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焕冷声道:“张将军,朱太保岂能是你我能谈论的。
以后莫要出言不尽人意,此间之事我自会禀报与陛下。
告辞!”
说完袖裙一摆,离开了营帐。
张令面色一沉,也不言语。
待黄文焕返回成都,将帐内之事朝朱由校禀报之后。
朱由校神色不佳,只是一味的望向北方。
随意一摆手,便让黄文焕离去。
稍顿一会,便带着人去了一处别院。
院内,朱燮元翻看着邸报,眉头紧皱,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低语道:“大明,咋会变成这样了!”
朱由校走进院子,听到朱燮元的低语,不由得皱眉。
朱燮元忙放下邸报但未起身,对于面前的人他是晦涩难堪。
朱由校倒是无妨,说道:“朕今日心烦意乱,特来找你聊聊。”
朱燮元叹道:“请先皇帝回去吧,若要老夫违背初心,还不如赐我一死。”
朱由校说道:“而今天下四乱,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信王举措不得民心,实在是不堪大用。
朕乃大明正统,如今之措是戡乱反正。
太保应当顺应天意,辅佐于朕。”
朱燮元忍不住制止道:“先帝,莫要多言,莫要一错再错。
岂不闻大宝已定,神器易位,如今之举如同反贼乎。
老夫实在后悔,不该轻信小人,将三司之地落入贼手。”
同样的话,朱由校听了不下数次。
叹息一声,仿佛下定决心,说道:“太保,不必多言,朕放你离去。”
“先帝,真放我离去!”
“走吧,莫要朕后悔!”
朱燮元起身说道:“小娥,收拾东西。”
这个叫小娥的姑娘,迅速收拾好了行囊,随朱燮元走出院子。
看着朱燮元的马车离去,魏忠贤不知道从哪窜出。
对着朱由校道:“皇爷,一切妥当。”
朱由校:“非卿不忠,非朕不明,皇家之事岂能任你摇摆。”
朱燮元离开城都的消息,很快传给了秦良玉。
秦良玉派秦翼明前去接应,她始终觉得这有阴谋。
护卫的士卒,闻听后方异动,只见百十铁骑杀气腾腾。
大喊到:“贼人来了!”
一百步卒面对一伙骑兵显然是无力的,护卫的士卒呗一一斩杀。
朱燮元大笑道:“是老夫命数将近,连累了无辜的人。”
可为首的头,却是跪下道:“太保,卑职乃秦翼明帐下千总。
奉军令前来迎接太保,烦请太保换身皮甲上马随我等离去。”
朱燮元显然不信,但为首的确拿出了秦良玉帐中令牌。
稍微看了一眼,倒也有几分相似,还未看得清楚。
便听道:“将军,伪帝的人追来了!”
“太保,快随我走!”
朱燮元心急如焚,全然不顾其他,匆匆披上坚固的皮甲,跨上一匹健壮的战马,挥动马鞭,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四方,如雷贯耳,扬起阵阵尘土。
未几,秦翼明率领大批人马匆匆赶到。
抵达后,他们眼前展现出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地上横竖躺着一百多具尸首,鲜血浸染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秦翼明心中一惊,即刻下令士兵们搜查四周。待到众人战战兢兢地掀开那辆马车时,并未见到朱燮元的身影。
秦翼明见状,高悬的心稍感宽慰。
然而,此时一名敏锐的士兵发现不远处有一名侍女尚有微弱气息,其额头有明显伤痕。秦翼明急忙命令上前紧急施救。
经过一番努力,这名叫做小娥的侍女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惨烈的场景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
秦翼明轻声安慰道:“别怕,姑娘,我是来救你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保在哪?”
小娥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原来,她们遭遇了一伙假冒之人的袭击,朱燮元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了解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秦翼明安排人手护送小娥返回营地,而他则亲自带领一队精兵朝着朱燮元离去的方向奋力追赶。
这一路上,秦翼明和他的部下不断遭到敌人的伏击让秦军防不胜防。尽管如此,秦翼明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怒火越烧越旺。
终于,在追出数十里之后,前方出现了一群身着重甲、全副武装的骑兵。不用多想,这些肯定就是那伪帝的手下。
秦翼明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怒吼一声:“杀!”
随即率领着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
双方瞬间陷入一场激烈的厮杀之中,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响彻云霄。
然而,可怜的朱燮元此时正独自一人在逃亡途中。由于年事已高且一路奔波劳累,他的体力渐渐不支。
突然,一支锋利的箭矢从远处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背。朱燮元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等到秦翼明好不容易冲破敌阵,发现朱燮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位太保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永远停止了呼吸。
秦翼明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悲痛,他怎么也想不到,朱燮元竟然会在自己的指挥命令下惨遭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