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士,尤助教,小金哥。”玉疏来到了姚州都督府的大厅,便看见了他们三人。
江璟看见了玉疏便欣喜地问道:“玉疏你没事吧?要是你有个什么事我也没法和柳助教交待啊。”
玉疏注视着他问道:“您认识我师父?”他们从京城来益州的一路上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我和你父亲是同一届进太医署的哦,我当然认识他师妹。”江璟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而且小时候我见过你。”
骆助教也认识了父亲,没想到江博士也认识。玉疏都要怀疑以前父亲进的不是药材库而是咒禁科了。
玉疏想起了那个替父亲守墓的徐伯,他也说过一样的话,他们都在玉疏小时候见过她。
因为周围有其他人在,玉疏不敢问得太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简单,也不想给无关紧要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姚州郊外。
袁建飞驾着马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秦吾谊:“我知道你担心小玉疏,但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
“我可以。”
“但是小玉疏不希望啊,你又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了。”袁建飞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现在江博士他们来了,你就放手让小玉疏自己去就行了。”
“万一那个杀手追来了呢?”秦吾谊只是担心玉疏的安危并不是要限制她的行为。
“这里是都督府,比益州城森严得多。”袁建飞对这里还是很有自信的,“咱就早点查完那个铁将军的事,我就回去复命,你就可以留下来陪小玉疏。”
秦吾谊低下头,铁将军的事才是他的重中之重,玉疏也要完成她自己的工作,治疗当地的狂病。
“嗯,你查到些什么?”秦吾谊认真地问道。
“咱先去那个村子问问看,据说是最早发现失踪的村子。”袁建飞朝西边指了一下。
秦吾谊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那里快到僰人的地盘了吧?”
“我提前询问了明大师,他说那个村子算是我国的边界,虽与僰人通婚,但并非僰人的地盘。”袁建飞在询问当地人之前已经先问了一下对当地文化十分了解的明竟德大师。
秦吾谊听着袁建飞的解释,脑子里却在观察着地形:“这丛林密布,极其不易行军。”
“这次可没有你发挥的地方了,秦将军。”袁建飞笑着,这次是他的主场,他终于可以发挥一次大理寺少卿的能力了。
“万一碰上铁将军的叛军呢?”秦吾谊担忧地问道。
“有贾都督的军队,而且这片区域几百年来都未曾有过太大的格局变化,朝廷就没想过要持续扩张。”袁建飞的目光落在了秦吾谊的身上,他郑重地说道,“朝廷都不要,你为什么会认为叛军要这片土地?”
“叛军的诉求是什么呢?总要有一个由头吧?”秦吾谊并未怎么参与叛军的对战,只是在兖州有过一次简单的交锋,甚至都未见过他们所说的“铁将军”。
“由头?攻了那么多城池,无非就是夺得天下呗。”袁建飞没在军队里待过,认识的将领也只有秦吾谊而已。
“他们的出现和撤退都犹如鬼魅一般,这十分反常。”秦吾谊回忆着叛军出现的地方,“打仗行军是讲究资源的,资源就是地,就是粮,一个没有据点的军队怎么可能持久下去。”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给他们提供地和粮?”袁建飞拉紧了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那这和李钧宸想的一模一样了。”
“那个‘铁将军’也许就隐匿在人群之中,我们在兖州或者是宋州还可能见过他。”秦吾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兖州军营据点被奇袭,买通宋州官员,这绝不是一个“外人”能够做到,他说不定还处在一个不低的位置。
是左煜文吗?但他的身上没有那种将领有的杀伐感,况且他根本没有在兖州出现过。
袁建飞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若真是和铁将军有过接触,那还真是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了。
秦吾谊望向了袁建飞,斟酌了许久,在这个没有旁人的地方说出了实话:“说不定叛军真的是郑柏高在背后支持。”
袁建飞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不会吧,他的本家也在洛阳遭袭,损失不小啊。”
“若能脱清嫌疑,损失也未必是损失。”秦吾谊猜测道,“况且郑柏高在找玉疏。”
袁建飞瞬间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秦吾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小玉疏她……”
“就是你想的。”秦吾谊叹了一口气,“所以我需要你去找到那个姓徐的文官,他是玉疏父亲的守墓人,他守的可能就是这个秘密。”
袁建飞还在理清着前后的思绪,他感觉有很多处矛盾,但在秦吾谊的提醒下又仿佛什么都有了解释。
“那郑柏高是打算夺权?”
“文官派系本就听郑柏高的,当年夺权,他们文官无人反对,不就是郑柏高的默许吗?”秦吾谊拉停了马匹,“欲望是会膨胀的。”
郑柏高年事已高,皇后以及太子已然成为了挡在他们大门阀前的刺栏,而且文官体系也已渐渐被太子渗透,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太子掌权提前铺好了路。
作为世家大族的代表,郑柏高又怎会坐以待毙。
姚州都督府内。
江璟在贾正思的带领下来到了暂时安置狂病患者的营地里。
刚来到士兵看守的营地正门,他就呆住了,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狂病患者。
玉疏跟在身后看着,眉头也不由地皱了起来。
贾正思对待江璟等人的态度还算好,毕竟他们是帮助治疗狂病的太医。
“这个营越往里面就是症状越严重的人。”贾正思边领着他们走着边说道,“有的严重的甚至出现了袭击人的倾向,所以你们若要是想进到最里面,最好让我陪同。”
“明白,那最外面的是症状比较轻微的吗?”江璟问道。
“是的。”贾正思停下了脚步问道,“那您是想先治症状轻微一些的吗?”
“嗯,轻微的人思路还比较清楚,我们需要调查狂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