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手捏得好痛。”玉疏露出了可怜的表情求饶似的看着秦吾谊。
他看着她眼眶里仿佛有泪光闪烁的样子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玉疏见状立马抽回了手向医馆跑去。
秦吾谊没有去追,而是看着她逃跑般的背影,好几次她都从自己身旁逃走。要怎么样她才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呢?还是再和父亲谈一谈娶玉疏的事吧。
刚回到秦府,就听宋嬷嬷说父亲接圣命出府几日。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是皇上的急令吗?还是不想听秦吾谊再提关于玉疏的事情?
玉疏坐在桌前,看不进任何东西,一直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是不是拒绝地太决绝了?小侯爷又要生气了吧?不会半夜来医馆吧?
想着玉疏看了一眼房间里已经睡着的柳元琴。有师父在,他不会来找她的。
这几天和小侯爷的事一直弄得她心神不宁,明明接下去还有考试还有值夜,她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感情上,但她又忍不住去想。
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停止这份思念呢?
她望向了师父,她到现在还会想起宁王吧,虽然只是平静地想起而已,但一辈子也忘不掉吧。
玉疏也一辈子忘不掉小侯爷了吧。
清晨。
玉疏没怎么睡好,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个时辰而已,今晚的值夜估计要生不如死了。
“你就这么和宁王说,师父是来休息的,不是来工作的。”柳元琴算是拒绝了宁王的邀请。
玉疏背上小布包点头道:“好的,师父。”
“路上小心啊。”
“嗯。”
刚出门,玉疏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秦吾谊,她连忙低着头装没看见。
秦吾谊注视着她走了过来:“玉疏。”
玉疏匆忙地朝街上走去。
“又要我喊你‘吴有德’吗?”秦吾谊不急不慢地跟着。
“你,你每天都很闲吗?你没有自己要忙的事吗?”玉疏并不想他跟在身边。
“没有,没有事比你重要。”
玉疏皱着眉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恼羞地说道:“我很忙的,我还要准备考试,晚上还要值夜。”
“我可以陪你啊。”
“不需要。”
秦吾谊跟在玉疏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太医署,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你好好读书吧。”秦吾谊只是叮嘱了一句。
玉疏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刚说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说没有事比她更重要。
他也不似以前那般不顾玉疏的想法,他也尊重了玉疏的选择。
“嗯。”玉疏有些动容,但她不敢跨出那一步。
玉疏刚进太医署,吴先生就候着了:“王爷有请。”
估计是想听师父的回答吧。
宁王看见玉疏进来后就连忙抬起了头:“玉疏,你问过你师父了吗?”
“问过了,她不来。”
“为什么?我可以多给点禄钱。”宁王有些着急起来。
“她说她是来休息的,不想再干活了。”
“不需要她值夜,不需要她出诊。”宁王已经尽量降低了对柳元琴的要求。
玉疏没想到他这么迫切地要师父去太医署便问道:“那我再去问问?”
“嗯嗯,去吧。”
“宁王殿下,我觉得您直接去找师父说个清楚比较好。”玉疏提议道,若是宁王主动一些的话,说不定和师父还有可能,宁王已经是一家之主了,两人在一起就能成婚了吧。
“让我去找她?”宁王有些心虚起来,他有些害怕再被她骂一顿。
师父她是不可能直接来找宁王的,玉疏直截了当地说道:“您总不能等着她来和您说话吧。”
宁王听进了玉疏的话,沉默了。
“我会替您去问的。”玉疏见他不语便以为他仍不想去见师父。
“不,本王去找她吧,也代表了本王的诚心。”宁王下定决心般地站了起来。
玉疏惊喜地看着他,笑道:“师父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宁王回头看了玉疏一眼:“是吗?”
玉疏跟在宁王身后目送他去医馆,宁王刚走,不远处袁建飞慌张的身影就跑了过来。
“玉疏。”袁建飞赶紧喊了一声。
玉疏微笑着看着袁建飞:“袁少卿怎么来了?是要大夫出诊吗?”
“不,是阿谊的事。”袁建飞连忙说道,“他因为扬州的事被御史弹劾了。”
玉疏的笑脸僵在脸上,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他在哪里?”玉疏着急地问道。
“在皇宫门口。”
秦吾谊站在皇宫门前,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面前的公公捧着空盘子走了过来:“小侯爷,皇上已经是开恩了。”
“谢皇上。”秦吾谊鞠躬作揖。
“鱼符和佩剑一并交上来吧。”公公撇了一下嘴指了一下他身上那些证明身份的物件。
秦吾谊没有犹豫地交出了鱼符和佩剑,心里有些失落,原本到手的地位就这样被收回去了。
“小侯爷!”玉疏踉跄地跑到秦吾谊的身侧。
秦吾谊转过头看到了眼眶红了的玉疏,疑惑地望向了她身后的袁建飞,是他把玉疏找来的吗?
玉疏直接双手抓住了秦吾谊的手臂:“小侯爷,你没事吧?弹劾会下狱的吧?”
她的眼泪直接凝成一个个水珠从脸颊旁滚落下来,看着秦吾谊她忍不住自责起来:“是因为我的事吧?我去找御史大人,我去说清楚!”
“玉疏。”秦吾谊连忙拉住了她。
“是我害的吧?我不要当妻了,我给你当妾,当通房也可以,这样就不算强抢民女了吧,我是自愿的。”玉疏痛哭着,是她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身份,被政敌钻了空子。
若她乖乖听话当了小侯爷的妾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被弹劾的官仕途算是全毁了吧,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秦吾谊双手握住玉疏的双肩,但玉疏依旧激动地想要往皇宫走去:“我去找他们说清楚,你没有强抢我,我是自愿的。”
“玉疏,你听我说。”秦吾谊用力将她的肩膀摆正,“没有人会听你的解释,而且皇上已经赦免了我的罪。”
玉疏抽泣着,孱弱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着:“怎么办?是我害的,你的仕途毁了,我要是早一点当你的妾,你也不会有这样的罪名。”
“这不是你的错。”秦吾谊俯下身,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模样也有些心疼起来,“你就安心待在太医署。”
“那你怎么办?”玉疏泪眼婆娑地抬眼看着秦吾谊,因为她的缘故,小侯爷的仕途毁了……
“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京城。”
玉疏愣在了原地,直直地看着他。
小侯爷要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