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跳得不好还不让人说了吗?敢不敢比一下,歌曲你任选,只要有我不会的,我这一篮子游戏币都输给你!”徐云萱气势十足。
“这可是你说的……”
女孩悻悻地关停了现在的音乐,在屏幕上翻动了起来,竟选了一个当下十分流行的《极乐净土》。
即便是我这种从来没接触过舞蹈的人,都觉得这首歌的舞蹈逆天,可徐云萱却什么都没说,直接站上了跳舞机,还挑衅地向对方挑了挑眉。
对方也不甘示弱,面对挑衅一脸不屑。
随着音乐声响起,两个人都摇手摆出了舞蹈动作,而其他人听到了《极乐净土》熟悉的音乐声,也纷纷看了过来。
徐云萱身材很好,还有着舞蹈功底,动作极具观赏性,眼花缭乱的舞步在其灵活的双腿的表现下游刃有余,白花花的大长腿晃得我一阵眼晕,也赢得了一众叫好。
相比之下,另一边的女孩虽然跳得也不错,却是在身材、长相和实力上各差了一人,有三分不如人意,一时间落了下风。
可是她并没有放弃,依旧十分卖力地跳着,毕竟最终的评分标准可不是观赏性,而是跳舞机给出的分数。
跳得好,未必分数就高。
跳舞机旁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鼓掌声和喝彩声一片,差点就将我给挤出去。
在人群中,我不断闪转腾挪,就像是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捧着蛋糕一样小心,生怕这一篮子的游戏币被挤得撒掉。
两百块钱,都够我一个星期的饭钱了,却只是徐云萱一晚上的玩资。
但对徐云萱我还真不能那么小气,要知道她外公可是给我银行卡的,怎么着里面也不会少于五位数吧。
终于,音乐声停止了,围观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因为被挤到了外围,我根本不知道谁胜谁负,只听到两人对话依旧火药味十足,由那个女孩提议采取三局两胜制。
第二首的音乐由徐云萱来选,选了一个听起来就很难的音乐《克罗地亚狂想曲》,而我则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我嘴里叼着香烟,四处寻找着可以抽烟的地方。
可当我一根烟抽完回来的时候,跳舞机旁的人已经散了,而徐云萱也不见了踪迹。
她没带包也没带手机,跑丢了还真是挺麻烦的。
最终我在一台双人比赛的赛车游戏机前见到了她,她的面前还摆着一个装满了游戏币的篮子,毫无疑问是她的战利品。
“过来陪我一起玩。”徐云萱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么快就比完了?”我问道。
徐云萱反问:“不然呢……以本小姐的实力,三局两胜,她有比第三局的机会吗?快快快……别磨叽,一个人玩没意思,陪我一起。”
等她一局结束后,我在隔壁的机器也投了币,两人开始了比赛模式。
对于从来没玩过电玩的我来说,即便是简单的游戏也需要不少时间去适应,玩得也不是很好,十局下来竟是连一局都没赢。
徐云萱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也就能玩玩小孩子游戏了。”
说着,她真就拉我来到了一个个位数年龄才会玩的钓鱼游戏池旁,向工作人员支付了30个游戏币后,拿来了两根拴着磁铁小鱼的钓竿。
“你这样,是不是太侮辱人了?”我十分无语道。
“侮辱你吗?你不过是三级竞钓能手,而我则是一级竞钓能手,我还觉得自己欺负你了呢!”徐云萱得意道。
“呵……幼稚。”我无奈摇了摇头。
竞技钓手的等级由低到高分为:竞钓手、竞钓能手、竞钓高手和竞钓大师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一、二、三级。
我虽然只是三级竞钓能手,却是只参加过一场正规比赛赢来的。
而徐云萱,从小便时常跟着许老头钓鱼,长大后各种比赛大大小小没少参加,这个等级也在情理之中,实力的差距并不能用等级来衡量。
我们两个大人就这么站在一群小孩中间,手持二尺长的小钓竿,不断朝着水池里的假鱼发动攻击。
但凡是玩过竞钓的都该能发现,我和徐云萱用的都是标准的抛竿动作,而且抛投的准确度都是高得可怕,如神枪手一般指哪打哪。
保持这样的准确度,根本不用刻意瞄准,完全就是长期训练形成的本能反应。
相信即便将现在手中二尺长的玩具钓竿换成3米6的真钓竿,我依然可以做到例无虚发。
这样扎实的基本功得益于许老头独特的训练模式,相信徐云萱也没少玩。
还记得刚拜师那一会儿,许老头在远处放了个玻璃杯,里面倒上了大半杯水,让我在钩上挂小海绵球抛竿到杯子里,直到将杯子里的水吸干才算完成一天的训练。
后来他更过分,让我在钩上捏上橡皮泥,抛竿一千次,杯子里剩的水超过一半才算合格。
前者是为了增强抛竿的准确度,后者则是为了锻炼抛竿的控制力。
他煞费苦心地培养,却是从来不强求我和严明去参加比赛……如此变态的训练方式,如此不求回报的态度,怕是也只有许老头了。
没到五分钟,我和徐云萱面前的小筐便已经满了。
带着孩子的宝妈、宝爸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将池子里的玩具鱼一条条地拉出水面,再看着我们将池子里的玩具鱼一条条地清空。
终于,一个小孩指着池子哭了起来:“没鱼鱼了,没有鱼鱼了……”
紧接着其他几个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更有甚者将我和徐云萱视作魔王一般的存在,举着钓竿要打抢了他们鱼的坏人。
我们根本没来得及清点战利品就匆匆跑开了,也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开心多了?”徐云萱拍着我的肩膀问道。
“是挺开心的,继续!”我也来了兴致,歪了歪脑袋。
由徐云萱带着,我们逐个游戏机玩了起来,虽然我总是莫名落败,心情却是真正好了起来,所有的愁思、不快也都抛到了脑后。
除了抽烟喝酒,我又多了一种让心情好起来的方式,这怕是我这些天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距离电玩城关门还有半小时,我们还有差不多一百个币没有用。
我走到一个将游戏币堆成高塔的不知名机器面前,问徐云萱:“这个机器是不是消耗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