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辞渊不回答,花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想去母妃那吗?”
听到那样的消息,两人心头都很沉闷。
等了好一会儿,叶辞渊才开口。
“不去了。”
现在的他过去怕是会让母妃看出端倪。
他控制不住。
“行,那我等下炖点汤给母妃送去。你回屋好好休息一下。会有办法的,我和你一起面对。”
花姝的话语不轻不重,却字字敲在叶辞渊的心头。
侧头怔怔地垂眸看向花姝,桃花眼上的折痕随着眼皮上下轻轻滑动。
“不用,我吩咐人去做,你的手伤着别乱动。”
叶辞渊的话语透露着隐忍与疲惫,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却仍是留给花姝尽量淡然的神情。
“叶辞渊,你难受的话就和我说出来,别憋着。”
花姝抬手捧住叶辞渊的脸侧,指腹轻轻摩挲着紧绷的下颌。
“我没事,母妃的事可以解决的,起码我们知道了内情不是吗?”
叶辞渊声音低哑地道。
花姝纤软的手像是一阵柔软的风,叶辞渊的眉头放松了些许。
“嗯,这边结束了,就回京城,一定能找到那个幕后的人,我陪你。”
“好,你在就好。”
叶辞渊盯着她,眼中似有什么在波动。
他们会好的,母妃也会好的。
“我让下人先送你回去,我去找齐鸣问问。”
“不用了,我去找挽画她们。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花姝给了叶辞渊一个放心的笑。
虽然叶辞渊表面很平静,但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去展示脆弱的一面,这时候还是分开一下,缓一缓情绪。
两人分开后,叶辞渊走进了鸣山院的主院,而花姝在小梧的陪同下来到了挽画和春雨的住处,商量亭曈和药房的事宜。
京城,皇极殿内。
烟炉袅袅,整个大殿飘散着龙涎香的幽幽香气。
叶辞琰穿着一身金色龙袍斜靠在龙椅之上,身旁一位衣着华丽的妃子在一旁捏着肩,身后还站着一宫女扇着扇子。
“有何事?”
说着睨了一眼正跪在殿内的侍卫。
侍卫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叶辞琰身旁的两名女子,神色有些犹豫。
叶辞琰挥了挥手,两名女子顺从地起身行礼。
“臣妾告退。”
“奴婢告退。”
“如今可以说了吗?”
叶辞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望陛下恕罪,是玄云门中人来报,据说是找到渊王妃了,在金武县,而渊王与渊王妃形影不离,这一次刺杀失败了,渊王妃手上有一个从未见过的武器,方圆百里命中必死。”
侍卫垂首,跪在地上的身子被上首叶辞渊的视线盯得隐隐发颤。
“渊王妃找到了?”
声线冰冷夹杂着怒意。
“刚找到?还是早就找到了?怎么之前都未找到,朕一派叶辞渊去那就找到了?”
叶辞琰脸色沉得可怕,眼中杀气隐现。
“奴才….奴才不知….”
侍卫只能将头扣在地上,额间有冷汗滑落。
“这么多人,连个渊王也杀不死,留你们何用?!”
“来人!把人拖下去喂蛇,传金赤。”
立刻,大殿的大门打开,一位老公公进来行了一礼,紧接着两个侍卫进来将跪在地上面色发白的侍卫拖了起来。
侍卫绝望地大喊。
“求陛下开恩!奴才真的不知道啊!这不是奴才干的!奴才可以将功赎罪!”
随着被人拖走,喊声渐渐消失。
从头到尾,叶辞琰却没看一眼,整张脸沉在阴影中,如暗夜中的魔鬼。
很快,一个身材健壮穿着厚重盔甲的高大身影来到了大殿上,恭敬地行礼跪在地上。
“渊王妃是何时找到的?玄云门主呢?”
“回陛下,渊王妃似乎一直都在金武县下的一个村庄里,是门主发现的。但最近的一次行动门主没有用我们的人,带的全是玄云门的人,如今似乎失踪了。”
赤金音色浑厚,平稳内敛。
“失踪了?”
“对,属下只知门主是去刺杀渊王,但至今仍未有消息。”
“所以你们不仅没有杀了叶辞渊,现在封清也不见了?呵。朕还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叶辞琰语气森寒。
“陛下息怒!”
“你让朕怎么息怒?!”
明明叶辞渊独身前往金武,接连派去那么多杀手,人还活得好好的。渊王妃失踪那么久,还会突然出现。
这一切…..
叶辞琰眼中闪过暗芒。
所以叶辞渊这次这么顺从地接下差事,难道是因为渊王妃?
想到这个可能叶辞琰怒火中烧。
所以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切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形影不离……
叶辞渊!
“朕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次办不好,你就给朕滚回炼奴岛的兽窟!”
“是!”
金赤恭敬地垂首领命,像是没有听见叶辞琰的威胁,仍是面无表情。
叶辞琰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封信,交给金赤。
“将这封信送到信上之人的手上,带着他的回信交给朕。此事不许被第三人知道。”
“是!属下领命!”
金赤上前接过信封,看了眼封面上的名字,便行礼退了出去。
大殿上剩下叶辞琰独自一人。
坐于皇位之上,双手扶着龙椅的扶手,指节紧扣,像是要扣进扶手内,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叶辞渊!别得意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