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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自然不会觉得对方出现在这里会是单纯的巧合。

只是对方那散漫的态度,让他突然无法下具体的定论。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是想动摇他们对夜斗的信任吗?

在他感觉耐心告罄,打算直接质问对方究竟有何目的的时候。

术士看了眼他手上的袋子,忽然感叹道:“现在这个世道还真好啊,不像我诞生的年代,人们从物资到精神极度匮乏,光是为了活下去就已经耗尽力气,更不要说思考这个世界了。”

说着,他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啊说起来,你手上还拿着东西,挺重的吧?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夏油杰脑海里警铃大作,尽管脸上还挂着营业式的微笑,但已迅速冷淡道:“不必,有什么话在这里直接说吧。”

“啊,好吧。”术士耸耸肩,并没有半点碰壁的受挫感。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夜斗在外面结识到的朋友是怎么样的,顺便提醒你们,不要忘记神明的本质而已。”

夏油杰没接他的话。

只是保持着营业式的微笑。

但不妨碍对方继续自言自语下去:“我生存的那个年代啊,明明想活下来都如此困难,人们却宁愿忍饥受冻,甚至自己可能饿死,也从所剩无几的粮食留一些供奉给神明,为的只是祈求一个虚无的保佑。”

夏油杰:“……”

尽管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在听到这番话时,夏油杰略有所思。

“如果神明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说不定是件好事,但明明神明是从人类的信仰中诞生,所以是神明需要人类才对吧?可是为什么却是人类对自己创造出来的存在顶礼膜拜呢?”术士抱怨道,“还有神明也是,祂们已经被人类惯坏了,本来按照天职行事是祂们的分内事,但是人类的膜拜让祂们真觉得高高的凌驾在上面是合理的事了。”

夏油杰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神明为人类所创造,本就该为人类所使用。

“所以这就是你利用夜斗的原因吗。”夏油杰道。

“这不是利用,我只不过是让他做回神明该做的事。”术士对此继续振振有词道。

夏油杰:“斩断一切无用之物?”

“咦?原来他连这个都和你们说了吗。”术士看起来稍微有点讶异。

假的,但夏油杰的直觉告诉他,实际上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中。

然后术士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在护送星浆体的时候应该也见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吧,那个叫天元的说到底不过是有着不死体质擅长结界术的术士而已,可是有些人类却因为这种特别之处,就将它进一步联想成救世主一样的存在,然后将自己的一些愿望套在天元身上,为了一个根本无从验证的想象,不惜牺牲一个少女的生命。”

“哈哈哈不是很搞笑吗,即便真的是神明,祂们明明只是做着应分的事情,却被追捧到这种地步,而且那些人也好好玩,不想着靠自己努力,而把希望寄托在幻想的‘神明’身上。”

“……”夏油杰的微笑渐渐有些挂不住了。

因为对方的这些说辞,与他当初的想法有很大的重合。

虽说明知道对方可能是故意的,可是思绪还是经不住被对方的话语给激起波澜。

“啊不好意思,原本只是想聊两句而已,没想到一下子说得太多了,你是出来帮同学买东西的吧,那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拜拜。”

说完这些话后,术士便挥挥手,不紧不慢的走掉了。

只留下夏油杰还在原地,在术士离开后,不禁渐渐皱起眉头。

不对,夏油杰本能的觉得对方的话虽然乍听之下很有道理,但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

再说另一边。

这天的午后,藻月一如既往的出来溜九尾。

她走着走着,忽然见到前面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稍微看清之后,藻月就是两眼一亮,径直的过去打招呼道:“太好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玩呢。”

野良抿抿嘴,想起昨晚父亲最后说的话,道:“本来不想来的,因为你们抢走了夜斗,可是父亲说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因为父亲这么说,所以她又过来了。

在孩子的心目中,家长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咦?”藻月问道,“是你和夜斗的父亲吗?”

野良点点头。

“我们都是在父亲大人的照顾下长大的。”说到这里,野良的神情稍微变得生动了些。

藻月闻言立马接道:“我也是呢。”

“?”野良似乎有些好奇起来。

“不过爸爸他们很忙,今天没在这边,啊对了,那我们今天是要去海上玩,还是到我家玩呀!”

