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张了张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片刻才开口。
“我在想……用多少钱可以治好你，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我不想失去你。”
林安看着林安，许久别开视线，眼眶灼热。
“早干嘛去了……”
嫁给他四年，他给她的只有痛苦。
为了逼她离婚，无所不用其极。
她说她去死，他也只是当笑话听。
可她现在真的可能随时会死了，他反而开始深情了，这算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林安声音沙哑。
顾璟把江澈和医生都叫过来了。
陆延就那么麻木的站在病床边，听医生耐心解释。
江澈翻译了一下，告诉林安，可以吃止疼药。
林安点头。
因为真的撑不住了。
吃了止疼药，林安就睡了。
顾璟接到张士诚的电话，说厉铭城的坟被人挖了，脸色很不好。
“陆延，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照顾好安安。”顾璟要走，提醒陆延。
“出什么事了？”陆延坐在轮椅上，跟出病房。
“厉铭城的墓地被人毁坏，尸骨被毁，有人不希望厉铭城和任何人做亲子鉴定。”顾璟声音透着浓郁怒意。
陆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毁人坟墓，简直丧心病狂了。”
“我先去处理下这件事，安安醒了以后，你用温水冲一下蜂蜜，给她润润嗓子，她的腿如果还疼，你就跟她说说话，转移她注意力。”顾璟不太放心，跟陆延交代了一下。
陆延点了点头，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顾璟看了眼时间。“我尽量在安安醒来之前回来。”
他也不太放心陆延照顾林安。
这段时间的相处，顾璟发现陆延是一个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而且……陆延好像有什么痛觉延迟。
以前他们打架，顾璟拳拳打在陆延脸上，他不还手，也不闪躲的时候，顾璟就诧异过。
而且，陆延这个人真的挺麻木的。
前段时间，他的腿再次骨折，按理说应该疼痛难忍，如果不是医生发现他的腿不对劲，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二次骨折。
“顾璟……”陆延问了一句。“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是不是挺痛苦的？”
他不会照顾人，也不会照顾自己。
更不会表达自己的爱和情感……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就像个怪物。
麻木，冷漠，无情。
顾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延。“人和人之间，是需要沟通和交流的。”
人不是蚂蚁，碰碰触角就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陆延坐在轮椅上，看起来怪可怜的。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手的，林安……我不会让给你。”
顾璟翻了个白眼，他是失心疯了了吗？居然会觉得陆延可怜。
……
回到病房，陆延从轮椅上下来，也不管腿会不会再次骨折，慢慢挪动到病床边坐下，守着林安。
也许是太累了，陆延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林安睡了一个小时，止疼药的药效基本就过去了。
缓缓睁开双眼，林安看了眼在身边趴着的陆延，什么都没说。
“安安！”陆延猛地惊醒，见林安要下床。“你……要去哪？”
“厕所。”林安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我抱你去。”陆延忘了自己腿也是骨折的，快步走了过来，一下没站稳，扶着床只是蹙了蹙眉。
“你的腿！”林安有些生气，他是睡迷糊了吗？“你要是三次骨折，你这腿就别要了！”
陆延脸色有些泛白，笑了笑。“安安，你关心我啊？”
林安蹙眉。“有病。”