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潮对她还挺照顾的,她一直以为就是便宜老爹的关系,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偷偷和自家亲妈联络?
考虑到张寒潮的表现,小可不得不怀疑,那位对赵莉是不是早就生了心思?
再者说了,那位年纪也不小了,不到三十也差不多了,还没结婚吗?
她心里这么想,略一犹豫也就问了出来。
赵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就在小可莫名其妙的时候,开口道:“他也下乡过两年,然后参军……他有一个一起长大的恋人,按照约定在张寒潮参军满一年的时候结了婚。只是,那位得了公派名额,毫不犹豫地出了国,临走之前,离了婚。”
小可听得有些发蒙,片刻道:“有孩子吗?”
赵莉看了小可一眼,摇摇头:“那位参加出国资格选拔的时候已经怀了孕,直接去做了手术……张寒潮也是因为这个和她离的婚。”
女人在事业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小可倒是不会强烈谴责,但孩子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不告知丈夫就做手术放弃孩子……还是有些太决绝了。
张寒潮接受不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大概是看出了那位的野心,一看就是准备留在国外不回来的,他无意出国的话,这段婚姻早晚都得散,倒不如干脆利落地放手,给彼此自由。
小可眨眨眼睛,歪着头问:“虽然认识张叔叔好几年,但我觉得看不透他……这个,还得看你自己的感觉。”
赵莉被小可的模样给逗笑,本来有的一点点的羞赧也散了。
“我不着急,怎么也还有一年才毕业呢……”赵莉好像说开了,又提起了另一个人,“谢覆已经找了女朋友,是他们学校一位老院长的女儿,比我们晚一届,是我们学校的,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妹,外语系,不过她主修的是法语。”
小可对这个消息不觉得意外。
谢覆那个人给她的印象还算不错,算是很优秀的一个人。只是,做伴侣还是有点儿太功利,目的性太强。
事实也证明,小可没有看错。让她比较开心的是,赵莉的选择与她没发生冲突。
至于张寒潮,小可暂时保留意见。
她转眼看着漂亮温柔的亲娘,心中难免嘀咕,张寒潮是被前妻的野心给吓到了,所以想要个温柔的女子相伴余生?
被女儿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赵莉戳戳她的小脸笑嗔:“看什么?不认识了?”
小可笑嘻嘻地地伸手抱住她,甜甜腻腻地说:“我是看我妈怎么这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温柔最动人的女人了,谁能把你娶回家,那都是他烧了八辈子高香求来的福气!”
赵莉被女儿逗得笑起来,谈论婚嫁感情问题,又难免有些羞赧……脸蛋儿微微泛着红晕,越发显得年轻漂亮了。
母女俩笑闹着,王绣从外边走了进来,看见抱在一起的娘俩,笑了笑道:“又下雪了!”
小可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下雪’两个字,立刻走出门去看。
果然,雪已经下了一会儿,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色雪粒子。
这会儿,空中的飘的已经是大朵大朵的雪花了,一团团、一片片,扯天扯地的,把苍茫的世界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
小可看着飘飞的雪花,轻轻地笑出了声。
她回屋,陪着王绣和赵莉吃过晚饭后,就打了伞回了自己居住的后院。
一点灯火,点亮在雪夜之中。
小可穿了一件毛皮斗篷,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果然,施重几个打着灯笼等在门外了。
小可抬起手,向几个人亮了亮手中的酒坛:“要过年了,找你们喝酒来了,不欢迎啊?”
施重稳重,脸上现了笑却还是规规矩矩躬身施礼道:“大娘子能来,求不得呢。”
小可示意几个人拎了她备好的吃食篮子,搬了另外的几坛酒,一起去了他们的木屋。
小可是卡着时间的,喝了两杯酒,就匆匆告辞回来了。
果然,关门,再开门,已经看不到施重他们和木屋了。
小可摇摇头,提着灯回屋。
简单洗漱后,换了一套暖和的睡衣坐上炕头,拿着本书想看一会儿。
大概是白天下山有点儿累,中午和秦乐说话聊天又没午睡,这会儿缩在暖烘烘的炕上,很快困意就涌了上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好像刚睡着,小可就做了个梦。
她看到赵莉与张寒潮确定了关系,赵莉把张寒潮带回了青山大队,张寒潮还拉着王绣的手喊:“婶子,以后我就是您的孩子,以后,我给你养老……”
小可很有些听不得这话,脱口就要说,王绣有自己的孩子,还有她这个孙女儿,哪里轮得到他!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砰砰地响声,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原来,后爹上门,只是一个梦。
小可掀被起身,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平复一下情绪后,这才取了那件毛皮斗篷,把自己裹严实了,出门。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出门时,她瞅了一眼时间,刚刚九点。
她睡了统共没半小时,居然就做了那么一个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着,小可走过去,直接打开了后门。
门里,小可拎着一盏灯笼,瘦瘦小小的一团。
门外,高大的男人黑衣、黑头蓬,如一棵苍松翠柏,英武高大!
随从们打着火把,火光仿佛给男人高大的身影打了背光,将轮廓勾勒出来,却看不清他的脸。
一里一外,一小一大,相对而立,谁也没有立刻开口。
静默片刻,小可微微挑眉:“侯爷深夜来访,不会是走错了门吧?”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部表情,却能看出他是低着头的,仿佛一直在注视着小可。
小可开口询问,他也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抬起了一只手,向着小可的脸伸过来。
小可歪头,后撤,躲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她有些生气和烦躁,手中的灯笼提起来,几乎举到男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