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陪着秦吾谊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沂州城,他并未去柳元琴的医馆,而是直接去了华悦楼,订了一间上房。
沂州城是玉疏无比熟悉的地方,所以也不需要秦吾谊送到医馆门口,而且看着他憔悴的样子,玉疏也不忍心再让他做什么,便让他赶紧休息了。
玉疏来到医馆,便看见了抓药的二师兄和做着记录的柳元琴。
“师父,二师兄,我回来了。”玉疏激动地朝柜台走去。
柳元琴听见了玉疏的声音,连忙抬起了头:“玉疏!”
二师兄也转过身来望向门口的方向:“玉疏,你回来啦?”
柳元琴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连忙来到玉疏的面前,然后下意识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像是在找什么人。
“师父?”玉疏疑惑地看着柳元琴。
“啊?”柳元琴仿佛回过神一般又看向玉疏,“扬州好玩吗?”
“嗯,好玩。下次带师父一起去。”玉疏拉着柳元琴的衣袖。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柳元琴忍不住地问道。
玉疏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不,小侯爷送我回来的。”
“啊!玉疏回来啦!”小五从药材库拿了一些药材出来。
柳元琴像是抓住了帮手一般,她拉着小五的手:“小五,今天我和你换一下,你帮我看着前堂。”
“啊?”小五不情不愿地说道。
“啧,晚上给你吃鸡腿!”柳元琴不耐烦地说道,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一时半会儿根本熄不了。
“是,师父!”小五听到鸡腿两个字立马两眼放光。
柳元琴立马将玉疏拉进了她们睡觉的柴房,玉疏不知道师父想要做什么。
“快,快和师父说说。”柳元琴将玉疏的包袱放在床上,连忙拉起她的手。
“说……说什么?”玉疏还没说什么内容,但是脸上已经飘上了绯红。
“和小侯爷的事啊。”柳元琴着急地直接说了出来,“别说你们俩就是在扬州见了个面然后就回来了?”
“是师父告诉小侯爷我回了扬州吗?”玉疏看着柳元琴这般好奇的模样,猜到了大半。
“啊。”柳元琴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也是想着‘不毁一桩亲’嘛。”
玉疏轻笑起来:“谢谢师父,我打算去京城见小侯爷的父亲。”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柳元琴直接凑了上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玉疏。
“嗯。”玉疏害羞地点点头。
柳元琴摇着玉疏的手,开心得像是自己的感情也有了着落一般:“太好了,玉疏!之前你吃的苦一定要他还回来!”
玉疏腼腆地笑着,但很快她又有些失落起来:“可是,我能过得了老侯爷那一关吗?”
“没事的,玉疏。”柳元琴握住了玉疏的双手,“你这么乖巧懂事,秦老侯爷不会为难你的。”
玉疏知道柳元琴是在安慰自己,如果秦老侯爷不同意的话,她也只能放弃小侯爷了吧。
“玉疏。”柳元琴的表情变得狡黠起来,“小侯爷有没有碰你啊?”
“碰?”玉疏奇怪地反问。
“就男女之事嘛。”柳元琴不怀好意地邪笑着。
玉疏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她不敢看面前的师父,但想到他在扬州没有师父说的“碰过她”,她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师父,他在扬州没有碰过我。”玉疏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他是不是对我没有兴趣了?”
柳元琴震惊于秦吾谊的守约,但看见面前玉疏可怜的小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玉疏,他不是对你没兴趣,笑死,你们这对也太好玩了。”
玉疏莫名地看着面前捂着肚子大笑的柳元琴,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他为什么不碰我?”玉疏想要知道为什么,而柳元琴似乎知道。
柳元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是没想到小侯爷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不得憋出什么毛病来。”
“嗯?做到什么?”
“我和他打了个赌,他去扬州全程不碰你,我就答应他带你去京城。”柳元琴哭笑不得地说道。
玉疏眨了下眼睛,原来是因为答应了师父,怪不得他连亲吻也没有。想到这里玉疏突然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小侯爷得到了她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了。
看着玉疏一连串的表情,柳元琴也露出了释怀的表情:“我会写封信,你去了京城可以找你大师兄哦,他会罩着你的。”
“大师兄?”玉疏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呢。
柳元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般说道:“对了,要是宁王找你问起我,你可什么都别说哦,他只知道我的原名。”
“啊?师父现在的是新名字吗?”玉疏对师父知之甚少,感觉每一次都新认识师父一遍。
“嗯,我以前在太医署的名字叫刘韵倾。”
京城,杏林药局。
“她在哪里?”宁王的表情还故作镇定,但语气却显得着急万分,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刘韵倾去了哪里。
李钧宸只是笑着,也不告诉他太多的信息:“我也没查到多少,只知道她离开京城的时候似乎怀有身孕。”
宁王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当初他没有好好珍惜她,在他准备答应和王家嫡女成婚后,她却突然消失了,他疯了一般地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连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便下了圣旨将王家嫡女赐婚给了徐国公的嫡子才算了却这桩“闹剧”。
“没查到多少?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宁王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她的徒弟会参加这次太医署遴选。”李钧宸看着原本与世无争的皇叔这般积极的模样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徒弟?”宁王的眼睛微眯起来,“你找到她在哪里了吧?告诉我。”
“并未找到。”李钧宸怎么可能将柳元琴的行踪告诉他,这可是他和宁王周旋的筹码。
宁王见他不愿透露也不追着问,既然她的徒弟要来,问她的徒弟便是,他总有办法找到她。
“她徒弟叫什么名字?”
“裘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