餐了。”
这些亲昵的语气肉麻的称呼都不需要学,霍洵见到她的第一眼仿佛就无师自通了。
“乖,听话。”
花眠困倦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扫见半夜翻窗进来的人脸,瞬间又闭上了,她侧开不想看,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在霍洵还要说话的时候,从被窝里拿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霍洵看笑了,越发稀罕得不行。
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先不管早餐不早餐的了,霍洵决定先满足自己,大掌将赖着的人捞到怀里,左左右右地亲了个遍,骨节突起的手指滑入睡衣下的时候,身下听见了细微的呜咽声,霍洵堪堪刹住着。
暗红的瞳珠被情欲煅烧得愈发艳绝。
霍洵抽身,作恶的人率先控告:“让你起来,不起来,怪谁?”
花眠被霍洵恶人先告状的话气急,偏头张口狠狠咬住男人捧她脸的手掌,不想得了这人一句低哑嗓音的告诫:“乖宝,别招我。”
“现在可招不得。”
花眠:“......”
“你滚!”
霍洵起身:“咳,乖宝,把早餐吃了,我......”
“我出去一下......”
霍洵没出去,他进了浴室。
花眠想将东西摔到地上,城堡里只有一个不会说话了老妇人,还可能是对方收拾,于是又轻轻放下了,只能瞪着浴室门,生闷气。
花眠之怒,重拿轻放,无事发生......
......
山里信号中断......花眠想要联系唐医生都无计可施。
外面战争也许已经开始了,霍洵还留在这里,花眠提起,对方漠不关心,一连两日,和花眠分开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五米。
“我要是不主动出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你躲开了?”霍洵只在意这件事。
秋后算账的既视感:“这才两日,天还不会塌,再说,塌了又如何?”
霍洵眼底是狂放不羁的嚣张:“我照样护你周全。”
他说的出,也确实做的到,旁人不关他的事,这个国家的政权谁来做主,他照样无人敢招惹,霍洵特殊逆天的能力让人无法辩驳。
“还有唐医生,郑副官,还有其他人......”花眠试图劝说他。
霍洵唇角压出冷冽的弧度:“那是霍准的人,他们只希望我去死。”
花眠一时哑然。
霍洵的存在确实不被所有人所期待,他本就是本体杀戮的副因,是罪恶无情,是失控威胁的代名词。
“心疼了?”霍洵线条冷硬地脸凑上去观察。
花眠后仰身体:“没有。”
也不会。
霍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过了良久,他伸出大掌将花眠的手抱住,在她要抽开的时候说:“会回去。”
心机狗十分有一套,花眠没动了:“什么时候?”
霍洵一瞬间又生气了:“回回回!”
“你怎么这么无情?!”
“我多久才出来一次?!”
“这么不想见我,想见霍准?”
花眠声音不大:“我谁都不想见。”
霍洵:“......”
不觉得庆幸是怎么回事?
“再待半年行不行?”
“别说不行,你以为我出来容易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压制回去了。”
“哪里会有半年。”
“就说说。”
“如果说一下都不行的话,那你别想我回去了!”
“回去之后,你要是再答应他逃跑躲起来的话,下次找到有你好看的。”
“还有,不要抱希望我找不到。”
“因为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花眠被霍洵噼里啪啦一连串机关枪似的话语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对方将她要说的,想的都回答了,该杜绝的也都杜绝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霍洵还问。
花眠冷笑:“你和你自己说话挺好的。”
自问自答都说完了,她还能说出花来?
霍洵:“那你就是答应了。”
霍洵安静片刻后,忽然抱住花眠:“乖宝,半年我是不是说少了?”
“......”
这两日霍洵在卧室里打地铺,半夜摸上塌,早上又回去,将假绅士那一套扮演得十成十,花眠都无力拆穿他。
第一天气哭后,男人装了两日好人,第三天没忍住,装不下去了。
早晨,花眠被一只发情的大狗拱醒的,霍洵的目光如狼似虎,见人醒了,变本加厉,低喃着哄人:“宝宝,抱一下......”
岂止。
花眠被弄得发不出声音。
半年,霍洵说的半年,他想的是至少一个月不会被霍准压制,然而男人暗红的眸子在某个沉溺的瞬间转为墨色,健壮的躯体微微停顿。
甜香入鼻,软玉在怀,一瞬间所有感官回归,霍准突起的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下,僵硬着身体稍稍抽开,软唇间莹润的水光拉扯断开,霍准呼吸陡然粗重。
对上被欺负的娇弱无助的水眸,霍准目光颤了颤,哑声说:“抱歉。”
他动作生涩地将怀里人略微凌乱的衣衫整了整,烫到得很快松手。
身体还僵硬着,不可言说,霍准声音沙沙的,再次道:“抱歉。”
他......
霍准坐直身体,拧了拧眉心,想要将急速的心跳压下去一些,奈何徒劳无功,他只能闭上眼,迎接这场情绪的欢愉,面对喜欢的人,无可避免,无可逃脱。
命运必然,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