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志,今日是你和岑同志大喜之日,我们恰巧听说,便不请自来了。”邓东霖礼节周到地说,顺便让身边的人送上他准备的礼物。
“欢迎,邓同志。”无音知晓他现在的身份非常,所以只是以同志相称。
“祝愿两位同志琴瑟和鸣,永结同心。”邓东霖笑容真挚地望向两人。
“多谢。”无音和岑遥齐齐点头,安排他们的位置。
说话间,两方的人都到了。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永安楼中,留下的舞台被布置得美轮美奂,红色的繁体的“喜”字贴满了每一扇窗户,红纱帷幔从二楼垂落,鲜艳的各色花束被放置在不同的位置,组成了一幅漂亮的画景。
沈离滟还特意请了远近闻名的画师,全程为她们记录最美的每一面。
主持婚礼仪式的正是沈离滟。
所有来参加婚礼的贵宾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听她说话。
“今日的宴会,是为我的妹妹无音和岑家三妹岑遥两人结秦晋之好而办,她们二人乃是这世间最为般配的彼此,在此,我以她们姐的身份,送给她们最真诚的祝福。”
“此后,希望你们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沈离滟美目看向身后二人,眼中犹有泪花闪耀。
岑遥握紧了身侧女子的手,坚定不移地点头。
“我们会的。”
誓言铮铮,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永安楼中的掌声如雷。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们二人身上,技艺高超的画师抓住一个瞬间,开始在纸上勾勒线条,涂抹颜色。
短短几分钟,两个人相视的场景跃然纸上。
一个黑发细腰,红色的裙子闪着金色的光辉,颈白如雪,面色红润,笑容如沐春风,唇色浓艳,和红裙相互衬映,狭长的眼眸下弯,注视着面前人的鼻梁之下。
而她面前的人,白衣衬衫,胸前佩戴着红色的丝带,看起来干净又简单,丝带的颜色和红裙的颜色呼应。她的手就那么自然地挽着身旁人的腰,时不时低笑,眉眼中的温柔似乎快要从纸上溢出。
很快,又是一张绝美的图景被画师记录。
“请两位新人撒糖,撒下甜蜜!”
沈离滟说完,陆战端着盛满各色糖果的大盘子上台。
两位新人,一人抓起一把糖,携手相行,向台下的宾客撒糖。
撒糖是撒下祝福,撒下喜气。
结婚,是喜气洋洋的一场盛宴,新人毫不吝啬分享喜气,宾客伸手接糖,小孩子在地上寻找糖果。
一时间,喜气盈楼,笑声荡漾。
画师记下这一幕。
下一幕,岑青竹和岑白月作为一方的家人,向她们送上作为兄长一辈的祝福。
岑青竹一身蓝色西服,既不显得严肃又不轻松,他郑重地注视两人,认真道:“三妹,无音妹妹,我们都知道你们能够走到这一步,作出了多大的努力,此后,无论你们想去哪儿,你们做什么,我和你们的二哥都会从各方面支持你们,不用顾虑身后,大胆地往前走。”
他身边的岑白月红了眼,同样点头:“大哥说得对对,两位妹妹,不要有顾虑,你们过得幸福开心,便是一切。”
“谢谢大哥,谢谢二哥。”岑遥向他们深深鞠躬。
“谢谢大哥,谢谢二哥。”无音和她做的一模一样。
两位兄长笑着瞧着她们,不起眼的泪花仿佛被笑容融化了。
被看着的两位新人,鞠躬后视线不经意望着彼此,嘴角带笑。
画师又记下这一幕。
“两位新人,已经完成所有的仪式,可以开始亲吻对方了。”
鲜花的各色花瓣的二楼撒下舞台,仿佛飘扬的绚烂的彩纸一般,她们相拥在一起,灯光璀璨耀眼,红纱飘飘然落在她们的头顶,把她们的面容盖住,只看得出她们的身影,紧紧拥抱在一起,一人仰头,一人低头,朦胧之间,她们在众人目光中接吻。
不畏惧世俗思想,因为她们有足够多的支持,足够多的爱。
就在这小小的永安楼中。
这一幕,被绘进了最后一张画中。
画毕,画师端详着这几幅画,感觉此生的巅峰之作,便会在其中产生。
沈离滟拿起其中一幅画,满意地点头,其余的每一幅,都好看。
沈离滟给画师包了个大红包。
其他每一位宾客,都以一个红包回礼。
回去的宾客拆开红包,大呼沈老板大气。
里面,不是钱,可是金叶子!
不是一片,而是九片。
每一片上,都刻着一个字。
连起来便是:“无音,岑遥,愿此生此世。”
恰好九个字。
这是沈离滟对她们的祝福。
此生此世,她们恰好相爱,那便此生此世。
——
新婚夜,月儿弯弯却十分明亮。
无音把红裙的肩带故意拉下来,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骨感的锁骨,状若无意地跌进白衬衫女生的怀抱。
刚刚敬完酒有些头晕的岑遥瞬间清醒。
怀抱中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让她不自觉靠近,垂眸,瞧着女生漂亮的锁骨和脖子,清醒的感觉逐渐散去。
“阿江,你涂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岑遥有些意识不太清晰地开口,询问。
怀抱中的女生轻笑,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耐心解释:“嗯?我什么也没涂。你闻到了什么香味?”
“很香,我感觉头有点晕,想尝一口。”岑遥忍不住将鼻子靠近香味的来源,不经意间触及女生的体温。
“那给你尝一口。”
“阿江……你真好。”岑遥逐渐沉沦。
沉沦……不可自拔地沉沦于……属于她的那个人。
夜色浓重,月牙偷偷藏起来。
屋内的声音很低很低,除了她们之间没有人能够听清。
“阿江,你别靠近我,别yao我。”
“嗯?什么话,你尝了一口不该我了吗?”
“……”
“我的衣服……”
“你衣服在地上,脏了,别捡,没事。”某人循循诱导。
“……”
“你的裙子……好长。”
“只是裙子?”某人轻哼,装作不太高兴地反问。
“颜色也很漂亮,你的裙子。”意识不太清醒的人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的颜色也很漂亮。”某人真心赞美。
“红色的裙子……和你很相配,阿江……”
这时间,两人如话“家常”。
“你衬衫上的红丝带,和你也甚是相配。”某人撕拉一声,扯下了什么东西,然后……
“阿江,你的头发好顺……味道很好闻。”岑遥的手胡乱碰到了女生的长发,黑色的长发。
很好摸,很柔顺,还有特别的皂角香味。
“嗯哼,你的也很顺,很好闻,不只是头发。”
“你今天表现真棒,不只是婚礼上。”随后,某人心满意足地点头。
“阿江,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岑遥无可奈何地摇头,呼吸沉重。
“嗯?老婆,全能的是你,我只是个专科生。”某人笑着说。
“你别……别,裙子太长了。”
“嗯?”某人故意轻哼一声,装作不知道啥意思,下一刻又狡黠地开口:
“你再叫我一声。”
“阿江。”
“再叫一声。”
“阿……阿江。”
“嗯?再叫一声。”
“……阿……江……”
“没听见,老婆,你声音有点小了,怎么还发颤呢?叫我一声很难吗?”某人得寸进尺地说。
“呜……阿江……”
最后一声,某人才满意。
而此时,新婚夜,已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