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麻烦明天跟我们去县里衙门一趟吧!”
我盯着郭秀秀,可话是对一旁的赵玉芳说。
郭秀秀一喜,连忙道:“好,去就去,婶子那就真得劳烦你了!”
我瞥向赵玉芳,她神色略有担忧。
众人说:“算这慕时浅敢作敢当,听说这县令爷最是公道,从来不会判冤假错案!”
倒在地上的郭大鑫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强忍疼痛,伸手扯住郭秀秀裙摆,对她摇着头。
而郭秀秀见村民如此支持她,哪里还管郭大鑫。
人群有人紧接着说:“对,咱们这个县令大人最是公道,郭丫头就这么办!”
“对,就应该这么办,反正县令大人手段多得是,又公正严明,肯定会给郭丫头一个公道!”
赵玉芳听了周围人的话脸色煞白一片,额头都有冷汗冒出。
郭秀秀得意的看向我,我回了一个微笑给她,她愣了一瞬。
给旁边的慕阿爹和盛大夫投去让他们安心的眼神,他们见了,很相信我的在那按兵不动。
“既然大家都那么说,那我们就去吧!我相信县令大人也会给我一个公道,你说是吧赵婶子?”
“我听说县令刚正不阿,向来最讨厌说假话的人混淆案情,而且县令还有特殊手段对付这种人!”
我故意把‘说假话’咬得很重,也是说这话吓唬赵玉芳。
果然做贼的人会心虚,赵玉芳声音微变道:“时浅啊,你看都是一个村的,何必把事情闹那么大,你道个歉,低个头不就过去了?闹到县里衙门可就不好了,一个村子,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扯着嘴角笑了,不怀好意的看着赵玉芳说:“可我不想道歉,去县里衙门我也是想讨个公道,既然婶子都出来为郭秀秀作证了,当然得帮忙到底,就看明天县令会怎么处理!”
见我说不通,她上前拉过郭秀秀到一旁嘀咕着什么,没一会郭秀秀大怒。
“你怎么能这样,不讲信用!”郭秀秀大吼,气得已经维持不住她的淑女形象。
“我不管,当时可没说要去县里衙门,反正你说的我也已经做了,剩下的可和我没半点关系!”赵玉芳对郭秀秀说着。
气得郭秀秀直跺脚,赵玉芳看向我说:“县里衙门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说完赵玉芳就跑出人群,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笑着看向郭秀秀,就看她接下来要怎么说,证人没了她能耐我何?
没等我得意,只听一个略显威严的中年男音从人群外传来。
“胡闹!去什么衙门,你们这是要让池南村在这十里八乡丢尽颜面,毫无立足之地吗?
村民们听了马上自动让出一条道,随即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院子,同样是庄稼汉的打扮,却又与一般的庄稼汉不同,虽是不起眼的长相,可他的眸子里有算计和精明。
他身后跟着郭大娘,不用猜就知道他就是郭大娘的村长哥哥。
郭大娘一如既往的用厌恶的眼神看我,我挑屑的看她一眼,随即就和村长对视上。
看不出他眸子里的喜怒,他打量院子里的情景,当看到倒地的郭大鑫,他顿了顿。
“是你打的?”村长语气不是很好。
“对呀!”我坦诚回答。
郭大娘却不淡定了,她一阵嚎叫:“慕时浅!你这个小jian人,居然敢动手打我儿子!哥,快帮我教训她!”
郭大娘吼完就朝郭大鑫跑去,急忙查看他的情况。
“你害秀儿落水在先,秀儿心善,给你悔过的机会,你死性不改又打伤鑫儿,行为恶劣至极,按村里法度,你要去族老们那边令杖罚,然后再逐出池南村!”村长大义凛然的说。
我眸色顿暗,字字句句都在说我的罪行,却不提慕阿爹被打伤之事。
人群里有人暗呼说:“好呀,这样也好,村里有这样心思恶毒还行径暴力之人传出去,我们村在这十里八乡可就难以立足了。”
“对呀对呀!这样会影响村里年轻辈的说亲,赶出去也好!”
围观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慕阿爹捂着胸口,拖着瘸腿忙上前对村长说。
“村长,时浅她还小,你这样处理不就是在要她的命嘛!”慕阿爹祈求的语气说着。
“她还小,我让她道歉,是我没把她教好,我的错我的错,这件事我去族老那边领罚!”
“看在以前我们两家曾经交好的份上,别赶时浅···咳···咳咳!”
说激动了慕阿爹疼得咳了起来。
我上前把慕阿爹拉过来,拍拍他的背,看着对面皱眉的村长,以及嘚瑟看着我的郭秀秀,以及周围幸灾乐祸的村民,有一瞬间有一种想把周围一切都毁了的冲动。
看着慕阿爹,我压了压心里的怒气对慕阿爹说:“爹,不用求他们!他们伤不到我。”
盛大夫气愤上前指着村长说:“郭大林你这处理过分了!这上来查都不查就直接判结果,会让我觉得你借村长一职偏袒你妹妹和你外甥!”
“你就看见你外甥受伤,那你可知慕丫头为何打你外甥?是你外甥先动手打的她爹,她护爹心切打回去又怎么了?”
“再说了,你外甥一个七尺男儿打不过慕丫头,受伤就找你这个舅舅解决,这就是你们郭家的出息,也不嫌丢人!”
才发现盛大夫也是个怼天怼地的主,怎么感觉盛大夫遇上这村长,战斗力噌一下都上来了。
村长被说得面色涨红,周围围观的人听了也是这么个理,都哄笑起来。
“即使她打鑫儿这事能说得过去,那她害秀儿落水一事可是有人证的,就秀儿落水一事,谋害同村人,她也要去族老那交代清楚!”村长见众人哄笑赶忙说道。
我说:“好呀!把那个证人找回来,看她肯不肯给你们作证再说!”
听了我的话,村长看向郭秀秀,眼神里就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紧接着说:“刚才我说我要去县里讨要个公道,让你们找的证人和我们一起去县令那,结果她心虚的跑了,死都不肯去!”
我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缓缓开口:“既然都目击到了,却不肯作证,村长你说她在心虚什么?”
我知道,这个年代,一说到官,百姓心里都是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