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杨婆婆和挽画都有些着急。
“没有大碍,是我的问题,喂奶太频繁,尔尔有些积食。”
花姝垂着眼,看着哭的眼泪迷蒙的花尔,满脸自责。
后悔、愧疚、难过,一时间太多情绪涌上心头。
杨婆婆听了只是积食,松了口气,安慰道:“小孩子积食常有的,别自责,阿颜已经做的很好了。”
花姝听着这句话,眼眶有些湿润。
“是我没照顾好她,她还太小,不能吃其他东西,我给她揉揉吧。”
“对,揉一揉肚子不胀就好啦。”
花姝将小花尔抱到床中间,轻柔缓慢地用手在她的小肚子上打着转。
婴儿推拿,前几日她刚看视频学的,本想着以后每日为花姝按上一回,促进血液循环,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片刻后,花尔像是舒服许多,不再大哭,只是时不时抽噎几声。
哭的也累了,没一会就闭上还满是泪水的小脸睡着了。
折腾了一夜,在晨光展头前,小院重新恢复寂静。
花姝发现叶辞渊离开是杨婆婆告诉的。
一大早,杨婆婆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昨日那兄弟俩不见了。”
花姝皱了下眉:“一大早就不见了吗?”
“对。”
那估计是半夜走的,昨晚忙乱也未注意。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那样的伤竟然还能走。
花姝想了想,面上没什么表情,对杨婆婆说道:“估计有事就先走了吧,没事诊金已经付了。”
“可是我看他那大哥伤的挺重的,就这么走了不会出事吧。”杨婆婆还是有些不放心。
“应该不会,既然能走说明没什么大碍,他那弟弟也会照顾他的。而且都走远了,总不能把他们去追回来吧。婆婆你别担心了。”花姝耐着性子说道。
要以前她不会与人说这么多话,但自从来了这,花姝发现自己的话不自觉多了起来,而且还很有耐心。
看着眼前的杨婆婆,花姝伸出手抚了抚杨婆婆皱起的眉,转移话题道:“好饿呀,早饭是不是好吃啦?”
杨婆婆一听果然思绪一转,拍了下自己的腿:“瞧我这记性,早饭还放在厨房里呢,我去拿。”
花姝看着杨婆婆的背影,笑了笑,摸出袖中的血玉看了看,又放回去,不再去想叶辞渊离开的事。
出月子这天,正是元宵,花姝终于被杨婆婆允许出门走走。
忽然想起之前村边小溪捡到的那个死去的女婴,花姝便回房间在阳台上的花园里摘了几朵木绣球,和挽画一起去了后边不远处的小山坡。
挽画看着花姝手里三团圆圆的奶白色的花朵,已经不好奇为什么冬日还会有开得如此张扬的花朵了。
一定又是某种仙法,挽画心里想着。
“这是八仙花吗?”
“嗯。”
此花百花成团,团圆如球,象征着团圆,洁白如雪的颜色如她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净白的不染一丝杂质。
这也正是她选这花的原因。
两人来到小山坡,落日把山坡镀上了层光晕,衬着不远处立着的矮矮土丘格外孤寂,土丘前立着一块简易的木制的墓碑,这墓碑是挽画在花姝生产后不久加上去的。
稍走近一些,隐隐听到一声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两人一惊,快步走过去,就见到墓的后边放着一个红色的襁褓,里面的小婴儿紧闭着双眼,小脸被冻得发紫,小嘴微张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哭啼声。
花姝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摸了摸孩子的脸,已经是冰凉如水。
挽画环顾四周,只有为吹动的枯叶在空中飞旋,除了她们空无一人。
“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天把孩子扔在这,如果我们再来晚点,这孩子就活活冻死了!”挽画气愤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花姝的脸色也是一脸阴沉,看着怀里冻得声音越发微弱的孩子,又看看无名的墓碑,心里是无力的狂怒,一个想法在心里也更加坚定,破土扎根。
把木绣球匆匆放在墓碑前,花姝就抱着孩子回到了小院。
为了不吵到房中睡着的花尔,花姝将孩子抱到了药房,吩咐挽画赶快将屋内升起炉子,并解开冰冷的襁褓,将孩子裹紧自己温暖的棉衣之中。
花姝感觉像是抱着一块冰。
孩子像是找到了热源,小小的身子在花姝的怀中紧缩成一团。
挽画又将厚厚的棉袍盖在两人身上,过了好一会屋内生了碳整个屋子暖和了起来起来,孩子才不再发抖,虚弱的在花姝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