原本野良对她昨天说的去海底捞水母的事有些期待,但是听到对方说自己也是只有父亲时,忽然对她的家感兴趣起来。

见对方比较想到她家去,于是藻月临时改了主意。

没多久,在社区里逛完一圈后,便带着人回到家里。

野良随着小女孩进门后,很快,在客厅这里,她就看到旁边的柜子上摆了不少合照。

光看长相就不难一眼看出,照片中哪个人是对方的父亲。

藻月见状,立马就迫不及待与对方说起自己的父亲。

“这个就是我爸爸啦,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其实心里是个温柔的人,每次嘴上的口头警告说得严重,不过实际上最多就是弹弹额头而已……”

如同大多数小孩一样,在他们眼中父母就是最伟大的存在。

即便拥有着“藻月”的记忆,但那只是类似影片画面,并非自身的真实体验,对于第一次来到人世的泥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仍然充满着等待尝试的新鲜感。

包括那份对于家长的憧憬。

野良在旁边认真的倾听起她关于家人的事情。

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羡慕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真实的父女吧……她心里莫名的冒出这样的念头。

末了,藻月突然高兴道:“再过几天过了年,我就知道爷爷给我起的名字是什么了。”

说到这里,藻月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变得略有所思。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野良此时忽然再次问起先前不了了之的问题:“呵呵那你要不要给我取个名字呢?”

藻月闻言,有点纠结的皱了皱眉。

野良状似无意的提完后,便没说话,只是在看她考虑。

“唔……我从菅公那里听说,赐名相当于赋予亡灵二次生命,神明对神器有再造之恩,双方关系是类似主从。”藻月说着,然后看向对方。

“可是我比较想和你做朋友耶,总觉得既然是朋友的话,那么赐名让你成为工具好像不太恰当吧。”藻月苦恼道。

“……”野良没作声。

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

然后接下来都不在提这个事,单纯配合着小女孩一起在屋里玩耍。

直到差不多到惠放学回来的时间,野良才借口离开。

……

第二天。

今天上午藻月完成训练任务后,没去溜九尾,而是去了咒高串门。

她看见

课室里的三个人好像在讨论着事情。

“怎么啦怎么啦!你们在背着我偷偷商量些什么?”藻月立马就咋咋呼呼道。

“哟!小鬼。”五条悟打了声招呼。

夏油杰则回道:“我昨天遇到了夜斗的父亲。”

“咦?”藻月闻言,立马好奇起来。

接着夏油杰就把刚才告诉两名同学的话,再重新说了一遍。

“所以你现在是纠结起来了吗?”藻月问道。

夏油杰苦笑说:“我知道他那番话其实是有问题的,只不过忍不住还是在意起来。”

如果认同了神明本质是依托人类才能存在,那么进一步,反过来就是神明应该为人类所用才对,而不是人类卑微的将神明供着,可是承认了这一点的话,也就意味着对方利用夜斗的方式也是正确的……

藻月想了想,说:“因为他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满人类对神明的迷信,他只是不满为什么凌驾在众生之上的不是他。”

“!”夏油杰忽然间豁然大悟。

他此刻突然意识到那份隔应的感觉是为何了。

而这时藻月进一步说道:“虽然挺义正言辞的,但他其实只是不满拥有这份权力的不是他,假如他能够随意摆弄他人的话,绝对会比偶尔干涉人间的神明更过分。”

确实,术士的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是如果结合他的语气态度和实际作为来看,这个人本质上只是不满自身是作为被摆弄的对象。

可是假如当他拥有摆布他人的能力时。

就好像他过去操纵夜斗一样,只会是更加过分。

因为这个人眼中,除自身以外的存在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根本没有过尊重他人想法的意思。

所以,尽管听起来义正言辞,但仍让人感觉不对劲,本质上是掩饰自身私欲的歪理罢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油杰就猛地明白过来了。

在他回过神来后,却只见眼前小女孩摇摇头,然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表示:“奇怪刘海,howoldareyou?”

藻月:反省一下,怎么老是你啊!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