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没搭理叶辞渊立刻射过来的眼神,拿起医用手套和口罩,让挽画帮忙戴上。
左手拿起一把镊子,来到挽画刚刚的位置。
口罩遮住的脸上,眼睑轻轻阖动,眼瞳严肃认真,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光。
花姝左手操纵镊子,在封清体内翻找,细心地避开各大血管。
“纱布止血。”
声音沉稳干练。
春雨立刻夹起纱布塞入封清的伤口处,将出血的位置堵住。
“找到了。”
镊子一直探到了底部才终于看到了一颗如花生大的金属颗粒。
花姝没有想到这个子弹的穿透力如此之强,竟然藏在这么后面,那如果射击的距离再近一些,这个子弹估计就要穿透脊椎,破背而出了。
若是洞穿脊柱,封清的下半身估计就要瘫痪,这辈子应是只能在床上。
还好….
虽然之前恨不得封清去死,但如今他还不能死,母妃的身体还要靠他。
将镊子递回给挽画。
“按我之前教你的,取出缝合。”
“好。”
花姝站到一边,叶辞渊马上伸手扶住,上上下下将人扫视检查一遍。
“帮我把这个摘下来。”
抬起左手朝叶辞渊伸去,手套的指间沾了些许鲜血。
叶辞渊也没嫌脏,一手握住花姝的手腕,一手轻柔的扯下沾了血的手套,然后快速地扔了出去。
封清的血不能沾上,晦气...
“你怎么乱扔?”
花姝看着飞出门口的手套,皱眉看了叶辞渊一眼,就要出去捡。
“下人会收拾。”
叶辞渊没放开花姝的手腕,将人拉住。
“不是这个问题。”
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万一流落出去被一些人拿到,容易暴露不好解释。
每一次用完她都会收好,统一处理。
“那是什么问题?上面已经有血了。”
“以后和你解释。”
花姝推开叶辞渊的手,走到被扔的手套前,拿出一个小布袋将沾了血的医用手套放进去。
这个小布袋外面的布只是一个伪装,里面才是另有乾坤。
里面是一个塑料材质的黄色袋子,袋子内盛着液体,刺鼻的味道类似酒精。
封好内口,里面的液体就流不出来,花姝包好外面的布袋,才回到屋内。
挽画已经将那颗子弹给夹了出来,小小一颗落在一边的纱布上。
齐鸣正瞪大了眼细细打量那颗子弹。
今夜他真是开眼了。
以后真的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神医,没想到一些女子的医术都比他要好,他真的是坐井观天了,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齐鸣心中郁闷地想。
观察完子弹,神色有些萎靡地看向挽画正在熟练的操作着一针一线。
再次惊呆齐鸣。
看着两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长得奇奇怪怪的夹子,夹着针线在伤口上来回穿梭,很快伤口里面破开的肌肉就这样一点点地缝好了。
伤口还可以缝的?!
这是谁创的独门秘法?
挽画缝的很认真,压根儿没发现一旁一直盯着她的齐鸣。
缝合是她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估计和之前针线活做多了有关吧。
之前花姝刚开始教挽画缝合时,也被她缝合的细密针脚给惊艳了一番。
很快到了最外面的一层皮肉。
春雨穿好了针线,用镊子夹着递给挽画。
花姝站在一旁全程盯着挽画的动作,而旁边的叶辞渊则全程看着身旁的花姝。
生怕花姝有任何不适,拿了张椅子,想让其坐下,但坐下就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花姝拒绝了叶辞渊的好意,还让叶辞渊若是累了就自己坐。
气闷地叶辞渊也不坐。
因此全屋没有一人是坐着的。
花姝尽力忽视身旁那无法忽视的灼热视线。
她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么久能盯出花来?
“好了。”
挽画将最后多余的线剪断,收好用过的器具。
齐鸣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看封清腹部的伤口,本就小的伤口经过这么一缝合,几乎看不出来。
崇拜地转头看向挽画:“你这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挽画被齐鸣的狂热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公子,这些也是我家小姐教的。”
齐鸣立刻将头扭向花姝,还没开口,就见站在花姝身旁的叶辞渊满是杀气的眼神。
他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