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决定仍将这个年轻男人当成女婿看待。
不避讳与他的亲近交流,只是减弱了自己的主动。并偶尔提醒他要注意边界。
秋瑜想,如果最后女儿能与他走到一起,那一切就完美了。
自己也会是一个合格的丈母娘。
秋瑜事后回想,恍然发现自己寂寞的心那时便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多出一个男人的生活慢慢流淌。
秋瑜开始享受下班后能与这个年轻男人说说话,或是被他惹得笑骂。
享受时,秋瑜也在更细致观察这个男人。
当时社会越加混乱,末日的恐慌情绪笼罩着大众,间或又有境外势力挑动,导致恶性治安事件频发。
秋瑜建议男人待在家中,说男人救了她女儿她也可以养他。
但男人只是笑笑,说不用。还再次强调有危险一定要联系他。
后来清晨或是深夜,秋瑜常常能透过窗户观察到,男人平淡地走回小区。
辽阔的大地上,男人的身影是那样超绝孤寂,仿佛承担着莫大的责任,又似一切都不放在他眼中。
秋瑜想起了男人身上那股自己捉摸不透的气质。
秋瑜越发肯定男人绝非普通人。
而这个世界,普通人之外还有什么,秋瑜曾略有耳闻。
很久以前有一个高级领导多次邀她赴宴,当时她实在推脱不过,只得赴约。
她知道这必定是鸿门宴。所以她带了把小刀在袖子里。
宴会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进行。领导带了他儿子,长桌上只三人。
秋瑜什么也没吃,只让对方有话直说。
领导的儿子沉不住气,露骨地盯着她,说他要她。
秋瑜说不可能。
领导的儿子开始用淫亵的话挑逗她。领导只悠游地切牛排,等待美人落入囊中。
秋瑜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握紧了袖中的刀。
领导的儿子开始不耐烦地站起身,逼近秋瑜。
秋瑜也站起身后退,抽出了手中的刀。
她冷静地拿刀对着他们,说这事决无可能。她希望用坚决的态度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领导的儿子毫不害怕,甚至大笑着逼上前来。
秋瑜不敢杀人。她知道杀人后自己更难逃被摆弄的命运。
她能做的只有杀自己。
她已经给女儿留了充足的钱。也编了一条长长的定时短信给她。
如果自己这次回不去了,那短信将发给女儿,告诉她只有她一人该如何活下去。
秋瑜的脖子渗出了血丝。
秋瑜只有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他们。
领导的儿子变得慌乱。领导也面色阴沉。
这时,秋瑜听到领导的儿子低声与领导急说,请他们吧!请那些人一定能拿下!爸,你也不想要死的吧!……
领导怒斥了儿子一句,怒道,胡闹!你想死不成!……
秋瑜忘记了领导还说过什么。
只清晰记得那位顶天的大人物,脸上竟浮现了畏惧。
后来那位领导笑眯眯说,巾帼不让须眉,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
领导自顾自说了很多。
秋瑜知道,这是他们硬的不行,想来软的。
秋瑜一言不发,只冷冷盯着他们。
对峙了好久好久,秋瑜感到手中的刀如灌铅一样沉重。
但她始终紧紧握着,抵在脖颈。
后来领导说不能强求,开了门,放她离开。
秋瑜离开那间封闭的暗红宴会厅。
一刻不停,飙到高速,开车往家赶去。
女儿已经睡熟,秋瑜在客厅脱下黑色礼裙,脱下高跟鞋,光脚踩上冰冷的瓷砖,往浴室走去。
秋瑜抱膝坐在浴室的角落里。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一片莹白。
那一晚,秋瑜流了一夜的泪。
也是自那时开始,秋瑜发誓一定要变强,一定要让女儿过得幸福。
秋瑜开始费力钻研这个世界的权力体系。
她不明白,有什么人能让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领导畏惧。
他儿子又凭什么说请那些人便一定能拿下自己。
多年来,秋瑜一直在细心留意那个神秘的群体。
只是那些顶级贵妇也并不了解多少,偶尔谈起时,只目露向往。
秋瑜猜测那大概是一个独立于普通人之外的群体。
就像古代常有的那些神秘机构一般,普通人并不知情,但他们却有莫大的能量……
这些人混杂在人群中,必定如谜一般让人看不透。
就如这个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