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慌了一瞬。
他们现在还在镜头底下呢!
直播还在开着!
随后又躺平。
算了。
反正亲都亲了。
更重要的是,没想到拍个宣传片,还能有这种奖励?!
秉着现在不亲,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亲到的心思,夏南星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试探着回应。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稍稍闭上眼,交缠着的呼吸渐渐灼热起来。
只是他稍稍回应的那两下,很快就被扑灭。
缠着锁链的手腕被一只手严严实实圈住,按下。
许青葙按着他,连唇间都充满侵略性,攻城略地一般,恶狠狠地,带着要把他吞吃下去的架势!
夏南星完全毫无招架之力。
喉间溢出的细小呜咽全被堵在唇间,呼吸时全是许青葙的气息。
他早就忘了这房间里还有个摄像机,此时,他不是那个夏少爷,只是被许青葙热吻的夏南星。
直到他身体里的氧气被一点点夺伐殆尽,脑袋半晕眩半清明,身体下意识反抗挣扎。
“许……”
刚吐出一个字,又被堵回去。
夏南星眼里被逼出水汽,氤氤氲氲,最后眼尾的睫毛被沾湿黏在潮红一片的下眼睑处。
本就开了空调的房间,温度迅速上升。
夏南星不仅觉得自己发烫,连半压制着他的许青葙身上都是滚烫的,隔着层衣服,都烫的他呼吸愈发艰难。
所幸,炙热的吻不仅落在他唇上,细细碎碎的,轻吻过他的额头,又带走他眼角的泪意。
“许、许老师……”
一阵剧烈呼吸过后,夏南星总算稍稍恢复,喉间小巧的喉结轻轻滚动着。
他明皎的眼里还带着细碎的水光,就那样看着许青葙,带着依赖的余韵。
许青葙看着他,眼底黑如点墨,没有回应。
“……”
夏南星看了他片刻,呼吸时的温度降下来,连脑袋都好像一起清醒。
他忽然转头,看到静默竖立的摄像机。
房间内陡然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夏南星终于找回了自己扮演的状态。
“许先生,你做什么……!”
他这样以另一个身份的口吻问着。
实际上,在这一刻,他好像是由两个人才组成一个身体,一半是夏南星,一半是戏中的夏少爷。
热吻过后的许先生,似乎连带着整个人都稍稍有了些温度。
他的手拂过夏少爷额前的碎发。
许青葙声音低低哑哑,“我说,我想要你。”
夏少爷才猛然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慌乱摇头,呼吸沉重起来。
“你不是爱他吗,我不是你的那个爱人!”
“他已经离开很久了。”许先生说,“我想让你留下来。”
“……我只是来参加宴会,宴会结束后,我一定会离开。”夏少爷即使生气咬牙这样说,都掩盖不了他的天真。
“不可以。”
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猛然抬起他的下颌,随即微微肿胀的唇被咬了一下。
许青葙幽深的视线注视着他,“你只能,在我身边。”
“……”
夏少爷看着他,气到那双漂亮的眼镜泛出细碎的光亮。
他咬牙,又不服气一般,大声呼喊自己朋友的名字。
他都感觉自己的声音炸耳,喊到嗓子干哑,都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而那位许先生,就那样静静看着他。
夏少爷陡然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他沉重慌乱的呼吸声。
“我说了,”许先生声音低低缓缓,“房间做了隔音,你的声音传不出去,也没有人能上来三层。”
夏少爷被锁住的手猛然握起,带起一阵细小的锁链晃动声。
半晌。
他终于勉强平复那阵冲脑的愤怒。
夏少爷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干哑的嗓音,微颤着,跟许先生谈交易。
“宴会的这几天,我陪你。之后,你放了我。”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如果你想的话,以后我们也能继续联络。”
话音落下,他眸光一转锐利逼人,声音都迫人起来。
“否则,一旦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报警。许先生,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犯法的吗!”
许青葙不紧不慢点头。
夏少爷猛然松了口气。
下一刻,却又提起来。
“那又怎么样。”
夏少爷这才发现,他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甚至还轻轻挑了下唇角。
许青葙盯着他,声音轻轻,声调似情人间的呢喃。
却让夏少爷背后发凉。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
夏少爷狠狠咬住唇。
水红微肿的唇瓣,迅速失去血色泛白。
下一刻,被一只手硬生生撬开牙齿。
“乖,”许青葙轻抚他下唇的牙印,“会疼。”
夏少爷心里只有两个字。
疯子……
甚至夏南星心底有些发凉。
在荧幕上看到许青葙的演技是一回事。
这样近距离接触,又深入其中,才能感受到他带来的那种真实过头的,甚至让人有些无法形容出的感觉。
……就好像,被关起来的人,真的是他一样。
而许青葙原本要关的对象,本来就是他,一样。
他看了许青葙半晌,才咽了下喉咙,撇开视线。
勉强往下接。
他顺着夏少爷的思想,放软姿态。
“……我渴了。”
他刚才喊了半天,不止渴,嗓子还疼。
许先生俯视着他,却没有为难他,临转身时揉过他的头发。
夏少爷看着他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的瞬间,夏少爷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迅速扫视整个房间。
本来就摆设简单,他身边没什么东西,更因为两只手都被短短的锁链圈着,什么都够不着。
他看了一圈,只剩下床头的那盏灯勉强能帮他。
夏少爷用力试了,手根本够不着。
他猛烈喘气。
又努力探身过去,试着用脑袋把那盏灯顶掉。
好不容易碰到。
他试了半天,最后咬牙,努力咬着那盏灯的一个边,用力往外拽。
他身体都探出床大半边。
终于,灯的插线被拉直,他又喘着气去叼那根线。
‘砰’一声,那盏灯摔在地上的同时,房门也被推开。
夏少爷猛地看过去。
门外的许先生,端着水,视线一寸寸下移,定格在被摔地上的灯上。
然后,抬头,漆黑的眸看向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